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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殘疾,隱退。 她看起來應該叛逆又自我,但又從未真的叛逆過。 她是個乖得不能再乖的好孩子。 現在維護施聆音,好像是她的第一次“叛逆”。 顧聞深一下子就軟了心,他不再評論施聆音的不好,而是說“外公有話讓我帶給你?!?/br> 顧朝闌垂下睫毛,神情有些低悶,很難得的孩子氣表情“不用說了,我不想聽?!?/br> 顧聞深道“是正事。外公派過去的狙擊手,半路上就被人殺了,在擂臺上開槍打中施聆音的,不是外公的人?!?/br> 顧朝闌皺眉,顧聞深說“外公懷疑是曼得拉,讓你問施聆音,是怎么回事?!?/br> 顧朝闌沒說話。 顧聞深走過去,面對面問道“施聆音是和曼得拉有關系嗎?” 顧朝闌猶豫了一下,說“沒有?!?/br> 顧聞深道“你的反應告訴我有?!?/br> 顧朝闌沉默。 顧聞深說“她和曼得拉的關系要是被扒出來,你會很麻煩?!?/br> 所以石征說施聆音死了最好。不僅能給了顧朝闌討伐李家和顧繼洪的理由,還能直接了當的擺脫麻煩。 可顧朝闌說“那又如何?!?/br> 顧聞深看她無所謂,并且無所畏懼的態度,心里無奈嘆息。估計自己meimei在施聆音身上栽得不淺。 他很想干涉,本能的想保護meimei,不讓她接觸那種危險又聲名狼狽的女人,但這些話轉了轉,還是在顧朝闌堅定不移的態度里潰散了。 顧聞深最后嘆了口氣,拍了拍施聆音的肩膀,停頓了很久,才說“母親去世之后,很多事情我都擅自替你決定了,從沒問過你的意思。你現在也不小了,還結婚了,往后你想做什么,去做就是,我永遠站在你這邊?!?/br> 顧朝闌低著頭,藏起發紅的眼角,唇線繃得很緊。她啞聲說“嗯?!?/br> 顧聞深道“你妻子醒了通知我一聲,我要和她聊聊?!?/br> 說完他要走,顧朝闌叫住他。 “哥,母親過世,真的是因為生病嗎?” 顧聞深道“為什么突然問這個?!?/br> 顧朝闌說“外祖讓我查母親的死因?!?/br> 顧聞深微微皺眉“你別管,我去查?!?/br> “哥,”顧朝闌逼視著顧聞深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顧聞深說“不是瞞著你,是我知道的也不多?!?/br> 顧朝闌道“那為什么不讓我去查?” 顧聞深猶豫了片刻,才說“外公說母親的死,牽扯了很多事,查下去會有麻煩。很大的麻煩?!?/br> 顧朝闌一下子笑了,所以外祖讓她去查? 顧聞深走過去,手按在顧朝闌的肩上,用力道“但我相信外公不會真的害你,他也許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去查這件事?!?/br> 顧朝闌沒說話。 深夜。 所有人離開后,顧朝闌終于清靜下來。 她坐在施聆音病床邊,怔楞出神,連施聆音什么時候醒了都沒發覺。 “上將大人,”施聆音說話,顧朝闌才回過神,“你在想什么呢,連病人醒了都不管?!?/br> 顧朝闌立馬傾身靠近,問道“抱歉。你渴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施聆音說“要喝水?!?/br> 顧朝闌起身去給她倒,放好吸管,喂給施聆音喝。 給施聆音處理肩傷的儀器暫時撤下去了,好留時間給施聆音翻身活動,以及吃東西補充體力。 她想坐起來,但整個左肩連著手臂都沒力氣,她起不來。 顧朝闌去放杯子,神情淡淡的,仍舊有些分神。 施聆音看了她兩秒,忽然張口就喊“老婆?!?/br> 顧朝闌驚愕地撐大了眼睛,盯住施聆音。 施聆音滿臉無辜,加上受傷后的脆弱可憐的神態與目光,嬌弱又委屈“我坐不起來了……” 顧朝闌立馬走過去,托著施聆音的后背,將她扶起來。 施聆音順勢就靠在顧朝闌的肩上,賴在她懷里哼哼“肩膀好疼啊?!?/br> 顧朝闌看著她肩上的白色紗布,抿了抿唇,說道“我去幫你拿止疼藥?!?/br> 施聆音道“我不想吃藥?!?/br> 顧朝闌認真說“那用噴劑,或者打針?” 施聆音臉貼著顧朝闌胸口搖頭“不要?!?/br> 顧朝闌說“那怎么辦?” 施聆音后腦抵著顧朝闌的肩,仰臉望著她,眨眨眼“你親親我,親我就不疼了?!?/br> 顧朝闌“……” 施聆音側臉,嘴唇蹭過顧朝闌的下巴,啟唇,呵出濕潤的呼吸“不可以嗎,顧上將?” 顧朝闌偏了偏臉,錯開呼吸“你要好好休息?!?/br> 施聆音說“但我傷口疼,好疼好疼?!?/br> 顧朝闌無奈,明明知道施聆音在演戲,但還是忍不住心軟。 她低下頭,淺淺地吻住了施聆音的唇。 施聆音勾著顧朝闌后頸,想加深這個吻。 顧朝闌卻十分克制冷靜,她拉開了距離“你傷還沒好,一會兒會更疼?!?/br> 施聆音老實的靠在顧朝闌懷里“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嗎?” 顧朝闌說了他們抓住了那個狙擊手的事。 狙擊手是李驚雷的人,□□上的標碼屬于總統特勤局。從證據上看,可以很容易證明狙殺塞西亞這件事,與李驚雷和顧繼洪有關系。 施聆音問“后面你打算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