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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一刻我的血都涼了,就連呼氣吸氣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第25章 籠中的鷹 溫良玉將軍命大營擺成圓陣,嚴防敵軍賊人來襲,將站崗兵士增加了三倍。 她又命軍士連夜挖了一處占地一房的地窖,鋪上石頭與稻草插上圓木,以木板蓋之又建以大帳在地上,是為地牢。二十日前突然傳出情報,卓娜提亞軍因南下北上之爭執起了內訌,將軍們造反火拼,卓娜提亞在屬下保護中力戰而退,只帶數百兵丁。于是溫良玉自領精兵一千,在威寧海北一處小丘之上截斷了卓娜提亞去路,親自與卓娜提亞戰了數十回合,全滅其兵丁,最后卓娜提亞逃亡數日不眠不食,被溫良玉套索纏住,跌落下馬被活擒。 溫良玉進了地牢,只見地牢潮濕不堪,陰冷悶絕,實在是令人難受至極。 活捉卓娜提亞后,溫良玉趕緊派人百里加急送書信通知王占,王占緊急回信要她帶大軍原地駐扎不要動,稱賊酋雖俘但賊軍仍在,應當變更戰法,以卓娜提亞為餌圍點打援,破了賊軍后再班師回朝,將卓娜提亞零割碎剮,以慰圣上。在此之前,切不可傷她,這也是出征前圣上的意思。 卓娜提亞還是穿著那身白袍,渾身卻臟兮兮,雙手在前被一個三十斤的鐵銬死死銬住,王冠早已不見蹤影,那編織精細的辮子也被解開,一頭長發被侮辱性的系在一個鐵環上,鐵環又被釘在了背后圓木上,令她寸步不能動。她本因久日奔波,勞累體弱,又跌落馬背,身受內傷,面色蒼白不堪。 “又來做什么?”卓娜提亞見溫良玉下來便問道?!斑€想侮辱我嗎?” “我早先想不到卓娜提亞的中原話也說得這么流利,當然是恨不得每天都下來與你暢談?!睖亓加裾f道。這溫良玉將軍在卓娜提亞看來雖然年過三十多,卻也算是英姿挺拔、芙蓉模樣,既是女中豪杰,也是婷婷美人。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弊磕忍醽喭蝗徽f道,溫良玉便蹲下身來點點頭。 “但問不妨” “我聽說你是山東一處的山大王,既然是自己當主,無拘無束,為什么就從了王占,如此爭先恐后地要當鷹犬?” “年少時不知天高地厚,帶著一群兄弟姐妹,以為可以替天行道,直到手足死的差不多了,才知道海有多深,石有多尖。你已經成了階下囚,與你直說也沒關系。我當年也好,現在也好,從未看王占、看朝廷順眼過。但王占的屠刀架在手足兄弟的脖子上,當時不能不從,就在我自己的山寨被官軍一把火燒成火場的那夜,王占也把我變成了婦人。但那又如何呢?跟了王占,我就可以帶著兄弟們成官兵,該借老鄉人頭借老鄉人頭,該喝酒吃rou喝酒吃rou,豪爽生活可過不說,也沒了官軍圍剿,不快哉嗎?” “合著你就是為了那點搶來的錢財,那點錦衣玉食,殺伐快感?我還以為溫良玉是個山林女王,原來也是個狗奴才!” “山林女王?你是女王當多了腦子壞掉了吧”溫良玉拍了拍卓娜提亞的額頭,看著她只能恨恨地干瞪眼倍感舒適?!拔以麥囟?,只是個草莽出身的女子,王占給我改了名叫溫良玉,就是訣別了以前的日子。你覺得我是個狗奴才?這世界上若想過得好,哪個不是得低頭,哪個不是染得一身黑?不當狗奴才,打破了腦袋死光了人也就只能成那當朝實錄里一小段的‘山東匪患,遂平’而已,我當了將軍后平了匪患無數,哪個不是拼死血戰,骨堆成山,哪個又不是六七個字就被打發了。說我狗奴才,我狗奴才現在把你女王當成狗綁著,你還不懂這其中滋味嗎?!睖亓加裼f愈動,一字一句拍著卓娜提亞的耳光,只見她的右臉頰微微紅腫了起來,卻面帶笑意,絲毫沒有溫良玉期待的惱怒,令她不解。 “我本以為溫二娘能和黃頭軍的那個土皇帝一樣,好說歹說是個好戰士,也能讓我欽佩。如今看來真的是不過如此,讓我笑掉大牙。還染黑?我看你就是自甘下流,自甘墮落,給王占又當打手又當小老婆,白天給他打工,晚上給他鋪床,還頭頭是道來教訓我.....不要再說笑話了!你這個可憐的小婦人!” 卓娜提亞忍著笑一樣說道,最后大聲喝道,讓溫良玉面如死灰,怒的渾身顫抖。 “你這個賊人!自命不凡的臭女人!賤婢!”溫良玉氣的怒目圓瞪,仿佛指甲都變尖了竄出三寸,伸出手恨恨地扼住了卓娜提亞的喉嚨,殺豬似的大喊大叫起來,又一陣陣用盡渾身力氣,擠壓著卓娜提亞單薄的脖頸。 卓娜提亞被扼住喉嚨,不自覺的口中發出短促的悲鳴,渾身掙扎起來,卻又奈何手腳頭發都被銬住動彈不得,隨著她翻起白眼,也就逐漸的失去了掙扎的動靜。 溫良玉恢復冷靜,趕緊松開了手,卓娜提亞才趕緊呼吸起來,不斷地咳嗽。她的脖子上被抓出了紅掐痕,還有好幾道流著血的抓痕。 “再敢胡說,可沒這么便宜?!睖亓加褚娝謴土艘庾R便說道。 “咳咳....沒想到...我還會過得很舒服?” “哈?”卓娜提亞的話讓溫良玉覺得沒頭沒腦。 “抓了我少說快一個月了吧,既沒有一刀砍了我,也沒有讓你的兵士把我糟踐成破布,也沒見讓我缺胳膊少腿,一日兩餐三急都有解決,甚至連手指甲都舍不得扒掉一個??峙率巧厦嬗忻?,要把我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帶回京城,再給你們慢慢折騰的吧?”卓娜提亞說道,溫良玉不答,只是黑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