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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性,留著小胡子,打扮得頗為紳士。 尹如琢臉色淡淡的,對他的出現既不驚訝,也不熱絡。 “克羅伊?!?/br> 被稱作克羅伊的男子順勢就在尹如琢身邊坐了下來,笑盈盈地道:“尹總真是厲害,來意國一趟直接讓整個歐羅金融界陷入恐慌中。這一筆賺得不少吧?” “都是公開的數據,你算一下不就知道我賺了多少嗎?”尹如琢罕有地展現出對峙的態度,神情雖然依舊淡然,但語氣并不友好,“倒是你虧了多少,讓我很感興趣?!?/br> 克羅伊的笑容并未達到眼底,赫胥猗總覺得他目光森然,有種陰冷的氣質。 “幾個億而已,無關痛癢?!?/br> “沒想到你現在那么豪氣,幾個億也無關痛癢了。還記得八年前,那幾千萬的損失就讓你沉寂了很長時間?!?/br> 祝惜辭原本一直沒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但尹如琢一提八年前,她頓時有了印象。 克羅伊·卡彭,卡彭伯爵的侄子,因父親在和卡彭伯爵的爭斗中敗下陣而被趕出家族,是八年前惡意收購事件中的主導者,也是尹如琢初次遇到的棘手對手。 這次的主謀果然也是克羅伊嗎? “哼,我不想破壞尹總的好心情,今天來只是想提醒你,我那位叔叔已經昏聵,就算你現在救它一次又能怎么樣呢?看看他選定的繼承人吧,大廈將傾,不久的將來,我一樣會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br> “那么我拭目以待?!?/br> 尹如琢不為所動,克羅伊似乎只是來放個狠話,說完這些就站起了身。只不過離開前,他的目光掃過了赫胥猗等人,最后還在徐靜怡身上停留了片刻。 看著這人的背影,赫胥猗和宋錦繡均是好奇,祝惜辭則是有些懊惱。 “我怎么忘了他這一茬,如果不是有亞當,繼承爵位的就會是他?!?/br> 按照意國貴族頭銜的繼承法,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所以已經失去兒子的卡彭伯爵要想爵位延續,不承認私生子就只能傳給侄子。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大眾面前了?!?/br> “看來這次背后的主導者也是他,結果又在你手上栽一次跟頭?!?/br> “克羅伊沒這么多的資源,無論是他利用了別人,還是有人利用了他,他的身后一定還有勢力。只不過,不知道目標是卡彭家族,還是單純的利益?!?/br> “反正他這次是栽了大跟頭,估計近幾年都囂張不起來了。你既然說伯爵有自己的考量,那么過了這次之后我們也不用為他擔心?!?/br> 尹如琢沒說話,卻是注意到了徐靜怡的異樣。 “靜怡,你怎么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徐靜怡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幾人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 “嗯……” “正好開幕式快結束了,我們早點回去吧?!?/br> 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徐靜怡卻在此時道:“如琢,回去后能陪我一下嗎?” 尹如琢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但口中沒有遲疑。 “當然?!?/br> 幾人從回到酒店,尹如琢陪徐靜怡回房休息,赫胥猗頓時心事重重起來。 徐靜怡的臉色確實不好看,宋錦繡這回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安慰道:“尹如琢就是心軟而已,茯苓身體不適,她總不好意思拒絕。你想啊,你倆都同房了,還怕她干嗎?” “我沒事的,你們去休息吧?!?/br> “休息什么休息啊,馬上就要吃完飯了,我們就在你這看會兒電視好了?!?/br> 赫胥猗沒有拒絕,現在有人在身邊也能阻止她胡思亂想。 “嗯?!?/br> * “靜怡,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尹如琢不認為徐靜怡會無緣無故如此反常,叫自己來房間的目的也絕不會只是單純地陪她。 徐靜怡苦笑道:“是不是一定得有事才能陪我?” “當然不是,只是……” 尹如琢了解她,不會輕易將脆弱展現在他人面前。 “好吧,我確實是有事要和你說?!毙祆o怡見她一臉為難,放棄了玩笑,“是有關克羅伊的?!?/br> 這回輪到尹如琢驚訝了。 “你認識他?” “不,我只是見過他?!?/br> 看徐靜怡的反應,那顯然不是一場愉快的回憶。 “是在哪里?” “那位議員的宅邸?!?/br> 準確來說,當時的他還不是議員。 “十年前?” “沒錯,我只見過他一面,但印象深刻。當時我被帶去見那個人的時候,他正好在場?!?/br> “你是在擔心?”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 尹如琢輕笑了一聲:“靜怡,這只是一場意外,我敢保證和你沒有關系??肆_伊是卡彭伯爵的侄子,他們的恩怨由來已久。這一次針對的顯然是卡彭家族,我不過是坐收漁翁之利然后被人眼紅而已?!?/br> 徐靜怡松了口氣:“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有點不安……” 和那段過往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會讓她不安。 “你不要擔心,這次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要看的是伯爵的手段?!币缱聊袼伎贾?,“不過托你的福,我總算是對克羅伊背后的人有些眉目了。說來也是,意國國內應該沒有哪個勢力敢正面挑戰伯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