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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還好嗎?”小程手里五花八門拎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甚至還有張艾灸貼, 琢磨著是不是這就給先貼上了。 卿念擺擺手,自己用不著那個, “腰沒事,背有點不舒服?!彼┑膽蚍擒娧b,里三層外三層厚重的不行, 剛才在戲里抬了幾副擔架,牽動了背上仍舊淤青的肌rou, 一時有些酸疼。她想起今天的午飯來,特別對小程交代著,“別點豬腰飯了啊?!?/br> 葉柳銘叫她過去對下一場戲的臺本, 卿念拖著椅子過去了, 小程見沒自己什么事兒, 提著包往棚外休息室走, 恰巧今天張若海在,他不放心卿念的身體,這幾天都沒跑別的活動,有時間就往片場這邊跑, 幫忙照應著。 “就你一人?” 小程點頭答道,“她對下一場戲呢?!?/br> 張若海摸著下巴,唔了一聲。以前不是一條過完就撲騰著過去玩手機了么,這幾天卿念整個人都跟泡在片場似的,茶飯不思的,喝個水都能蹦出一句臺詞來。 中邪了?該不會住院那幾天吃錯了什么藥吧? 張若海八卦心忽起,“倒是這陣兒都沒見她鼓搗手機?!睂η淠钸@個中毒手機控來說非常不科學。 小程點頭:“是啊,昨天兩三個未接來電,還是我幫回的呢?!?/br> 張若海想起出院那天卿念信誓旦旦說要做一個好演員的情景來,笑了笑,年輕人有這志氣也不錯,但愿不要是三分鐘熱度就好。不過,他又想起一件事來,“這段時間都沒怎么聽見她那小對象的消息啊?!?/br> 之前張若海一直以為舒瑯真是是卿念的哪個遠方小表妹,而自從知道了卿念家還有這么層關系,而兩人竟然是情侶,張若海驚詫過后時不時地在舒瑯不在的時候調侃卿念,你那個小對象怎么怎么樣之類的,說多了就成了習慣了。 小程明顯愣了一愣,“呃,這個,我也不知道?!?/br> 張若海明顯看她就是知道什么的樣子,內心越八卦表面越嚴肅地問:“有情報不上報上級?”藏著捂著準備過年? 小程面露糾結,表情為難,“我真是不太清楚哇……好像上禮拜到現在她們都沒有聯系地樣子,這幾天都是我在幫忙接電話,也沒看到舒瑯有發消息來啊?!闭f完立刻閉嘴,對張若海的八卦有點鄙視,“不要再問我這種隱私了啊?!?/br> 張若海聳聳肩沒說話,一臉高深莫測。 “和小對象鬧矛盾了?” 卿念剛打開盒飯都聽見張若海問她。她勺子里的飯差點沒抖到地上,驚得咳嗽幾聲,“誰,誰說的?”眼刀飛向程落笙。 小程低頭瘋狂扒飯,宛如自己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張若海嘆氣,“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開導開導你么?!?/br> 卿念面色不改,“沒有心情不好,角色需要?!彼噶酥缸约侯^上的帽子,“我現在是一名軍人,不茍言笑苦大仇深,見誰都沒好臉色?!?/br> 得,問了也白問。她自己不想說那也沒辦法。張若海隱約能猜到是發生了點什么了,不然不會這樣反常,但最終也只好任由她去,“行行行,咱卿念同學是個優秀的演員,看好你?!?/br> 卿念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從青菜底下夾出一片豬腰,表情崩潰,“我能換一份么?” 最后也沒有真的換,硬著頭皮吃下去了,吃完再次義正言辭地說明了一遍自己是背部挫傷,不是腰不是腰不是腰。 “這輩子不想再碰豬腰子了?!彼c在躺椅上,盡管肚子已經填飽,可味蕾卻叫囂著抗議,指控她這段時間以來的虐待。過慣了吃香喝辣的日子,突然來個日常豬腰攻擊,這誰受得了。 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象,一盤接一盤的菜從眼前飄過,板栗燒雞,松鼠桂魚,就連最簡單的西紅柿炒雞蛋都那么好吃。因為是舒瑯做的。 卿念嘆了口氣。 那天莫名其妙掛斷電話之后,直到現在兩天都沒有聯系。雙方像是互相賭氣一般,舒瑯沒有發過消息給她,她也沒有主動聯系舒瑯。一開始還能以工作太忙為借口告訴自己不要多想,而現在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和舒瑯就是鬧矛盾了。兩個人都不開心了。 卿念想不通這是為什么。那天不是明明聊得好好的么,就因為她說錯了一句話,一句錯句句錯?甚至沒有給她解釋的時間,導火索就那樣點燃了。隔著網絡不歡而散,仔細想想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還要在劇組呆上一個月,那這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里,就這么接著冷戰下去 卿念煩躁地用外套蓋住腦袋,把自己蒙在一片黑暗里。 就那么不想讓別人看見嗎?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直就只是這樣嗎? 舒瑯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盤旋,卿念甚至都能在眼前浮現出舒瑯說這話時的表情來,又恨又委屈地,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每一個字都在控訴她,你不愛我。 卿念氣得想笑,以前是誰說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誰都不告訴也可以,只要兩個人開心就好了。 結果現在不開心的也是她。卿念心想如果自己有隔山打牛的本事,一定要給舒瑯來一個隔空暴擊,不然難消她這整整一禮拜的郁悶心情。 她把把屏幕黑掉,躲避鏡頭不過是當下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條件反射,固然有一部分羞于示人的原因在,可這怎么能夠被扯到見不得人的地步上去?然后還被無限延申過度解讀成了她不愛她。舒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問出那一連串的問題,讓卿念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沒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就,電話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