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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卑擦暄┏雎?,打破當前的鬧劇,正經道:“閑話休提,既然你們來了,剛好我們有了下一個計劃,誰要聽?” 余下三人正襟危坐了,安陵雪與鐘離云對視一眼,同她點了點頭,然后道:“后天,我們同陽家老爺子,也就是阿言的爺爺,以協商水運的名義一起去游湖,這次,一定要想辦法拿下!” “哦!” “等一下?!笨粗渌烁蓜艥M滿,楚言面露難色,“游湖這個……我暈船啊?!?/br> 第60章 遇襲 小舟隨波蕩,飄乎去遠方。清風也事忙,送來幾縷荷花香。又聞吳儂軟語清唱,道的是君家莫彷徨。小姑娘,花衣裳,三三兩兩,推推搡搡。不由迷茫,將要前往,卻又惆悵,只得引觴,莫望,莫忘,一切只在剛剛。 船家不知哼的是什么調子,詩不詩,詞不詞,曲不曲,偏偏又都在調子上,安陵雪聽來,也覺舒意,竟也隨他哼了起來。 既是江南,那便處處沾了水意,臨水縣衙將談事會面的地點定在湖上,也別有一份雅致。安陵雪身下小舟隨著湖水輕蕩,遠遠地便望見了湖心亭的輪廓。 楚言暈船,安陵雪便勸她在岸邊等著,可她又道想見見陽家的長輩,眾人商討過后,安陵雪給陽家去了信帖,約定了先在湖心亭內碰面,再行商討其他。 因著她們是晚輩,又是主動約見的一方,安陵雪一行人走的早,清晨水面的霧氣還未散去,沾濕了裙擺,她們已踏上了湖心亭的石階。 此處為北湖,湖面不大,周圍青山環抱,中間湖心亭一點,合是好看。另有一小島,島上有雙塔,以一長堤相連,遠處看猶如湖面一痕。處處皆景。 收回目光,容容扶著楚言跟在后面,安陵雪下船之后,與鐘離云并行入亭,及至撥開水霧,才見亭中已有人相候。 安陵雪還在疑惑,鐘離云卻是蹙了眉頭,亭中坐者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剛剛見過的陽沅冬。 她們還未入亭,站在外面,亭中人似在賞景,并未望向她們,安陵雪止步,鐘離云小聲與她道了前者身份。 聽了之后,安陵雪更是疑惑。且不論他為何到得如此之早,也不說為何陽家突然換人,怎么就冤家路窄,碰上了他?這下可是麻煩了。 若說陽家自視甚高,老爺子不愿出面,臨時換了商談人選,倒也說得過去,但怎就換上了他?那日賭局情形,事后鐘離云與她詳細說過,安陵雪感覺,此人便是一賭徒,著實沒有什么好感。這一點,楚言想來也是一樣。 想到此處,安陵雪回望,果然楚言見到他也無半分喜色,更多的還有失望。 想來也是,楚言忍著暈船來此,是想見見陽家其他人,可不想見到了如今情面尷尬的親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此自處。 然而身已在此,也無退路。安陵雪與鐘離云對望一眼,抬步進亭,拱手見禮。 “又見面了?!标栥涠袢罩艘簧砬嗷疑珗A領襕衫,戴方巾,腰間系帶佩玉,整個人顯得莊重文樸,與前日相比,去了幾分浮氣,多了幾分寧靜。 這“又”字,必然就不是對安陵雪說的,只是楚言還在糾結,鐘離云便上前回話道:“前日晚輩多有冒犯,還請伯父恕罪?!?/br> 不論怎樣,先將姿態放下來,來的人不是老爺子,而是早知她們的陽沅冬,倒是免了一大些的客套話,雙方也不必兜圈子,畢竟陽沅冬是知道她們的目標的,這場會談的來意他必然也能猜到。 麻煩的是,正因為曉得她們的目標,不知道他會不會故意為難。鐘離云實在擔心,道完賠禮,便將未見過面的阿雪推了出來,“這位便是上洛縣尉安陵雪?!?/br> 無需多言,安陵雪自是明白鐘離云的意思,與其讓她們去談,不如自己出馬,想來他不會帶著多少偏見。安陵雪上前,又行一禮,“見過伯父?!?/br> “我認得你?!?/br> 陽沅冬的話讓安陵雪疑了一下,片刻后,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陽沅冬與楚夏和離的原因,安陵雪一直不知道,直到楚言向她提起,或許是與她娘安陵如冬有關系,既然如此,陽沅冬知曉安陵雪的存在,也不奇怪了。 只是,若是楚言關于楚夏和安陵如冬的推論是真的,那安陵雪的身份,才是真的尷尬。 “許是小時候夏姨提過吧?!毕肓讼?,為安穩計,安陵雪還是把這事模糊了過去。 陽沅冬瞧了瞧她,沒有說什么。 亭中便就此靜了下來,直到楚言開口,喚了一聲:“爹?!?/br> 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她的爹,即使十幾年不曾相見,即使一見面便是那般對立的情形,但總不能再見面時連話都不說的。只是,楚言除了喚過一聲,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陽沅冬也只點了點頭,道:“你也來了?!?/br> 情分到底是生疏的。 一群人默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既然原先便是要游湖的,還是由安陵雪出面,邀了陽沅冬,楚言暈船,自是留在亭中,其余人又各自上了船,于湖中議事。 容容原本是要留下的,楚言卻把她推上了船,囑咐道:“若是那邊冷場了,你還可以救一下,現在還是正事重要。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br> “好吧?!比萑菸罩氖执饝讼聛?。 * 小舟飄蕩,四人在船艙中靜坐,圍著一張小桌,上面擺的不是她們慣常喝的茶,而是酒,想來是陽沅冬事先準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