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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云清醒了,瞇著眼看他,安陵雪明白過來,掌心握成了拳。 “真是的……”安陵雪無奈地嘆了口氣,要不是村長夸張的反應,她還真的沒想到什么。 村長還在喋喋不休,鐘離云已經和他掐了起來,茶盞里的茶水冷了,安陵雪便換了一杯。 真是難得的寧靜。 但是那個問題,依舊沒有答案,但通往最終答案的路,已經開啟。 “咔噠”一聲,門,打開了。 “喂,來信了?!庇质且魂囷L吹進來,少女立于門外,揚了揚手中的封筒。 鐘離云第一時間沖了過來,接過,打開,面色漸漸陰沉。 安陵雪心中有幾分猜測,身子向前傾了傾,卻還是沒有動腿,立于原地,小聲問道:“怎么了?” “我今早將陶像通過木鳥送給那個人,現在接到回信,這是下一件的目標?!辩婋x云走了回來,把信交給她解釋道。 安陵雪接過來粗略掃了一眼,眉間蹙起,“怎么是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筆力到底還是不夠,這種控不來 第49章 陽言 大周南境多水路,大小河道、水域,縱橫交錯,通潤澤被,村莊臨水而建,城鎮繁鬧,更有大江波面上,一日往來帆舵不下百余艘,除了走客的舟筏,更多的,還是南北通貨的商船,更有官家的艦船,揚帆出港,泛波海上,帶回他國奇珍異寶,獻于朝廷。以使四方來朝,萬國敬仰。 鐘離云神色淡漠的翻過諸如此類的文字,目光忽然頓住,停在一處,微微笑了。 上書:臨水陽家,掌江南水運有七八;幫會河神,管閻羅地藏鮮施恩。 便是不看,作為一個在江南生長多年的人來說,這些也不是什么新鮮的事。江南有兩好,一是水稻,再是水道。不僅填飽了肚子,而且裝滿了人們的口袋。而在水上討生活的人里,唯有陽家做得最大,幾乎壟斷全部,幾十年經營至今,自然也是江南大族,門檻頗高。 “這個……有點麻煩了啊?!?/br> 雖然口中說著麻煩,但翹起的嘴角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對她來說,越有挑戰性反而越有趣的吧。 “你是不是想用偷的?”安陵雪無奈道。 鐘離云聳了聳肩,那表情是在說:“你有什么其他辦法么?” 那日接到那個人的來信,交代了下一次的目標,便是一盞琉璃燈,地點,正是鐘離云現在手上紙上所介紹的,臨水陽家。 這是鐘離云的習慣,每次下手之前,必會詳細調查一番這件東西所牽扯的一切,人、物、家族關系、利益糾葛……力求面面俱到,知己知彼。當然,她看得最多的,還是房屋的結構圖,如何進攻,怎樣逃跑,是否留下退路等等這些,這些天來安陵雪總算是見識到了,做了那么多的準備,也難怪每次都能叫她得手了。 “雖然我后來主要是在研究怎么招惹縣尉大人你,卻又不被你抓住,這個更辛苦啊?!?/br> 對于鐘離云一臉壞笑的說明,安陵雪甩了她一個白眼。 話雖如此,這些資料,安陵雪是不必看的,因為陽家,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夏姨的前夫家,便是陽家,若是夏姨沒有和離,那楚言應該喚作——陽言。 夏姨和離的時候,安陵雪還小,尚不通人事,但長大了一點,奇怪阿言為什么沒有爹的時候,她便一點點開始了解這個陽家。 只是她能查到的,也只是明面上的消息,真正夏姨和那個男人和離的原因,她還是不知道。再大了一些,明白了夏姨不愿提及此事,安陵雪的暗中查探也到此結束。直到最后,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叫——陽沅冬,也就是楚言的爹。 雖說不知道原因,但年少時的安陵雪私以為,定是那男人的過錯。雖然夏姨是作為正妻迎娶進門的,但大家族里三妻四妾,勾心斗角的事怎么會少?更何況按照夏姨的性子,必然是哪男人做了什么對不起夏姨的事。一定是這樣! 但是不久前楚言告訴她的話,好像不是這樣的,而且這件事興許和她娘有什么關系,安陵雪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除去這些不談,現在該想的是怎么拿到那盞琉璃燈。 前行的馬車行到一處不平地,顛簸一下,安陵雪順勢拉住了鐘離云的衣袖,“不許去偷,絕對不許?!?/br> 出了云水間,又是走了一大段的山路,所以到了一處小鎮,安陵雪說什么也不肯再走了,鐘離云心疼她腳上的傷,便雇了一輛馬車,馬車雖舒服,卻行的慢,不過鐘離云倒是覺得,走得越慢越好。 只是走的再慢,現在也已經靠近了上洛縣。 遠處的城門若隱若現,鐘離云放下車邊的小簾,無奈道:“不去偷,那去搶?” 安陵雪打她一下,沒好氣道:“當然也不行??!” “那怎么辦?色.誘?” “真虧你想得出來?!卑擦暄┍г挂宦?,轉而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道:“不過這個也行呢,你去?還是我……” “那還是算了?!辩婋x云快速回答道。 安陵雪笑了出來,干脆靠在她身上,“總之不能去偷,想想有沒有什么正派的辦法……” 沒有的。怎么可能會有那樣的方法。那是別人的東西,想要取得它這件事的動機就不純,還怎么會有所謂的正派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