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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他人,安陵雪不愿說,又不想瞞她,令她無端猜忌,兩兩相較,還是道德約束占了上風。 “我……不能說?!?/br> 又是一陣平靜的沉默。兩人一坐一立,皆不動。 半晌,安陵雪聽到鐘離云嘆了口氣,心中一動,蹙著眉去看她。 卻只見她笑著,傻的。 “過來?!彼徽惺?,安陵雪便靠了過去,于她身旁站好。垂首順眼,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鐘離云是越發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阿雪時而天真,時而熱血,偶爾斷片,經常炸毛,且是個十足的口是心非,但卻永遠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 待人更是如此。 否則,她也不會被吸引,但卻也自私地想將她的溫柔獨占為己有。 夠了,阿雪已經足夠努力了,可不能再不滿足了。 “我與你說說公主和將軍的故事吧?!辩婋x云轉移話題,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安陵雪便落在了她身上。 順勢坐好,安陵雪看她,不相信她就這么不追究了,帶著疑惑瞧她。 “嗒”腦門被彈了一下,安陵雪直呼痛,鐘離云收回手,嚴肅道:“認真聽?!?/br> “哦,好?!卑擦暄┟嗣~頭,縮了一下。 一向不正經的鐘離云正經起來,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但安陵雪怎么也沒想到她們之間有這么一層關系。 鐘離云早年間跟著她師父,仲景先生,曾經在北漠救回了當時的鎮北將軍云翊,算是半個恩人,自然也是交情匪淺。而她師父仲景先生,不僅救過云翊,還治好了云府云老夫人的腿疾,那可是護國夫人,再來還有,鐘離云說她師父還治好了目前云府最受寵愛的大小姐,云雅幼時的呆傻癥。 全都是大人物??! 最最大的,應當就是錦陽公主殿下,是當今圣上的親姑姑,若不是她讓政于皇帝,其可謂是大周第一人。 而鎮北將軍云翊,則更是錦陽公主的駙馬,且是一對虛鳳假凰。 安陵雪有些好奇,但更在意的,卻是她們和鐘離云的關系究竟如何。 聽聞現在云翊已經不管兵事,而公主也不理政事,兩人過日子,閑養花草忙養家,悠閑得很。但二人的力量不容小視,若是鐘離云真的認識她們,求她們免除罪罰,也未嘗辦不到。 想到這一層,安陵雪抿了抿唇,有些堵心。 而鐘離云心情很是舒暢,她的過去,很復雜,也很簡單,這一段往事,卻是極有意義的,而她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阿雪是第一個。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嗯?!甭曇魫瀽灥?。 “唔……怎么了?”鐘離云幫她揉了揉額頭,有點不明所以。 “沒什么!”安陵雪一扭頭,離了她的手,復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準備一下,我們越早走越好?!?/br> 鐘離云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然后—— 雖說是越早走越好,但也不能大半夜的拉人上馬車哪! 還有,這是什么情況? 鐘離云哈欠連天,本來想著先在阿雪的床上睡一晚,最好能抱著她,結果下午扔下一句“我出去一趟?!本蜎]了人影,害得她好等。 等到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阿雪終于回來了,纏著她的腰要抱抱,結果被拽著衣服扔上了車。 這也就罷了,好歹可以在顛簸的車上靠在阿雪身上補眠,結果她看見了什么—— “我一看你就心思不正,休想奪走我jiejie!” “容兒meimei有禮了?!?/br> “噫,少來這一套,我的火眼金睛告訴我,你是個妖孽!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meimei說笑了,meimei的眼睛清澈明亮,看起來不像是被火燒過的樣子?!?/br> “廢話少說,吃我一拳!” 眼見著就要打上去了,鐘離云正要出手,卻見楚言還是笑呵呵的,眸間一閃而過的,是狠厲。 拳至鼻梁半公分,鐘離云尚未出手,容容卻先停了下來,“嘖”了一聲,收了手。 “怎么不進去?”安陵雪在外幫鐘離云打開了車門,又推了她一把。 車中的兩人便齊齊望了過來。 “呵呵呵……”鐘離云笑笑,去了容容旁邊,小聲問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氣場不合?!比萑葸€叉著腰,惡狠狠地盯著對面悠哉喝茶的人。 鐘離云望過去,楚言微微點頭,很是有禮。 表面功夫不錯,明明先前都說了那種話,倒還裝著沒事的樣子。鐘離云挑眉,索性不去看她,到底是阿雪的熟人,她也不好同她計較太多。 安陵雪囑咐了外面的車夫,是從縣衙里調出的好手,這一路便也不用擔心了。之所以走的這么快,還非得晚上走,純粹是為了躲著她哥,天知道今天她和趙煦這一場鬧劇,他的臉色有多黑了,她可一點都不想同他碰上,留下書信,便撤了。 而楚言,則是應了夏姨的吩咐,“有事去見見安陵辰?!?/br> 安陵雪知道上一輩間有些恩恩怨怨,夏姨就是一直看不慣她爹,只是他們誰都不提,她也不是知道的清楚,也不想管,肯定糟心。 不過最糟心的還是這個二傻子。 “阿雪,我好累,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