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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個妖精……鐘離云俯身下來,安陵雪便近距離仔細觀察到了她動情的面容,柔情似水的眼眸只映著自己一人的身影,像是獲得了她的全部,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臉上,每一處肌膚都為她顫抖。 安陵雪的身子已經軟了下來,所有的理性好像在過來的途中都迷了路,大概都是被妖精勾去了魂,現在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感性也好像離家出走了,身體昏昏然,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隨著她的話,發出無意義的音節,“我……” 見她沒有掙扎了,鐘離云便漸漸放松了手上的力氣,視線下移,便遇上了點染的朱唇,隱約可見一點白,鐘離云隨著牽引,湊了上去,這里,是打開阿雪心意的第一步。 本該柔情蜜意,卻,戛然而止。 鐘離云將閉眼時,卻看到阿雪偏了頭,眸中甚至沾染了水潤,猛然驚醒,松了手,慢慢退開,起了身。 真是混賬!鐘離云暗罵自己,明明說了不逼迫她的,卻干出這種事情,少女的第一次該是純凈美好,滿懷欣喜的,怎么能在這么個鬼地方半強迫地毀了她對情事最美好的期待?實在是太差勁了…… 鐘離云沒有再看那雙眼眸,起身后,便背了過去,看著洞口的亮光,故作輕松道:“看來這次是不行了、外面來人了、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了?!?/br> “……” 呼——不要沉默啊,求你了,阿雪,讓我保留最后一點自信。 鐘離云不想毀了安陵雪的第一次,殊不知這也是她的第一次,滿懷心意地送上去,卻被她拒絕,這樣她覺得自己……很廉價。 于是只能用這樣蹩腳的借口掩飾自己,麻痹自己,為自己難過的心,保留最后一點慰藉。不是她不做下去了哦,也不是阿雪拒絕了她,只是因為外面來了人,她們要想辦法出去了,這可是沒辦法的事啊……對不對,是因為外力……對不對? “那我們走吧?!?/br> 鐘離云聽到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心中稍定,抹了抹臉,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稻草,長出了口氣,“好!那我們走吧!” 外面確實聚集了不少人在搜尋她們,好在鐘離云選擇的山洞位于兩個山脊的夾角處,從外面看皆被擋住了視線,這才遲遲沒有發現她們,為她們的出逃提供了充足的時間。 鐘離云帶著安陵雪,能避則避,不能避的便運了輕功步法躲閃,對方人多,若是當真打斗起來,她們兩個一定討不著便宜,所以,最重要的便是在他們所有人反應過來圍攻之前,先離開這個地方,只要到了官道,靠近城鎮,他們便不敢胡來。 安陵雪內功運行不歇,又因為兩天多未曾進米,再加上肩上的傷勢,當終于看到官道上的驛站時,身體已經接近虛脫,但還是多往前走了兩步,臉上浮現笑意,喘著氣指給鐘離云看,“我們……出來了!” “是啊……” 一路以來都是鐘離云帶著她,憑著她的輕功走到這里,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話的聲音也是平靜無波,安陵雪也不驚訝,但她卻聽出她話里不一樣的意味。 安陵雪想要轉身向她問個究竟,卻突然后頸一痛,陷入了昏暗。 對不起……阿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廢,作者已死。 這次晚更是因為wps崩了,對,就是這樣,才不是我睡過頭了,不是! 第16章 兩邊 安陵雪再次醒來,入目的即是黑乎乎的房梁,鼻尖還縈繞了一點檀香,目光轉了轉,再看到了朱色的門框,雕花的窗牖,刻畫的屏風,還有一張紅木桌,一應的文房四寶。 這里的擺置很是熟悉,與衙門中別無二致,想來……應是先前官道上的驛站了。 安陵雪尚未起身,先是抬起了左手腕,上面只一道紅色的圈痕,沒有鐵器的重量,自然……也沒有鎖鏈與某人相連。 后頸還隱隱作痛,安陵雪卻笑了出來,“啊哈哈哈哈——真是……干得漂亮!” 她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的笑聲傳出去,馬上有人推門而入。 “阿雪!” 安陵雪轉頭,看清來人,嘴角扯了一抹笑,又繃不住,比哭還難看,“哥……” 看到自家小妹如此委屈,安陵風心里將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快步至她床前,道:“阿雪莫怕,哥哥在?!?/br> 安陵雪抹了抹眼底的濕意,在安陵風的攙扶下起了身,半倚在床榻上,左手無力置在膝上,那道紅痕觸目驚心,安陵雪盯著它,問:“哥,她是不是……跑了?” 她,自然指的是鐘離云。 安陵雪自昏過去那瞬間,便明白了,當時在她身后,又要將她擊昏的,只有鐘離云,而目的,自然就是從她手上逃脫,想起先前她曾經聽到的鳥鳴聲,想必便是鐘離云的人來救她了。而安陵雪竟然傻兮兮地信了她,說是什么‘聽錯了’,現在想來,如此蹩腳的謊言,當時為什么沒有發覺? 安陵風扶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又顧著她的傷勢,只道:“是有人傳信于我,告知我你在此處,且受了傷,要我好生照顧?!?/br> 說話間,安陵風從懷里掏出一張信紙,安陵雪只瞄了一眼,便知這是那人的筆跡。 如此,事情明了。鐘離云將她擊昏之后,自她身上搜到鑰匙,打開了鎖鏈,又傳信告訴安陵風,將她送到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