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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壓不住眼淚的時候,呂廷昕猛地仰起頭,像受傷的小姑娘一樣委屈地問,“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葉以疏一字一頓,“我們一直都是朋友?!?/br> “好!我們是朋友!好!”呂廷昕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快速拉開門落荒而逃。 她怕再待下去會丟了多年堅守的固執孤獨,沒了這些東西,她不知道一個人要怎么走下去。 前面的路太長了...... 葉以疏明白呂廷昕的心情,不忍打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到門后若有似無的聲音消失不見時回了屋子。 門里,呂廷昕沒有走,一個人哭,一個人笑,往后,一個人繼續前行。 這次,她帶了退路。 不想讓二老擔心,呂廷昕一直等到他們散步結束,進屋休息才悄悄離開,沒說理由,只有一句寫在紙上的,“臨時接到任務連夜歸隊,勿念?!?/br> 等他們看到呂廷昕的留言時,她剛進了對她寄予厚望的老領導辦公室。 以往,他對呂廷昕像親女兒一樣心疼,這次,他將晉升述職報告被甩在了呂廷昕臉上。 解除婚約之后就沒再見近距離接觸過的戚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 臥室里,葉以疏站在床邊,何似掀開毯子看著門口方向咬了咬嘴唇,“小葉子,呂廷昕會沒事的對不對?” 葉以疏走過來坐下,握著何似稍涼的手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安慰,“對,她會沒事?!?/br> 何似將葉以疏握住自己的手拉近,放在下巴上蹭了蹭,“呂廷昕壞過,但是現在是個好人,好人要有好報?!?/br> “嗯?!?/br> “小葉子?!焙嗡粕陨詡冗^身體,臉上的生氣淡了一些,聲音倦倦的,“我一直沒和你說過,生死一線的時候,是呂廷昕救了我?!?/br> 葉以疏詫異,她只知道是呂廷昕幫何似治的傷,怎么,怎么連她的命都是呂廷昕救的? 何似拉緊葉以疏的手腕,縮著身體埋首其中,“那個地方你知道,死一個人比死一只螞蟻還簡單,呂廷昕的身手再好,也沒辦法用血rou之軀抵抗從四面八方飛來的炮彈,那種災難是人力抗拒不了的,但是啊,她還是選擇救我?!?/br> 葉以疏動了動嘴,沒發出來聲音。 她始終無法想象,何似這幾年過的是什么日子,更想象不到,她和呂廷昕經歷了什么樣的生死一線。 “呂廷昕救了我,我卻罵了她。她什么都不解釋,只說用后半輩子贖罪,我那時候還為我們覺得委屈,覺得她踩著你才有了現在,而她不止不感恩,還害死你哥,陷害你,甚至連我們的感情都要插足,后來......” “......” “后來才知道,她要贖的罪不是因為她犯了錯,而是太在意曾經得到,最后卻突然失去?!焙嗡坪韲道镞炝艘幌?,脹痛開始明顯,“小葉子,她只是接受不了現實才一味地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br> 葉以疏沒出聲。 這些事,她比何似明白得早,了解的深。 “我知道呂廷昕的好壞?!焙嗡普UQ?,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漏,“她不用道歉,我該向她道謝?!?/br> 葉以疏就著被何似抱住的手,用指尖刮著她側臉,避重就輕地問,“既然知道,怎么還老針對她?你的態度那么惡劣,她怎么會知道你的心意?” “嗤!”何似不自然地冷笑,“我唯一的心意就是依然看不慣她!明明就是個心機女非要整天裝深沉,裝大度,有意思?不是我打擊她,就她那思想覺悟就是想看破紅塵,也得佛祖愿意給她開后門!” 葉以疏抽回手,笑著拍了拍何似鼓起來的臉頰,隨后俯身和何似對視,“阿似,除了部隊里的戰友,呂廷昕身邊都是過路人,走走停停到最后還是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們和她的交集最多,認識的時間最長,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對現在的她來說,我們就是最重要的。 這個重要能讓她不顧一切?!?/br> 何似吸了下鼻子,聲音低了幾分,“別把她說的這么可憐,人徒弟一大堆呢?!?/br> “是,可他們都不認識過去的呂廷昕?!比~以疏捏著何似的下巴,拇指搭在上面輕輕摩挲,“阿似,呂廷昕不需要佛祖開后門,只要你給她個臺階,她就能回到以前?!?/br> “我?”何似從來不覺得自己對呂廷昕那么重要,她們......幾乎不熟。 葉以疏語氣不重,但格外肯定,“阿似,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但你要一直記得,不管你承不承認?!?/br> “什么話?” “爸媽給了呂廷昕親情,哥給了她愛情,我和你如果愿意可以給她友情?!?/br> “......” 何似怔怔地看著,覺得心口空了一塊兒,那里有風在吹,很涼,從前胸一直吹到后背,還帶著雨季濕漉漉的陰冷。 “友情......”何似低聲默念。 冷風在朝四肢快速蔓延,奇怪的是,她突然不覺得冷了,甚至有種出暖花開的錯覺。 葉以疏低下頭,俊俏的鼻子碰了碰何似的鼻尖,“阿似,爸媽,哥,我,還有你,可以填滿呂廷昕空虛的世界,只要我們愿意?!?/br> 何似聽著,腦子轉得很慢,表情變化也很慢,好像時間到了她這里就乖乖停下了,所有感官里只有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和說話的溫柔女人。 葉以疏不急,耐心地等待何似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