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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陽所做的,當然不是勸說皇帝改變西北局勢,她只是提議皇帝使人帶領一只奇兵,繞過那些部落直接深入榮國,做出西北有變的假象。 如今消息已經通過春芳樓傳到謝遠那里,等到西北再有異動傳來,相信他心中顧慮只會更甚。 唯一可惜的是祁陽近來都不得出宮了,兩人也只能通過書信簡單交流一二。只如今她倆卻是越發黏糊了,有時候一天一封信根本不夠交流,你來我往幾個來回才是常態,使得那些幫忙傳信的探子幾乎懷疑自己的本職。 十月中,天氣轉涼,北地更是飄起了風雪,只戰事仍舊如火如荼。 許是因太子親往北疆,京城原本因戰事而緊繃的氣氛逐漸舒緩,日子又恢復到了從前,就連陸啟沛在大理寺的日子也跟著平靜輕松了許多。 當然,陸啟沛在大理寺的平靜輕松,或許并不僅僅因為京中穩定。更是因為同僚們知道她大婚將近,需得籌備婚事,許多事便都不尋她做了——別的不提,就連少卿大人都再沒讓她跟著往死人的地方去了,避諱是其一,省得她成日奔波也是一方面。 是的,祁陽盼的小半年的婚期終于快到了,就選在了十月底冬至之前。挺冷的天氣出嫁迎親,對于一對新人來說并不太友好,可這個日子卻是祁陽自己選的。 在皇帝圣旨賜婚后不久,司天監便來人要過祁陽和陸啟沛的生辰八字了。兩人相合,甚是般配,擇選了幾個良辰吉日,卻都久遠得很。距離最近的就是十月底這一個了,再下一個日子便是來年開春,距此又是小半年光景?;实蹧]什么意見,但祁陽顯然不想再拖,便只得選了這一日。 好在賜婚之前皇帝拖拉著不愿下旨嫁女兒,真到了出嫁時,他倒也不為難小兩口了。至如今眾人皆知,祁陽公主與準駙馬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底,也算是為如今不甚太平的時節添一件喜事。 婚期將近,兩人也再不為其他事分心,風風雨雨,且等她二人成婚后再提。 十月二十七,宜嫁娶。 到了十月底,京中也已經飄過一兩場小雪了,這日卻是難得的放了晴。 天色澄明,碧空如洗,一掃之前落雪時多日陰霾,連帶著讓人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陸府一早便忙碌了起來。公主下嫁,乃是自皇宮而出,卻并非直接往公主府去。成婚第一日,婚禮還是要在駙馬家舉辦的,婚后夫妻二人才會般至公主府——當然,如果駙馬不合公主心意,婚后被拒之門外也是常有之事,所以許多時候公主府旁還會有座駙馬府。 駙馬府的事還是后話,當然對于祁陽和陸啟沛來說,這地方純屬多余。甚至就連皇帝見了自家女兒那恨嫁的模樣,都沒想起還要再建駙馬府的事。 當此日,陸家為了迎娶公主卻很是做了一番準備,禮部的官員自晨起便趕來了,做最后的巡視調整。而陸啟沛這個當事人則更不必提,又被禮官逮著耳提面命了好一番。 陸啟沛耐心聽著,臉上的笑容始終如沐春風。雖然婚禮的流程禮官已經與她說過不止一回,雖然這些前世她都已經親身經歷,并且記憶猶新,但心中的歡喜仍舊是止不住的。 許久,一本正經的禮官終于最后一次復述完婚禮流程,抬眼見著陸啟沛那滿臉喜氣的模樣,嚴肅的眉眼也不由得一松。他拱手為禮,終于笑著說了句不那么惹人煩的話:“下官恭祝駙馬與殿下,百年好合,永結同心?!?/br> 這是陸啟沛收到的第一個新婚祝福,當下笑瞇瞇的回禮道:“多謝大人吉言?!?/br> 一番恭喜,各自忙碌。稍晚些便有賓客登門,而后恭賀之聲絡繹不絕。 到了半下午,吉時便到了,陸啟沛隨著禮部準備好的迎親隊伍一同出了門。吹吹打打一路往皇宮而去,道旁還有不少百姓圍觀,好不熱鬧。 及至皇宮前,并無意外,只迎親的隊伍停在了宮門前,陸啟沛下馬隨著禮官往宮中而去。 不是景晨宮,也不是宣室殿,公主出嫁自來便是自皇后的長秋宮出。哪怕如今的長秋宮已空置多年,今日盛裝的祁陽仍舊是在這里等著駙馬來接。 當然,陸啟沛想要接人也并不那么容易?;蕦m里雖然沒有人攔門起哄,卻有皇帝這尊大佛親自坐鎮,逮著陸啟沛又是好一頓敲打。最后直到吉時將至了,皇帝這才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道:“啟沛,朕今日便將皇兒交給你了,你切記愛她重她,不可欺她辱她!” 終于聽到了這一句結尾,低頭聽了半天訓的陸啟沛簡直感動到要哭。她忙不迭躬身行禮,應承道:“陛下放心。臣對公主的心意,天地可鑒?!?/br> 皇帝聞言,終于放她走了,自己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還有些惆悵。 陸啟沛出了正殿卻是長長舒出口氣,大冬天的,只覺得手心后背都要汗濕了——果然是大不同了,前世她娶公主,皇帝可沒這般絮叨的。 不過好在這關過了,之后便再無阻礙。 陸啟沛果然順利在后殿里見到了祁陽,一身盛裝吉服的公主殿下氣度端莊,臉上的妝容為她原本有些稚嫩的臉龐也添了三分艷色。 公主出嫁并沒有蓋蓋頭的習俗,是以陸啟沛剛進后殿,兩人便正面對上了。 祁陽一見到陸啟沛,原本還因緊張而緊繃的面容霎時一松,彎起唇角便露出個燦爛奪目的笑來。眼波流轉間,盡是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