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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日復一日,陸啟沛心中漸漸安寧下來,甚至主動去問齊伯回鄉的事。畢竟陸啟成的春闈都已經錯過了,再留在京城“借住”在旁人家中,總是不妥的。 齊伯只道是再等等,沒有多做解釋。 陸啟沛見此沒再說什么,偶爾去看看陸啟成,也并不敢再靠近他。只是出乎陸啟沛預料的,自那次“發瘋”過后,陸啟成再見她時又恢復了往日溫潤模樣,不見當日癲狂。 總的來說,這些天陸啟沛過得還算不錯,只偶爾看書觀雨的時候走走神,想起另一人…… 時間飛逝,陸府內一派平靜,貢院里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春闈是聚舉國之才考驗,少時數千人參考,多時甚至人數過萬??忌鷤儽焕г诳紙隽松勰チ司湃?,而待他們離開之后,被關在貢院里折磨的人就變成了考官。 二月會試,三月殿試,期間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閱卷的事耽擱不得。 成千上萬份的考卷,謄寫糊名,再分派到各個閱卷官手中,經過一輪兩輪三輪的評閱,方有資格送到主副考官手中??绅埵侨绱?,每個人的工作也都很繁重,尤其每人的偏向評判不同,當有了爭執的時候,一份考卷都能折騰掉許多時光。 今科的主考是禮部尚書方程越,已過半百的年紀,在貢院里一關半月讓人很是吃不消。再加上他除了考卷,還有吏部的公文送來需要批閱,更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大半個月過去,閱卷的工作也到了尾聲。被選中的兩百余份考卷整理妥當,找回原本的試卷一一對照。凡試卷有瑕者、筆跡不端者,名次再往后調整些許,最后又在一干考官們的爭論不休中排出名次,便到了最后揭名謄錄的時候。 今次春闈,出眾著甚,各位考官均有自己偏向的考卷,為此據理力爭。不過有一份試卷卻是無人質疑的,直接便被眾人排在了首位。原因無他,太出眾罷了,無人可挑剔。 待眾人排好名次后,這揭名的事自是由主考官方程越來。 方程越對此倒是頗為樂意。一來科舉為國取士,本是榮耀之事。二來這些人殿試之后雖為天子門生,可他作為會試主考,總也少不得親近與好處。三來在貢院里折騰這許久,他也著實是累著了,只想趕緊結束這樁苦差事。 在場的人大抵都是這般的想法,神情放松又自在。只有書吏在旁提筆,打算記下名次。 方程越也不耽擱,一面揭開第一份糊名,一面沖眾人笑道:“會試結果就在眼前,這些天有勞諸位了,待到此事了解,便都可以回去好好沐浴休息一番了?!?/br> 眾人嘴上忙謙遜兩句,兩只眼睛卻都是盯著那糊名試卷的——他們在會試前便聽說過各地應考的“風云人物”,現下卻都想知道這份折服所有人的考卷究竟是出自誰人之手? 然而隨著方程越揭開糊名,眾人卻都傻在了原地。 因為那份試卷的糊名之下雪白一片,根本沒有什么名字籍貫! 饒是經歷過許多朝堂風云,見識過各種考場奇葩,在場的一眾考官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顫聲道:“這,這人竟如此粗心,連名字都忘寫了?!” 一語出口,這才驚醒了眾人,包括方程越的臉色都很古怪。但好在會試三場,諸多考卷,每一份上面都會寫下名字籍貫,若只是一份答卷上忘了寫名字倒也不礙事,只是會讓眾人的觀感差上許多——此時的他們全然忘了,若是連名字都沒寫,這三場的所有考卷又是如何整理到一處的? 不過不管如何,方程越還是迅速的翻閱了下去,結果一份兩份三份,一場兩場三場的考卷竟是全都沒寫名字的。除了那一筆鐵畫銀鉤的字,竟似無法證明這份試卷原屬于一人。 到了此刻,方程越如何還能察覺不到其中貓膩? 當下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他便沉著臉將那份試卷交與了一旁的心腹下屬,低聲吩咐道:“查,與春闈參考的名單去對,看看這份考卷是誰的!” 這事處理起來就麻煩了,成千上萬份試卷都需一一對照,再看有無缺漏的人員答卷??僧斚抡l都看得出來,事情出了古怪,而事涉科舉便不會是小事。真鬧出了舞弊之事只怕他們在場的沒一個能得了好果子吃,方程越這個主考官更是首當其沖。 是以當方程越下令封口時,所有人都選擇了緘默,天知道他們反映過來時,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了。再被這初春的冷風一吹,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陽早就派人守著貢院了,是以當方程越帶著試卷沉著臉入宮面圣時,她便早一步趕去了宣室殿。比她更早的還有太子,見著她還沖她笑了笑。 兄妹二人湊在一處,太子便輕聲問她:“皇妹可要為兄相助?” 祁陽知道,太子這是看中陸啟沛了,想要提前示好招攬。她當然不會拂了太子的好意,只是當下卻不需要他來插手,便同樣低聲回道:“此事我來便好,不給皇兄惹麻煩了?!?/br> 太子看她兩眼,便知她不是刻意疏離,想想自己若牽扯到科舉事中也是麻煩,便決定不再多言。 方程越來得很快,見祁陽和太子都在宣室殿也有些詫異,一時竟不知該不該當著二人開口?;实垡姶艘部聪蛄似铌?,目光示意她暫時退下,對于太子倒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