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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旗手仰頭高聲道:“我大車小王子奉大汗之令,持節盟好大陵,愿與大陵結百世聯姻之好,換兩國太平千歲?!?/br> 守將側臉望向一旁的副將,“速速去通報謝將軍?!?/br> “不必了……”明寄北頹然開口,他沉重地走上了城頭,沉聲道:“開城門,放大陵使者入城吧?!?/br> “可謝將軍才是……”守將遲疑。 “從今往后,沉沙鎮小爺說的算?!泵骷谋睂⒅x南煙的染血令牌亮了出來,守將才發現明寄北已是雙眸通紅。 守將大驚,“謝將軍她……” “勿要喧嘩,以防有變?!泵骷谋惫室膺煅实鼐嫠?,將染血令牌仔細收好,“兩國盟好最重,南煙jiejie之事小爺我會處理好?!?/br> “諾!”守將萬萬沒想到,鎮南將軍謝南煙才到沉沙鎮沒幾日就出了意外,他實在是沒辦法相信,“昨夜那刺客……” “小爺說了,我會寫好軍報,回稟師父??赡蠠焜iejie的意外,不可在這時讓大車人知道,以防生變?!泵骷谋闭f完,橫眉左右掃了一眼,拔出佩劍,厲聲道,“再敢多言!按軍法處置!” “諾!” 孰輕孰重,守將豈會不明白?他揮手示意城下門后卒,將城門打開,放大車使節的車馬進城。 城門緩緩開啟—— 執旗手恭敬地執旗端坐馬上,待金蓬馬車與身后百騎浩蕩入城后,他才執旗跟在狼騎兵后,一路往城中驛館行去。 明寄北走到城頭的另一邊,看著大車使團漸行漸遠,正色道:“加派人手駐守驛館附近,切勿不可再出意外?!?/br> “諾?!笔貙㈩I命。 明寄北悄然握拳,心道:“南煙jiejie,此去保重?!?/br> 照例,使臣將在驛館中休整一日,第二日再啟程赴京。驛館內外加派駐兵后,幾乎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入夜之后,沉沙鎮中的氣氛有些奇怪。 傳說中的鎮南將軍謝南煙整整一日沒有出現,明寄北代謝南煙處理了一日軍務,很是反常。 驛館之內,用完晚膳的大車小王子悠閑地往狼皮毯子上一躺,捏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甜滋滋地嚼了兩口。 “一直聽人說年大將軍座下最好看的就是這個謝南煙,阿古莎,你說她會比你還好看么?” 他咽下了葡萄,瞇眼笑望向隨侍的婢女阿古莎,大拇指左右摸了兩下唇上兩撇小胡子。 阿古莎自小就是小王子的貼身婢女,她今日穿了一襲黑裳,左頰上有一道舊日刀痕,垂落的發絲剛好可以半掩住這道刀痕。 “不知?!卑⒐派@然不喜歡這句話。 小王子知她是惱了,連忙坐了起來,扯了扯阿古莎的手,他親了一口她的手背,“我的好阿古莎,我說笑罷了,你別生氣?!?/br> “不敢?!卑⒐派琅f冰冷。 小王子索性將阿古莎扯入懷中,緊緊抱著,“好阿古莎,大陵那小皇帝可沒有jiejiemeimei,孩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娶個大陵姑娘回大車的?!?/br> 阿古莎定定看他,“當真?” 小王子重重點頭,將手放在胸口,“我向長生天起誓,不會?!?/br> “好!”阿古莎信他,嘴角微抿,已是她最燦爛的笑容。 “咚咚?!?/br> 忽然,有人叩響了房門。 小王子對著阿古莎眨了眨眼,“瞧瞧,人來了?!?/br> 阿古莎從他懷中站起,端然站到了一側。 小王子再捏了一顆葡萄下來,拋入口中,一邊嚼,一邊道:“進來?!?/br> 外面的護將把房門推開,放進了一個披著黑色大氅的女子。 這女子將斗篷放下,青絲綰髻,眉心處,朱砂畫蓮,側眸看了過來,還未言語已是明媚酥心。 “你就是……”小王子看得呆了眼,早已忘了方才自己說過些什么? 阿古莎驟然抽刀,寒光映在謝南煙的臉上,嘖嘖生寒。 謝南煙微笑,“姑娘好大的戾氣?!?/br> 阿古莎不喜歡她,“遠些!” “別!別……”小王子連忙給阿古莎賠笑,“別傷了和氣?!闭f話間,遞個眼色給護將,“先把門關上?!?/br> 護將把門關好。 小王子起身站在阿古莎與謝南煙之間,左右笑了笑,“有話好說,阿古莎,先把刀收起來?!?/br> 謝南煙在小王子的狼皮毯子上坐下,摘了一顆葡萄捏在指間,卻不急著嘗嘗,“阿古莎姑娘,你放心,我有夫君的?!闭f著,她將葡萄遞向了阿古莎,“給你,大車的葡萄還是得你們大車人吃?!?/br> 阿古莎愣了一下,接過了葡萄,“真的?”若謝南煙說的是真話,阿古莎對她的討厭瞬間少了九成。 “真的?!敝x南煙莞爾點頭,“當今探花郎,是個很好的人?!?/br> 小王子清了清嗓子,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既然已是□□,還做本王的寵姬,恐怕不太好吧?” “一個身份罷了?!敝x南煙匆匆笑笑,“師父信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所以,”她又對著阿古莎眨了眨眼,“當中分寸,我懂?!?/br> 小王子失落地嘆了一聲,余光瞥見了阿古莎如刀的眸光,他嘿嘿笑了笑,“阿古莎,你放心,分寸我也懂的!” 阿古莎收回彎刀,站到了小王子身后。 小王子也坐了下來,故作認真地道:“大將軍的信上只說要本王配合謝將軍一起行動,具體如何行動,還請謝將軍賜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