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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阿黃突然瘋狂地搖起尾巴,若不是明寄北牽著,只怕早就鉆進左邊的一條小巷子了。 明寄北警惕地給阿黃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小心牽著阿黃拐入了巷子。 阿黃不停地嗅著,越靠近巷底,阿黃的尾巴就搖得越快。 “不會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吧?” 連明寄北都不相信,在京城找個人起碼要半月以上,還不見得能找出來,不可能一只黃狗幾下就找到了。 阿黃在巷底人家的門前停下了,它想去抓門,卻被明寄北給緊緊揪住了繩子。 “回……回來??!”明寄北壓低了聲音,想把阿黃拉回來,哪知阿黃根本就不理他。 它用力探前,爪子刨了幾下門,又被拖了回來,它終是忍不住大聲吠了起來,“汪……汪……汪汪……” “阿……黃?” 終是驚動了里面的人,說話之人聲音輕柔,分明是個年輕姑娘家。 明寄北暗叫不妙,將阿黃扯回,可那人已經把房門打開了。 “嗚……”阿黃的聲音陰啞了下去,它不停扭腰搖著尾巴,“嗷嗚……” “阿黃,真的是你!” 那姑娘激動地一喚,阿黃哪里還拉得住,瞬間撲了過去。 姑娘緊緊抱住了阿黃,由著阿黃在臉頰上歡快地舔著,“阿黃!你怎么會在這兒?我還以為……”她終是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明寄北,這個是從未見過的陌生少年。 “姑娘……呵呵……”明寄北故作鎮靜地看著她,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 姑娘警覺地往后一退,正欲抱著阿黃躲回院子里面去。 “小爺只有對不起你了?!泵骷谋彬嚾怀鍪?,一記手刀劈到了姑娘腦后,抱住了昏厥的她。 阿黃以為明寄北欺負她,不由分說,一口咬在了明寄北的腿上。 若不是穿著甲靴,這一口下來,定會被阿黃撕下一塊rou來。 “別……別,阿黃,有話好說!我沒有欺負她,我只是帶她去見南煙jiejie……”明寄北連聲求饒,“再給你加根骨頭……松口!松口!” 這幾個月來,這個“煙”字,阿黃聽云舟提了太多次,它知道這是個安全的字眼。 它皺了皺鼻子,暫時松了口。 明寄北將這姑娘背了起來,皺眉道:“看,小爺好好背著呢,對不對?” “嗚……” 阿黃發出警告一樣的聲音。 明寄北足尖踢起了阿黃的繩索,騰出一只手來抓住,又反手托住了背上的姑娘,“你看著……小爺一定不會讓她摔下來……我們先回營……” 阿黃警惕地盯著他,明寄北每走一步,阿黃就跟一步,就怕明寄北又對那姑娘下手。 半個時辰后。 阿黃的狗盤里面果然放了三根大骨頭,阿黃卻沒有啃的意思。 它緊緊盯著楊嬤嬤,看著楊嬤嬤檢視了一番那姑娘的腦袋。 “阿黃對她很親,我想,阿黃定是認識她的?!泵骷谋痹谂赃呅÷暯忉?,“南煙jiejie讓我帶阿黃出去找云舟的舅舅,舅舅沒有找到,只找到了這個姑娘……” 楊嬤嬤舒了口氣,回頭看向一旁的明寄北,“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也怪不得阿黃要咬你,下手那么重?!?/br> 明寄北慚愧地揉了揉后腦,“嬤嬤,我下次會注意了?!?/br> “還下次,你這樣以后哪家姑娘敢嫁你?”楊嬤嬤多了一句嘴。 明寄北神情一僵,“我……去請南煙jiejie吧?!?/br> “都那么晚了,就讓姑娘歇著吧?!睏顙邒呲s緊喚住了明寄北,“明日姑娘與公子都要入宮面圣,等她忙完了,定會來軍營的?!?/br> 明寄北點頭,遲疑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姑娘,“那她……怎么辦?” 楊嬤嬤嘆了一聲,“老婆子照顧著,不會有事?!?/br> 明寄北舒了一口氣,退出了營帳。 阿黃看見明寄北走后,終是大口啃起了骨頭。 楊嬤嬤含笑看著阿黃,“小北不是有心的?!?/br> 阿黃豎起耳朵動了動,似是聽見了。 “這個姑娘不會有事的?!睏顙邒咴僬f了一句,回頭仔細打量這個姑娘,她溫柔地給她順了順鬢間的發絲,只覺她的肌膚比常人還要冰涼。 她究竟是什么人? 天色漸亮,昏迷了一夜的姑娘緩緩轉醒。 “這……是哪里……” “汪!” 阿黃激動地搖著尾巴,趴在了榻邊。 楊嬤嬤輕聲問道,“姑娘醒了?!?/br> 聽見了陌生的聲音,姑娘很是害怕,瞬間縮了起來,“你……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楊嬤嬤?!睏顙邒叽认榈匦χ?,“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瞧,阿黃并沒有咬我?!?/br> 姑娘怔怔地看向了阿黃,眼中隱隱有淚,“阿黃……”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楊嬤嬤想要安慰一二,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她。 姑娘遲疑地看看楊嬤嬤,又看看阿黃,見阿黃歡快地搖著尾巴,她啞聲道:“我叫……桑娘?!?/br> “你就是公子經常提起的桑娘???”楊嬤嬤是記得這個名字的,這一路上,云舟不止一次提過,甚至那日在焦燼的小漁村外,云舟哭得那般傷心,口中喚得最多的就是舅舅與桑娘。 桑娘聽得茫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