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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他壓低了聲音沙啞一喚,忍了多年的情愫因為這幾日謝南煙的冷言冷語急需一個當口發泄。 他不敢真把謝南煙怎么了,可他必須從謝南煙身上討回一點點回報。 就親一口,親一口他便做戲救她回去。 腦海中瘋狂地重現那日馬車上看見的那一幕,謝南煙媚眼酥然,笑吟吟地對那死丫頭道:“親這兒……” 謝南煙的唇……他想嘗嘗!就一口就好! 也不枉他設計引開魑魅,又用稻草人做戲讓謝南煙中計。 謝南煙隱隱聽見有人靠近,她用劍撐起身子,至少氣勢上不能讓對方瞧出來,她中毒了。 年思寧越是靠近謝南煙,心跳就越瘋狂。 謝南煙青絲濕潤,此時有幾縷貼在臉上,年思寧最愛看的就是這樣的謝南煙! 那些年他窺視到的入浴謝南煙,他從第一眼瞧見,就想把謝南煙擁入懷中,恣意輕薄。 只親一口,不夠。 年思寧的理智一點一點地流逝,此時夜色已臨,郊外鮮有人至,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豈能錯過?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割了你的頭!”謝南煙揚聲恫嚇。 可年思寧就是布局之人,他知道謝南煙此時就是個紙老虎,半點都不可怕。 年思寧驀地抓住了謝南煙雙臂,若是平時,謝南煙早就反手格開,可此時她半點氣力都用不出來,只能任由此人震落她手中的長劍。 危險氣息越來越近,謝南煙急呼道:“年思寧,你是死了么?” 這會兒終是想起他了。 年思寧一手摟住了謝南煙的腰桿,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貪婪地一口吻像謝南煙的唇瓣。 謝南煙用力避開了他的唇,推在他胸膛上的雙臂根本使不出氣力來,“你放開我!放開!” 她越是掙扎,年思寧越是激動,他就愛這樣的謝南煙。 年思寧終是得償所愿,狠狠地親到了謝南煙的頸子,他不知饜足地沿著她的頸子吻到了耳根,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 “放開!畜生!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除了十四年前,謝南煙還從未這樣怕過,她的踢打與推搡都像是在給年思寧撓癢癢。 “汪!嗚——” 年思寧萬萬沒想到這里竟會竄出一只大黃狗來,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小腿。 他吃痛狠踢,阿黃慌然避開,待他看清楚這黃狗就是云舟的阿黃,驀地感覺被人狠狠一撞,腳下一個不穩,便栽入河中。 “你敢欺負煙煙,我打死你!” 謝南煙無力地癱倒在地,怔怔地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聽到這個聲音,只覺方才的萬千驚懼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一切已被撞破,除了殺人滅口一條路,再無其他可能。 年思寧橫了心,在河中站穩之后,便將長劍拔了出來??刹坏人习?,云舟便猛地躍入了河中。 這條河是海龍集最深的一條河,年思寧萬萬沒想到云舟竟敢迎戰他。 云舟清清楚楚,在岸上就算有十條命,她也不會是年思寧的對手,既然今日撞破了年思寧的惡性,她便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便仗著水性與他在河中拼一回。 “汪!汪汪!” 阿黃焦急地在岸上左右徘徊。 謝南煙又驚又急,“阿舟,你打不贏的,你別去送死?!?/br> 謝南煙中了麻毒與盲毒,一時是跑不了的。 年思寧只要先把水中的云舟收拾了,到時候擒了謝南煙隱沒江湖——他從小便是年宛娘教出來的,年宛娘那些手段他知道。因為熟悉,所以他自信可以一一避過,囚謝南煙一世,只做他一個人的女人。 云舟自小在漁村長大,水性雖不及桑娘,可這閉氣的功夫也不弱。 仗著月光還不夠清亮,云舟在河里摸了塊石頭,游近年思寧時,狠狠地朝著他被阿黃咬傷的小腿砸了一下。 “我要你命!”年思寧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長劍刺入河中。 云舟奮力游開,長劍擦過輕甲,割破衣裳的瞬間在輕甲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輕甲雖然可保命,可讓她在水底游動的速度慢了許多。 謝南煙聽見了年思寧的聲音,瞬覺反胃,原來——方才那個禽獸就是這個早該死千遍的年思寧! 好大的狗膽!她發誓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了! 可很快地,謝南煙的心又懸了起來,云舟怎會是年思寧的對手? “阿舟,不要硬拼!不要!”謝南煙忍不住凄聲嘶喊,瘋狂地揉著雙眼,也不知是眼淚還是方才的河水,雙手一片濕潤,偏偏視線還是一如既往的模糊。 云舟探出河面,換了口氣,年思寧的劍鋒緊追而至,若不是云舟及時潛入河中,只怕要被削掉半個腦袋。 敢欺負煙煙,不能忍! 云舟橫了心,哪里還顧忌自己安危。她這次看準了年思寧的雙腿,再次拼盡全力地撞了上去。 “噌!” 年思寧腳下一個踉蹌,在跌坐下去的瞬間,再次將長劍刺入了河中。 一縷鮮血從河底飄了起來,云舟忍痛用另一只手的手肘狠擊年思寧的要害之處,直痛得年思寧怒吼道:“你找死!” 長劍從云舟手臂中抽出,再次狠狠刺下——鮮血涌出,劍鋒透過輕甲從云舟背心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