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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最好是閉上那張招人討厭的臭嘴!歸隱很想說這句話,可她還是忍住了,她只是冷冷淡淡地掃了歸清一眼,她的眸光依舊凝在了那一點血紅上。這小路兩旁的野草茂盛,這花上沾了一滴血,而血上則是沾了些許的塵土。是哪一個受傷的人曾經路過此處?“走?!睔w隱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她不想管這些瑣事,她還要趕路,還要回到江陵去見一見心尖上的人兒。 歸清沒有聽歸隱的話語,她此時已經撥開了那雜亂的草叢,去尋找其他的花兒。又一聲細小而短促的尖叫聲響起,一道刺眼的劍光閃過,歸清腳下一歪,就跌在了地上。那道又亮又利的劍光是沖著歸隱來的,它越過了歸清直取歸隱的后背。幾乎在破風聲一響起時候歸隱就有所察覺了,她反手一刀。刀光將這道劍光敲得粉碎,又沒入了草叢中,斬在了那個暗中偷襲的人身上。 白色的長發與殷紅的血濺落在這草叢中,一道高聲的尖叫響了起來,聲音很熟悉,那散亂著頭發一邊籠著衣襟的人,此時幾個縱身就跳到了歸隱的跟前。她的面色暈紅如同黃昏時分的霞彩,發上站著泥土、雜草,而那來不及掩住的脖頸上有幾個淺淺的吻痕?!皻w隱,你放過我師兄吧!”謝小樓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懇求,她緊緊地攀住了歸隱的手臂,眸中很快便積蓄滿了淚水。 那猝然出手的人是李玉湖,兩個人藏身在這野草叢中,似是要體會天底下第一快活事。凌亂中猶是帶著幾分春意與嬌憨,也難怪李玉湖會心動會情難自制。只不過對歸隱的殺心硬生生壓過了那些旖旎的情緒,他從夢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最后將自己逼入了一道絕境。謝小樓結結巴巴地想要掩飾她與李玉湖之間的茍且事情,可歸隱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微微一笑道:“當初的人情,我還你了?!毖酝庵馐?,暫時便留著李玉湖這條狗命。 歸清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這一幕,她雖跟著歸一嘯四處走動,可對這江湖中的人沒有什么了解。她知道這個受傷的滿頭白發的男人可能是歸隱的敵人,而這個滿臉哀切的女人,似乎是朋友,似乎也不是。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歸隱拉到了一邊,從而也掙開了謝小樓的手,她問道:“歸jiejie,這兩個人是誰???” 歸隱不喜歡謝小樓,當然也不會喜歡這個歸清,兩者于她而言,都是陌路人。她將自己那被歸清扯住的衣袖給拉了出來,淡聲道:“這不關你的事情,走吧?!?/br> 謝小樓的面上掠過了一絲惱意,難道就讓歸隱這么離開么?可是將她留下又能夠做什么呢?還沒有想得通透,謝小樓就猛地一跺腳道:“當初在三元里,你說等晏大小姐,結果出去了發現你不在,大小姐她等了你一天一夜?!?/br> 歸隱心中一震,她的腳步猛地頓住。在山洞中的時候,她便有了離去的心思,只不過不肯直接言明。她不知道山洞中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聽后來的人傳言道,散花宮的人幾乎全軍覆沒,而朝暮門與忘塵閣忽然間走到了一起去。晏歌怎么會等呢?她等了一天一夜又是在想什么呢?如果自己去見她,會不會被她責備?這么一想,只覺得心神搖蕩,一股子強烈的酸澀與后悔浮了上來。怎么能夠讓晏歌一個人在那荒山野嶺等上那么久?還真是該死??! “她說了什么?她有沒有說什么?”歸隱盯著謝小樓,猛地問道。 謝小樓還沒有答話,那歸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尖聲問道:“晏大小姐又是誰?她跟你有什么關系?”這歸清嘟著嘴,一邊說著一邊還要去拉歸隱的手。原本心中就窩著一股子焦躁,被歸清一喊,歸隱的面色越發陰冷。她此時只想聽見謝小樓的回答,可是謝小樓又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呢?在山洞中面對的是晏家大小姐么?分明是一尊煞神,她生怕自己的多言惹得大小姐不快從而大開殺戒。 心中微嘆,唇角掀起了一抹很淡的笑容,她說道:“我和我師兄來江陵也是為了找晏大小姐,我們有一件事情要通知她。朝暮門和忘塵閣的人勾結到了一起,他們要對付浣溪沙。我八劍九俠如今只剩下了四大劍派,孔大俠在遭遇這等巨變后心念具灰,一心遁入空門。我們幾個劍派勢力必須要打散了重組,才有崛起的希望,才能夠應付那即將到來的危機?!?/br> “這跟你們找晏歌有什么關系?”歸隱很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她對這些廢話真是深惡痛絕。 “我們西樓劍派在中劍派中名列第六,想要崛起必然要借著另一股勢力。如今吸收了其他劍派的弟子,我們更需要有人從中幫助?!敝x小樓頓了頓又說道,“高明懸太老了,曹氏兄弟已經有了妻兒,如今年輕一輩的只剩下衡山劍派的李道衡了?!?/br> 說到了此處,歸隱也算是聽明白了,她點點頭問道:“蕭紅袖要與李道衡成親?你們來到江陵府是為了給晏歌發請柬?”蕭紅袖是晏歌的表姐,她要是成親請浣溪沙晏家的人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謝小樓聽了歸隱的話忙不迭地點點頭道:“是的,你要與我們一塊兒去江陵找晏大小姐么?”歸隱只是冷冷一笑,那倒在了草叢中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玉湖忽地大喝一聲:“不行,她乃是我們八大劍派的仇人,怎么能夠與我們一道?”歸隱的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隨著他一聲大喊,那道傷痕又掙開了,鮮紅的血染遍了一襲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