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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臂”趙開堂正如他的稱號,他是一個沒有雙手的人,空蕩蕩的袖管隨著微風輕輕拂動,他那長長的髯須也微微拂動。沒有了雙手, 他當然不能夠使用刀劍一類的兵器,可是他難道就沒有武器了么?不,他的武器就是他的一雙腿,如刀劍般鋒利、所向披靡的雙腿??墒遣幻魇吕淼娜藭⑺麣w為殘疾人,以為他是個需要照顧的人。譬如此時的曹氏兄弟,他們很輕蔑地望了趙開堂一眼,而后又恭謹地朝著吳千變拱了拱手。 這入口處有一蓬小灌木叢,歸隱與晏歌二人便是藏在了此處,等到了江吟一行人走遠了,她們兩才悄悄地繞到了村子中去。晏歌還記得趙開堂那雙通紅的像是滲著鮮血的雙眼,她輕聲問道:“這散花宮、朝暮門以及八劍聯盟都派人守住了入口,可他們之間不像是能夠和睦相處的,只怕里面的事情沒有解決,外頭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壁w開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憤恨,晏歌可沒有看漏了。 歸隱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她撥開了那蓬亂草,漫不經心地說道:“除了在外頭瞧見了王一石,便沒有見忘塵閣人的下落了,他們是不想干涉這件事情呢,亦或是要坐享漁翁之利?”歸隱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著,在前方的墻角,她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記號,像是小孩子玩鬧時候的涂涂畫畫一般。如果只出現了一個倒像是一種巧合,可是在前方,又發現了同樣的記號。歸隱直起身子,她向晏歌招招手,道,“你看,這兒有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來的!”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決定向前去看看了。這個村子很小,除了民居與荒蕪的菜園子,就剩下了村尾那破敗的山神廟。這村子里頭荒無人煙,神廟里自然也沒有人祭祀,那幾座張牙舞爪的恐怖神像,身上的漆已經剝落了大半。 “你在想什么?”歸隱忽然間停了下來,晏歌險些一頭撞在她的身上,她嗔了歸隱一眼,低聲問道。歸隱抿著唇,沉吟了片刻,應道:“我在想這鑄劍窟,是不是應該在一個有水的地方;還在想,當初楚云暮她們給出了錯誤的指示,那么楚細腰她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蕭忘塵也曾欺瞞過一些舊事,她手底下的王一石又為何要與我們說實話?” “可我們已經到了,不如信他這一回?!标谈栎p笑一聲道。 歸隱點點頭,她們確實已經走到了,順著那記號,走到了村尾,看見了那破敗的神廟在矗立在風中,所謂的神祇已經維持不了他們的威嚴。歸隱與晏歌二人到了,散花宮、朝暮門那群人也浩浩蕩蕩的走到了村尾。這山神廟后頭就是崇山峻嶺,蓊蓊郁郁的山林里,誰都不知道其中潛藏著什么?!拔衣牭搅??!睔w隱忽地說道。 晏歌的面上泛上了一絲疑惑,她偏頭瞧著歸隱,又聽她說道:“我聽見了水聲,還有隱隱約約的打鐵聲、喧嘩聲?!睔w隱笑了,她一把握住了晏歌的手。有了天極丹的內力,她已經教了晏歌“八步趕蟬”的口訣,短短的功夫自然難以將這輕功練好,但是比起一般的人行路,也算是快了很多。 慘綠,還有黑。 一入山林子里便覺得渾身發涼,一股恐懼在人心中蔓延,像是半只腳踩入了閻羅殿一般。這郁郁蔥蔥的林木遮天蔽日,林中的鳥兒慘唳凄號,似是還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在其中蔓延。白天便是如此,那么到了黑夜時候呢? 嗚嗚咽咽的啜泣聲在林子里頭響起,似是山林鬼魅的啼哭,這一下子激地人汗毛都豎了起來。在一些人的眼中,女人、小孩就相當于大麻煩。李辟佛他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運足了氣,狂吼一聲道:“是哪個娘們在這哭哭啼啼的?格老子的!”一行人里頭,唯有西樓劍派的弟子中多女子。 “不是我?!敝x小樓立馬辯駁道,她一只手緊抓著師兄李玉湖,另一只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聲音是從那里發出來的?!北娙隧樦傅姆较蛲?,借著那微弱的天光,總算是瞧清楚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木此時只剩下一個樹樁,樹樁上坐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她的衣裳破破爛爛,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這山林里怎么會有小女孩?她是打哪里出現的?是人還是鬼?沒有人敢近前一瞧,除了那孔若愚。 向來鎮定的孔門劍派掌門此時就像是一個醉了酒的人,腳步踉踉蹌蹌,他猛地朝著那個不??奁男『⒆訐淙?,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大叫道:“芊芊?是芊芊!我是爹爹??!”小女孩依然在哭,顯然是被嚇得不輕??兹粲薜氖謸徇^了她的面龐,又拉起了她的袖子。大大小小的掐痕,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這等狠手。將孔芊芊抱到了懷中時候,孔若愚的面色鐵青鐵青,似乎下一個瞬間他就要拔劍??总奋吩诖颂?,是不是說明了其他的小孩也被囚禁在此處? “要不要問問她修羅場在哪兒?”謝小樓眨了眨眼,低聲說道。 而高明懸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芊芊侄女,寶兒呢?你有沒有看見寶兒?”孔芊芊的出現給了高明懸一個希望,仿佛看到了他的兒子高寶也出現在此處,若不是孔若愚伸手攔住,他恐怕已經撲上前,晃著孔芊芊的肩膀逼問??总奋返纳裰且呀洸簧跚宄?,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被他人這么一嚇,又開始哭泣。 “你們不覺得事有蹊蹺么?”蕭紅袖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說道,“一個無依無靠被人劫走的小女孩,忽然就出現在了我們要經過的地方,忘塵閣的人是不是以她為誘餌,引得我們步入局中呢?我們來此處,他們恐怕已經察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