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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說著說著聲音陰冷起來,她抬手掐住蘇雅的脖頸,最后沒敢用力掐下去:“我信你了,你卻是在騙我?蘇雅,雅雅,先生……恩,我喜歡你這小丫頭,你該是我的?!?/br> “我會給你編制……” 在白十九的呢喃細語中,落英繽紛的桃林,如同一張宣紙,被人揉捏,開始扭曲變形,最后白十九的尾音中,徹底消失。 “最美好的夢……” * 蘇雅喘著粗氣從夢中蘇醒過來,背部汗水濕透,衣物和肌膚黏糊糊地粘在一起。 她心口發悶,低頭垂眸一瞧,毛茸茸的狐貍白團子正趴在自己胸口睡的正香。 鬼鬼。 蘇雅提起狐貍的后頸皮毛,和小家伙對視,難怪感覺鬼壓床了。 狐貍再小也是rou,也是有那么二兩秤的。 蘇雅直起腰桿,被汗水打濕的長發濕漉漉地搭著。 一縷碎發黏在她略微泛著粉紅的眼尾。 許是昨晚沒睡安生,褻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領口敞開,露出消瘦的鎖骨。 狐貍直勾勾地盯著,蘇雅蹙眉,沒多想,下意識抬手攏了攏衣領。 蘇雅揉著太陽xue從地上起來,被子凌亂地攤在地上,上頭的溫度逐漸在清晨的冷氣中消散。 蘇雅赤腳走到外頭,打了個哈切,日頭已經出現,第一縷陽光穿過云霧,照射到云霧中小殿面前的樹葉層中,被剪碎后斑駁地落了一地。 蘇雅怔怔地望著那些金黃的陽光。 她昨夜似乎做了一個很悠長的夢。 蘇醒后,夢中的一切早已經遺忘。夢,并非重要的事情,可蘇雅卻心中起疑心。 若自己是原主,無憂無慮地生活修煉在天樞道府,又有什么煩心事可入夢。 所以,夢極大可能是自己的夢境。 蘇雅厭倦做夢,她不喜歡在夢中身不由己的感受。 “若是關于我的夢……” 盡管忘記了許多,但蘇雅打算用倒推的手法,去估算夢中發生的事情。 因為……夢不像夢。 系統從不知名的角落里滾出來,它和之前并無二樣,對于白狐貍搶走了自己在蘇雅懷中的位置,憤憤不平。 蘇雅詢問:“昨夜可有異樣?” 系統轉了個圈,搖著頭說:“唔,沒有啊,我想不起來?!?/br> 蘇雅淡淡地哦了一聲,是嗎? “總覺得我忘記了一些事情?!?/br> 系統被蘇雅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寬慰有些沮喪的宿主:“時間久了,有些事情自然會忘記的?!?/br> 蘇雅神情也沒因此而松展。 “是嗎?”直覺告訴蘇雅,沒那么簡單。 能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夢境,自然涉及到重要的事情。 而重要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忘卻…… 蘇雅察覺到不妙,自己怎么可能會忘記…… 她抬手,依照第一二世的記憶,以兩位修仙者的傳承去施展自身靈氣。 這是下意識的本能…… 非原主,被稱為玉清道尊門下恥辱,資質平平大師姐可以做到的事情。 若是這個也被自己遺忘…… 蘇雅瞇瞇眸子,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莫說揚名,怕是在門內大比中,怕是要被吊打。 就在此時,蘇雅懷中的白狐貍眸子綠光一閃,在懷中打滾,擾亂了蘇雅的思緒。 蘇雅提起狐貍,長唔一聲:“說起來,你這狐貍也該離開了?!?/br> 白狐貍嚶嚶嚶地叫喚了一聲,蘇雅沒覺得奇怪,旋即又將狐貍抱在懷中:“看在你可憐,又不怎么能吃的份上,暫時收養你算了?!?/br> 今日,蘇雅沒有其他的事情。 門內大比,御封絕明確點出,開小灶走后門。 蘇雅想出名,自然可以,他身為師尊不會阻攔。作為玉清道尊的首徒,蘇雅以心境不穩,修為鞏固不暢,暫退大賽。 待前二十排位出現后,蘇雅如能挑戰其中一人成功,便可頂位。 此戰,贏則讓眾人瞠目結舌,輸則身敗名裂。 大家也沒啥意見,自然三清已經說好,旁人再無爭論的機會。 公平是不公平,但還算得上公正,最起碼蘇雅并非無緣無故,實力不符,強行頂位。 既然不能參加雜七雜八的比賽,蘇雅樂得輕松。 御封絕同樣不許她去照看白十九,本是好事。 可蘇雅心中卻隱約有些不安。 對方一個人困于牢籠之中,上百年為見日光,可曾寂寞? 雖然白十九有龜息之法,可不吃不喝強行過下去,但是對方那般愛雞rou,怕是個貪嘴的。 還有…… 出名之法已經列舉數條,可以整合之前的言論,稍作修改裝訂。 對方的“遺愿”不就是這個嗎? 完成了對方“愿望”,蘇雅心道自己也就能順利離開這個世界。 最終想著任務至上的蘇雅,從天樞道府山腳下的農戶里抓了一只家養的大母雞,偷偷摸摸給那戶人家塞了一小塊靈石。 做賊心虛地在河邊,將油光水滑的老母雞扒皮做了叫花雞,再偷偷摸摸地跑去后山洞府之中,喂養白十九。 幽暗的洞府中,似乎因為近來天氣潮濕,蘇雅走在凌亂的石子路上,衣角和發尾被打濕,呼吸中也帶著濕潤澀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