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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溪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就是瞧不見還舍不得眨眼睛,好、好厲害。 “公公,大人都可以那樣嗎?” 滿臉淚痕的蕭溪回想了一下。 剛才蘇雅腳不沾地,身邊清風縈繞,卻不動一絲灰塵。雙眼雖蒙布,閉目不視,但一路走來,與常人毫無分別。 真是神奇。 太監訕笑一聲,他賠著假笑,鞠躬彎腰:“二殿下,請回吧?!?/br> 遠處宮墻高處,狂風肆虐,一席紅衣于風中紛飛的蕭玨瞇著雙眼,冷漠看著這一切。 她見蕭溪與蘇雅分開,二人并未繼續相處,面上嚴峻的神情松了,嘴角上挑,露出一抹笑容。 轉身揮袖,干脆利索地回太女寢宮。 * 蕭玨與蕭溪皆失生母。 蕭玨被冊封太女,自然由膝下無子女的皇后撫養。而蕭溪,皇帝一直打不定主意,后來更是將此事擱置在一邊。 經歷蘇雅擅自闖入冷宮領人這件事情,蕭玨再度向皇帝求情。 道二公主無人照顧,仙家也是憐憫她可憐無助,方起照樣之意。 蕭玨話頭一轉,再道此事,不應當勞煩仙家,誤了對方煉丹求仙之道。 皇帝覺得此話在理,皇家之大,還養不起區區一個黃毛小兒?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索性,將蕭玨賜予同樣膝下無子的惠嬪照養。 惠嬪本是戰亂之時,無意成為皇帝侍妾的平民女子。 她的背后沒有家族勢力支撐,膝下無子,了無依靠,而平時陛下對她也不上心。 導致惠嬪整日以淚洗面,如今來了個乖巧可人的孩子,她歡喜的很,整日二殿下地喚著。 惠嬪沒讀過書,但自幼聽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便去求皇帝,讓二公主入國子監。 皇帝準了,畢竟之前說了,等蕭溪啟蒙學字后,就把這礙眼小鬼送出宮。 之前國子監的太傅重病,告老還鄉,皇帝一時間在選新一任太傅上踟躕許久。 諸位皇子皇女便接連休息了數日。 惠嬪盼著盼著,可算盼到了開學當日。 她給蕭溪換了一身粉色衣衫,又在發髻上別了花鈿,把人打扮的似個玉娃娃送到國子監。 未曾想,在門口與太女遇個正著。 蕭玨輕笑一聲,態度冷淡地點頭,大步踏入國子監。 她是太女,是陛下心尖尖上看重的繼承者,自然,不少皇子皇女對她有幾分忌憚。尤其蕭玨模樣冷傲,眾人更是不敢靠近。 她周圍竟然無一人落座。 倒是蕭溪,她模樣與蕭玨相似,但一直尷尬地傻笑,不少人心中嘲笑她,將其戲弄。 一時間造成了蕭溪“頗受歡迎”的景象。 蕭玨環顧自身空蕩蕩四周座位,冷眼看著諸位皇室子弟。 忽然一道清風拂過,有女聲如玉擊清靈入耳,“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福生無量天尊?!?/br> 四周輕紗蕩到高處,似乎停止了動作,極其緩慢地下墜。 一席白意進入坐在課案正下方的蕭玨眼中。 蘇雅凌空而立,低頭一視,二人四目相對。 蘇雅第一次瞧見本文女主,當即愣住。 女主有一雙桃花眼,眸色淡若琉璃,有如三月桃花艷麗。若是長開,該是何等的勾魂奪魄。 蘇雅尤記得昔日洛清月也有一雙這般眼睛。 可同樣的,這樣的雙眸落在女主身上。 那與洛清月有幾分相似的冷淡嚴肅的神情,便讓一雙桃花眼少了魅惑。 蘇雅抽回心神,仔細打量女主,越看越往故人方面想,心中驀地升起一股不悅感覺。 當年事當年閉。 而蕭玨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盡管她看不見蘇雅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一雙無形的鷹目對自己的惡意。 當蘇雅將視線挪到蕭溪身上之時,蕭玨才感覺萬物回春,柔和了不少。 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蕭玨頷首藏住冷漠神情,袖中雙手握拳。 蘇雅傳音告知諸位皇子皇女:“秦太傅告老還鄉,以后將由我來教導諸位殿下功課?!?/br> 眾人一愣,讓一位煉丹問仙的大法師來當帝師?訕訕地問好:“見過先生?!?/br> 眾人落座,桌上已經備好了筆墨紙硯,墨香撲鼻。 蘇雅坐在太師椅中,說道:“來時可做準備?” “回稟先生,已有準備!”眾人齊聲回答,只有蕭溪緊張地坐立不安。 蕭玨自信地站起來,面帶笑意:“先生,父皇讓吾等將自己姓名書寫百遍,今日當做在作業請您過目?!?/br> 此舉也是好讓新來的蘇雅,快些了解這諸位皇子皇女的姓名,學習水平。 眾人將作業給蘇雅一一過目。 除了之前在外流離,未曾接觸過筆墨的女主女主,其他人都寫的不錯。 當然,蕭玨自然完成了作業,不過因她還不善于握筆,這字寫的很是……嗯,難看。 人倒也知道不好意思,面上尷尬,等蘇雅檢查完畢就立馬收起來。 唯獨蕭溪拿不出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引得蘇雅長嘆一聲。 一看就是欠作業唄。 惠嬪寵她,蕭溪不想寫,哼哼幾句,惠嬪心就軟了。 “算了?!碧K雅擺手,雖然自己不喜歡小哭包,但是女配長得好看,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