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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月抿緊了唇,許久才說了一句:“她說的都是真的?!?/br> 蘇雅一頓,總覺得洛清月這話另有含義,她想到一個不太好的地方,但也不戳破。 蘇雅抬頭看向高處,目光中的天空被遮擋,十分狹隘。她呢喃:“是嗎?” 洛清月緊蹙眉頭,有些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躲避后小聲詢問:“他們要殺的人是我,你今日大可置身事外?!?/br> 蘇雅坐下,頭靠著洛清月肩頭一點一點,昏昏欲睡。 聞言闔眼輕笑,附耳小聲說:“因為我相信你?!?/br> 呼吸間帶著水汽,將耳垂吹的染上了濕潤。 這是蘇雅第二次說信自己,皆是危難之時。洛清月如遭雷擊,心口噗通噗通作響。 洛清月忽然想起長老曾說過,世間俗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時各自飛。 但蘇雅兩次都沒放棄自己…… 洛清月側頭看向閉目休息的蘇雅,只見對方筆挺小巧的鼻尖上頭還帶著一滴汗珠。 汗珠順著肌膚向下滑,滑過白皙肌膚,碰著粉.嫩唇.瓣。 洛清月手指蠢蠢欲動,想替對方弄掉。待指腹快觸及唇瓣之時,她才驚醒過來,自己這是做什么?! 尷尬地咳嗽一聲,世間哪有兩個女子用夫妻自稱。 蘇雅被咳嗽聲驚醒,雙眼朦朧,打著哈切關切詢問:“不舒服嗎?” 洛清月尷尬內疚,不敢暴露自己的齷齪心思,說了一句沒有,催促人好生休息。 而后悄悄朝蘇雅側了側肩,欲叫人舒坦一些。 外頭狂風肆掠,風雨欲來,洛清月細聲問:“冷嗎?” 蘇雅還沒回答,便被突然出現的腳步聲再度驚醒,睜開眼睛,警惕地望著門口。 先前的寶兒娘親,那名婦女踏入城隍廟,腳踩在潮濕的稻草上,聲音輕且淺。 這人手提著籃子進來,她來這里,不過是想替自己兒子拜一拜,求一求。 結果里頭有人,婦女定睛一看,她驚喜地叫一聲:“是兩位恩人??!” 洛清月和蘇雅見是她,都松了一口氣。 這女人的兒子是兩人救回來的,性格也好,看著不是作惡的人。 但是蘇雅多留了個心思,神情冷淡,詢問對方的來意:“此地偏僻,你過來作甚?” 婦女結結巴巴地解釋,孩子病沒好,她想著拜拜神仙求保佑。 今日她誠心滿滿,只要是廟宇都進去磕頭,縱然這城隍廟破爛不堪也忍不住進來。 蘇雅瞧對方關切孩子的模樣,再加上她籃子中的香燭,不似佯裝說謊。 婦女一說起這個,腦袋中就滿是自己的兒子。 眉頭緊蹙紅著眼睛,幾個大步過去,噗通一聲跪到在蘇雅面前,頭狠狠往地上砸。 縱然有濕潤的稻草做底,用力幾下也磕破皮,鮮血從傷口處滑過臉頰,長長一道。 慈母心切,雙手合十:“恩人,求你救救我家寶兒,他病尚未脫體!” 洛清月心中動容,拱手承諾:“夫人放心……” 蘇雅一聽,頭都要炸了。 還放心?你老先把自己救好再說,自己的破事沒解決,哪有閑情逸致立馬幫別。 事有輕重緩急,孩子能撐,可是魔道一旦發現洛清月,保證要把她剝皮抽筋的。 夭謠天生性格就詭異,又一心一意喜歡男主,她恨不得把和男主有過接觸的女人都弄死。 蘇雅一開始不說話,原本指望這人學會什么叫做拒絕,一聽不對勁,連忙掐了人背一把。 蘇雅自己急忙開口,打斷洛清月:“夫人放心,過幾日我們傷好,必然先尋找藥材煉丹!” 婦女一聽就抹眼淚,結結巴巴地說:“這……幾日到底是多久啊,恩人,我家寶兒身子骨弱,我怕……嗚嗚嗚?!?/br> 她泣不成聲,為了孩子cao碎心。 洛清月見人實在哭的傷心,心中難受。 若是之前,自己必然是要點頭答應的。但是……現在不是單身一人,洛清月微微一側頭看見身邊的蘇雅,心卻忽然轉了個彎,堅硬起來。 她沉默小會兒,道:“過幾日吧……” 婦女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見心軟的洛清月也這般說,知道求人無望。只得提著籃子迎著風雨回去,先好好照顧自己的寶兒。 * 林樂正抱著孩子在哄。 正道修士沒空管他一介凡人,倒是逃過一劫。林樂沒敢亂跑,就留在婦女家里幫忙照看孩子。 林樂跟著蘇雅學了些醫術,雖還只懂得皮毛,但也明白這孩子命在旦夕。 師尊的丹藥的確有用,但寶兒的病尚未脫體,這孩子天生羸弱,和一般身染頑疾之人相比,更受不得病苦。 如今還斷了藥…… 林樂心中擔憂,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抱著孩子哄。 他聞聲轉頭,見婦女回來,便喊了一下。 婦女心思難定,被這一聲嚇得小顫,抬頭咧嘴苦笑。 孩子也咧嘴沖娘親笑了一下,婦女一看,眼淚又止不住地掉,眼睛都要哭瞎了。 走到孩子身邊,伸出手去逗人,顫聲說:“寶兒,看看娘,你看看娘,叫一聲讓娘放心……” 寶兒聲音細弱地說了一句,有氣無力地趴在林樂肩頭。 本想和林樂說今日前去城隍廟燒香,遇見躲在那兒的蘇雅和洛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