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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了誰照顧你呢是不是?還不如待在這兒,我像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著你還不好嗎?” “我知道你以前是高材生,心氣高,沒事兒,久了你就習慣了?!?/br> 本來還挺正常的,突然那女人神經質地拔高音調道:“你給我回句話??!你是腿斷了又不是啞了!說話??!” “啪!”的一聲,像是扇在了臉上,“好!你不理我!明天餓死你!” 然后就是什么固體“哐哐哐”撞在瓷磚上的悶響。 我一下擰開了廁所門——穿著護工服裝的女人蹲在那掐著尚藝的脖子,聽見動靜停了手,扭過頭目瞪口呆地望著門口的我,愣愣道:“你怎么進來的?!?/br> 而程尚藝則渾身赤裸地坐在花灑下面,口鼻腔里都是血,脖子就跟斷了似的搖搖晃晃的,目光呆滯地也望了過來。 身后段亦然走上來,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護工看到又來一個人,走廊上似乎也有十分躁動的聲音,便立馬站起來,整個身體擋住角落里的尚藝,驚恐道:“你們怎么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我閉了閉眼,身體恍惚了一陣,捏緊拳頭才勉強站穩,胸中怒火翻江倒海一般,直接噴發了出來,什么也沒多想,走進去上前照臉就是狠狠一巴掌,動手推開她要拉尚藝時,對方才反應過來,趁我沒防備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彭”地砸在洗手臺的鏡子上,力氣大到驚人,聲嘶力竭吼道:“你給我滾出去!都給我滾!” 我正費力去扣她的手指時,只見旁邊來一條人影,抬腿就將那女人一腳踹開,對方倒下去時頭碰巧撞到了馬桶邊緣上,痛的死去活來地捂著頭,在地上直滾著鬼哭狼嚎地叫喚。 我喘息著推開段亦然走出廁所,拉過床上白色的床單又重新走回去蹲下來一把包住冷的哆哆嗦嗦的尚藝,裹了好幾圈才嚴實,而她身上的水珠是冷的,那個護工在這種天氣竟然用冷水給她沖澡。我將她濕淋淋的頭發撥到腦后,捧住她整張蒼白的臉,輕聲道:“都結束了尚藝,我們回家吧?!?/br> 說著就想把她摟起來,結果她的腿就跟石化了一般,沉重得怎么也提不起來,怎么也不能。 “尚藝,求你了,站起來,站起來??!我求你了,別這樣?!?/br> 段亦然走過來,拉過她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接著從我懷里一把摟過去打橫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尚恩跟過來?!?/br> 我卻沒有動,而是低頭看了眼拉住我腳踝的女人滿頭汗水咬著牙惡狠狠沖著我艱難道:“不準走!把人還給我!” “還給你?”我看向她,猶如看向一條蠕動的蛆,“你算什么東西?” “??!”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這寂靜無聲的黑夜。 ◇ ◇ ◇ ◇ ◇ 我一個人被送回段亦然的住所,這只是一間很普通的居民房,兩室一廳的簡單格局,外加書房,衛生間和獨立廚房,也沒怎么裝修,客廳里除了供人坐的沙發外只剩地上一堆茶幾的碎渣,沒開燈時,就著外面慘淡的月光,一切都顯得分外寥落。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沒一件能讓我好好喘一口氣。 直至現在,想的是找個角落好好睡一覺,因為夜已經很深了,可是一閉眼,眼前不是割開自己喉管的顧澄就是遭受暴行的尚藝。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所有的苦難都會集中?為什么就是不能給人一口喘氣的機會。 我走到獨立廚房,頭伸在水龍頭下,一直沖,一直沖,雙耳灌滿了水,此時此刻,才最平靜。 渾身滴著水坐在座機旁,掏出口袋里秘書寫給我的紙條,照著號碼撥了過去,對面安靜了片刻很快傳來段亦然的聲音。 “尚恩嗎?” 我將濕淋淋的頭發不斷地撥弄到腦后,手指將話筒緊緊貼上耳朵,為那句“尚恩嗎”渾身難受的陣陣緊縮,可我沒法回答那句“是我”。 “尚藝怎么樣了?” “渾身都有骨折的跡象,醫生現在正在檢查,我會守在這兒,你放心?!?/br> “知道了?!蔽铱戳搜巯ドw上放著的筆記本,道:“我要用一下你的電腦,能告訴我密碼嗎?” 對面似乎陷入了沉默當中,很久才為難道:“我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br> “有多重要?!?/br> “公司機密?!?/br> “我不懂那些,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br> 說完我就要掛上電話,那邊段亦然卻急促傳來了一聲“尚恩”隨即滯了一下,許久才語氣平緩道:“大一的時候,我帶你去過一棟別墅,那里的房間密碼就是電腦密碼,你還記得嗎?” 她在試探。 我一下掛斷了電話,沉默了一會,手指最終顫抖地在鍵盤上敲下自己的生日。 等了一陣,接收到了陳秘書傳來的視頻文件,文件是經過部分篩選的,所謂篩選,就是我會看到,我想看到的。 視頻最早的在一年前將近12月底,最近,今晚。 我對著屏幕幽暗的光,一個一個的點開,里面大多兩個視野:室內,走廊。 看完最后一個,我再也受不了地“啪”得蓋上電腦,手指插進頭發里使勁地揉搓著,我不停地質問自己該怎么做,該怎么做才能發泄這不停灼燒的憤怒。 我慣于隱忍,覺得這是為人處世最折中的好方法,卻幼稚地忽略了,這世上有些事,不是忍一忍就能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