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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太燙了?!倍我嗳涣ⅠR收回手,小心的吹涼,然后手背碰了碰我的肩膀,輕聲道,“不燙了?!?/br> 換做以前,如果我是這個態度,整碗燙粥早就不計后果地招呼到我臉上了,而不是這樣略顯討好地被吹涼送到嘴邊,就算以前她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喂我,用的也是跟飼養牲畜沒什么兩樣的方式。 見我遲遲不回應,段亦然輕不可聞地嘆息了道:“算我求你,吃一口?!?/br> 我指尖一顫,錯愕地回頭看著她,看到的是蒼白的臉色和微微發紅的眼角形成的鮮明對比,那樣的疲憊,又有些無力。 “別再離開我了,我今后都會像現在這樣好好對你?!?/br> 我渾身的血液剎那間一股腦涌了上來,當場發泄道:“好好對我?!真的有想過好好對我嗎?!” 她眸光瞬間暗淡了下去,“我已經盡力了?!?/br> “盡力?”我一下將她手里的粥推翻,“做一碗粥給我,就叫盡力,你還真是盡了好大的力,還是說你的盡力,只是盡力忍住不殺死我???” 我的咄咄逼人,聲嘶力竭,只是因為我害怕了,害怕了對一個施暴者動心之后又被人踩在腳下踐踏著玩的過程,那樣才是真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段亦然甩了甩手上的米粒,抿著唇拿過桌上的紙巾擦拭著,而我依舊不依不饒道:“你剛才在車上不是說你恨不得捅死我,要算我們的帳嗎?說說看你想怎么算,說說看!” 她側對著我,散下來的頭發形成了一個彎曲的弧度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筆挺的鼻尖,難以分辨情緒,而我到底還是有些怕她的陰沉的,見她不作聲也只好收住話頭。 許久她將餐巾紙揉成一團攥在掌心里,道:“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br> 我立馬偏過頭看著窗簾縫隙中漏進來的一抹落日余暉。 “或許當年我就不應該去那個車站,不應該看見你,更不應該拿我整個人生都圍著你一個人轉?!?/br> “你什么意思?” “有些東西在我身體里已經藏的變質了,越是打壓,就越是一發不可收拾?!?/br> 段亦然轉向我,眼下一圈駭人的陰霾,看上去像是長期服用某類藥物的后遺癥。 “我不是沒想過戒毒,但心理醫生勸我說,實在戒不掉的話,就要學會忍耐著去跟毒品好好相處,如果我有能力負擔,就留一分心力去那么做,否則帶著恨意去抽食,最后失去了負擔的能力又受不了毒癮發作,你跟我都會死?!?/br> 段亦然抬起手,隔著空氣描繪著我的輪廓,聲音低沉,“所以傾家蕩產的抽食你也好,被你麻痹精神直至全身潰爛的死去也好,掙扎不了?!彼罱K將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冰涼刺骨,透著股股絕望,“我輸給你了,程尚恩?!?/br> 她這聲“程尚恩”無論是從語調還是神情,都無疑是針對我剛才在車里的說自己就是程尚恩的一個允許,承認罷了。 放下的是對毒品的恨意,那執念呢?令人發指的毒癮呢? 我冷漠地抽出手道:“所以你還是要把這里變成下一個拘禁地嗎?” “不可以嗎?我會好好對你?!?/br> 我喉間一片酸脹,嘔吐的前兆。 她看著我的眼睛,真摯道:“如果在我需要而找不到你的時候,我要怎么辦?三個月已經是極限了?!?/br> 我冷靜道:“在我死后你是怎么做的就繼續怎么做,找替身不就好了,哦對了,我忘了我就是替身這么個東西了,沒關系,還可以再找,只要有錢,怎么都可以?!?/br> 我到底還是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了。 她扶住我的肩頭,“我有你?!?/br> “滾開!”我再也受不了地一把推開她,跪起來,跪在床上,指著她的鼻子嗓子因為過于激動幾乎失聲,變成了難聽的嘶啞,“你以為我還會吃你這一套嗎?!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這副嘴角我看的太多了!什么只要我!只有我!不過只有我這種白癡,才會被你毀掉一切之后還能像個牲畜一樣供你發泄!” 眼淚肆無忌憚地飚了出來。 “為什么你的人生就算人生!我的就不算了嗎???憑什么!” “尚恩……” “別喊這個名字?!蔽业聛?,體力不支地撐住床,眼淚還在“啪嗒啪嗒”地滴在床單上,“你還是……對著骨灰喊比較恰當?!?/br> 段亦然沉默著,許久才淡淡道:“你想怎么樣,怎么樣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br> “除非我死掉,段亦然?!蔽姨а鄱⒅?,決絕道,“你再敢鎖著我,我就立馬自殺?!?/br> 段亦然放在床上的手瞬間握緊,手臂上鼓出一條筋脈的線條來,她甚至都不敢跟我對視,許久才冷笑一聲,“厲害?!彪S即站起身走了出去,然后我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我四處逡巡著,最終看向了桌上的瓷碗。 我端起來“啪”地將它摔在門上,等掉落下來碎成一片渣子后,走過去撿起一片掂了掂,復握在手心里,伸出另一只手的腕部,想都沒想對著經脈一下劃拉了上去,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我呼了口氣,丟掉帶血的瓷片走回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水,然后曲腿坐在浴缸邊,將還在汩汩流血的手放了進去,防止它過快凝結。 很快,浴缸里不多的水被染成了一片深紅色,我嘴唇開始哆嗦起來,腦袋發沉的同時眼前也模糊起來,“不應該……”嘴唇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