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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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霍蔚然都無暇去想別的,即便分開,腦海中浮現的也是他。 從剛開始思考如何拒絕包辦婚姻,如何讓他離開,到后來反復設想,怎么樣建設和他的小家。 直到查了兩天的賬,把名下每一分錢都理清楚,又搜了兩天黃金地段的別墅區,華國購房手續,裝修家具……等霍蔚然回過神,已經很久沒疼過,甚至連之前的止痛藥放哪都記不起來。 如果年樂說要霍蔚然放棄不久后要做的事,霍蔚然清楚知道自己會答應,哪怕還要被源氏針對,大不了隱姓埋名,和年樂一起去國外生活也好。 只要兩人能在一起。 只要年樂不放棄自己。 年樂盯著棋盤,隱約能感覺到身邊的視線。 霍蔚然已經盯了有半個小時,并且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年樂指尖夾枚黑子,每次落子都得反復確認。 年樂自覺還達不到安老一手鳳回巢的精妙,所以更不能因為其他人或事分神。 將霍家恩恩怨怨拋到腦后,再將被霍蔚然注視的感覺壓下,年樂閉了閉眼,將注意力專注于棋盤。 今天和安山岳前輩下的一局,極具價值,年樂一子一子復盤,記譜本放在旁邊,不時就要添上兩筆。 越是研究,越能發現安老棋力的高深,如果不是那一子落錯,年樂恐怕還要再學幾年,才能跟上這位老前輩的步伐。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年樂輕嘆口氣,將棋盤上的棋子收起。 時間已經不早,年樂起身上樓,背后霍蔚然立即跟上,兩人一前一后,年樂快他也快,年樂慢他也慢。 “抱歉?!鄙砗笸蝗粋鱽砺曧?,年樂有些詫異回頭,看到霍蔚然眼眸低垂。 “我之前不該說這些?!?/br> 年樂還在比賽期間,霍家這些事,不該讓他煩心。 “沒關系?!蹦陿费哉Z輕和,看著弟弟有點悔意的模樣,帶起分笑。 雖然弟弟個頭比自己高很多,體型優異,但他再怎么也才剛成年,面對未知的將來和家事,他壓力很大,需要找人訴說,這事再正常不過。 “我會替你保密?!蹦陿泛聪蚧粑等?,兩指輕捏,在自己唇前劃過,做出拉拉鏈的動作。 霍蔚然靜靜注視著眼前人,看到他的動作,看到他微抿的唇。 霍蔚然很早之前就注意到,未婚夫的唇很好看。 唇形標準,唇峰明顯,線條流暢又柔和,唇色顯淡,總是那么溫和的說著什么,是讓人想一口咬上去的色澤。 最好能一邊用力吻咬,一邊抓住他的手,看他是否還能保持那副溫柔和煦的模樣。 “晚安?!笨吹艿苡悬c出神,年樂轉身去往客房,關門聲蓋住霍蔚然的回應,聽不太真切。 第二天早晨的待遇仍舊是車接車送,年樂心底打過幾遍草稿,想讓霍蔚然別再安排這些,但比賽已經接近尾聲,除去今天也只剩一天時間,再提變動似乎也不太合適。 年樂坐進車里,想著走時給他送件禮物,也算是表達謝意。 到達賽場,年樂發現場地再次升級,主辦方打開單獨的棋室,兩間對應兩對棋手。 棋室環境極好,隔音效果強不說,里面似乎還有特別的裝修技術,讓室內格外安靜。 棋室門口掛著對弈雙方的姓名和段位,年樂抽到的是黑子義七段,另一邊是孟城七段對方純九段。 在一眾職業高段中,年樂名字旁的“業余三段”,顯得格外惹眼。 第30章 年樂走進棋室, 一眼便看到主墻上懸掛的半透明紗簾,輕紗之下,是滿墻的書法, 揮毫潑墨, 字體狂放肆意,蒼勁老辣, 灑脫又逍遙。 年樂細細注視字間筆畫, 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身后突然傳來輕咳聲,年樂回頭,看到站在棋室門口的中年男人, 這才發覺自己被這一墻書法迷了眼, 竟一直站在門口, 堵了其他人的路。 “抱歉?!蹦陿吠钥焖僮邇刹?,給眼前的中年男人挪開位置。 來人正是年樂此局的對手,黑子義七段, 現役一線高手,也是此次弈心杯奪冠的熱門人選。 跟隨黑子義進來的還有記譜員,一個抱著粉色筆記本電腦的年輕女孩, 干凈利落梳著小馬尾,對年樂一笑就露出顆小虎牙。 記譜員的任務就是制作記錄棋譜,其中還要包括對弈雙方的對局次序、用時情況。 以前記譜是在棋譜紙上, 現在需要在電腦上輸入, 可以直接將兩人的落子情況直播出去。 四強賽不僅配備專業棋室和記譜員,年樂更是在房間里發現了茶水區, 想喝茶都可以讓工作人員來現場泡。 年樂拿過一瓶礦泉水, 入座前向黑子義禮貌欠身,等坐下來, 才發現眼前的棋盤棋子,檔次都比之前要高,一手摸上去,質感清潤。 比賽還沒開始,棋室中異常安靜,年樂剛準備找些話題,只聽對面先開了口。 “我看你剛剛,在看這面墻?!焙谧恿x轉過身,目光掃過墻上的書法。 “能看懂嗎?” “大概能看懂一點?!蹦陿飞裆t和,抬眸略過輕紗遮掩的墻壁。 “那你說說,這上面寫了什么?”黑子義坐姿莊嚴,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這上面,寫的是《棋經十三篇》中第十篇,洞微篇?!蹦陿费鲱^看向墻面,“講的是下棋時種種要考慮到的情形?!?/br> “那你知道這一墻書法,是誰寫的嗎?”黑子義端起旁邊茶盞,嘗了口茶水。 “晚輩愚鈍?!蹦陿肺⒁坏晚?。 “你知不知道‘北林南金’?”黑子義試著點撥眼前的青年,雖然是位業余選手,但該了解的還是應該清楚一點。 “晚輩知道,這兩位前輩都是圍棋界的泰斗人物,桃李遍布四海?!蹦陿费哉Z中透著尊敬。 “這墻上的書法,就是號稱‘北林’的林老所寫?!焙谧恿x起身,緊盯墻上筆墨。 “北方圣手,有橫掃一世之功,他的名字尚在南邊金老前邊,從這一點可見一斑?!?/br> 黑子義此話一出,就連旁邊記譜的小姑娘都坐直身體,看著墻上字體,眼里不由自主的帶出崇拜。 “這里的墻上原本是幅山水畫,林老在弈心杯前,借棋室與友人下了一盤,結束后在這留下墨寶?!?/br> 黑子義隔著輕紗看字,越看越是玄妙,片刻后坐回棋盤邊,端起茶水卻沒有喝,只是在手中把玩茶盞。 “您是不是對這幅墨寶,有些疑問?”年樂看出黑子義眼中的情緒。 “是有一些?!焙谧恿x思索著,“林老的棋以計算精密著稱,我看過他當時與友人在這下棋的棋譜,勝在最后的官子。 就是要留下墨寶,也應該寫得算篇,不知為什么,卻選了洞微篇?!?/br> 年樂聞言抬頭繼續看向這篇文章,沒來及的細想,只見裁判走進棋室,嚴肅讀完規則后,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黑子義此次抽到先手,在剛開始的布局階段,就盡顯速度,行棋非常敏捷,但又不失力度。 年樂之前已然研究過他的棋,黑子義極其擅長快棋,喜歡閃電戰,他的攻擊在快棋中盡顯,攻擊凌厲,拔刀收刀就在一瞬之間。 更難能可貴的是,黑子義對局勢判斷極準,明快棄取,沒有他割舍不了的棋,也沒有他占取不到的地。 年樂放緩呼吸,不緊不慢保持自己的速度,琥珀色眼眸沉穩,每一子都落的穩穩當當。 只要不被黑子義節奏帶亂,就已經成功一半,剩下另一半,是純粹的棋力比拼。 記錄員靜靜看著兩人落子,一邊疾快如風,一邊沉靜如水,兩個小時過去,行至中盤,竟然一時間難分勝負,旗鼓相當。 能和黑子義七段,在中盤打成平手的業余三段,記錄員忍不住心中感慨,余光再瞄手持白子的同齡人,心底不由得帶起些驕傲。 時間隨著棋盤上的落子聲緩慢推移,休息時間到,記譜員快速起身拍照封盤,讓兩位棋手去補充點能量。 黑子義沒有去餐飲點,拿出隨身帶的能量棒,和著茶水快速解決問題,年樂起身朝黑子義欠身,快步去往餐飲處,連吃兩塊布丁才緩過勁來。 黑子義一直不茍言笑,行棋極快,那張黑臉帶來的壓力比安山岳前輩都重幾分,年樂要保持自己的速度,就必須扛住這份威勢,才能穩住棋勢。 相比年樂這邊的沉悶,方純九段和孟城兩人結伴到餐飲處,兩人說說笑笑,一老一少,氣氛異常歡快。 “小城,你狀態恢復過來了哇,我今天和你下棋,看你模樣都嚇一跳?!?/br> 方純九段看到年樂手里的布丁,去取餐臺上連取幾塊,堆在餐盤里,還不時戳一戳。 孟城帶著笑容,目光在年樂身上停留片刻,轉而去看餐品。 “小城你還記得不,當年對抗賽我和你一起去的,你下棋那叫一個刻苦,流著鼻血還要抱緊棋譜,你跟我說,只要贏了對抗賽,就能去找什么人?!?/br> 方純九段拍上孟城肩膀,“話說你最后找到沒?” 孟城身體微頓,竭力不去想當年看到的一切。 “我……去遲了?!?/br> “去遲了?什么意思?”方純撓撓頭,“你找的人沒等你嗎?” “他已經等了我很多年?!泵铣墙吡P起笑,“別說了,方純九段?!?/br> 看著孟城眼中極力掩藏的痛苦,方純聳聳肩,夾起塊雕成棋子的豆腐,放在餐盤小格里。 年樂吃了塊面包,感覺有五分飽便去房間,短暫的午休結束,年樂趕往棋室的路上進了洗手間,再出來時,便看到洗手池邊的身影。 孟城一身灰色西裝,靜靜站在那,不知道之前已經跟了多久。 對上孟城視線,年樂輕一點頭示意,自然走到水池邊,面色如常。 “小秋?!?/br> 孟城聲音低啞,這兩字仿佛帶著什么不可言說的過往,讓出口也如此艱澀。 “小秋你回來了?!?/br> 水流劃過手指,年樂低眼搓洗,默默數了三十秒,起身從旁邊紙盒中抽出一張,擦干手上水分。 “這里沒有別人,也沒有監控?!泵铣巧锨耙徊?,擋住年樂離開的路徑,低眸緊緊盯著面前的青年。 “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肯對我承認你就是孟秋?” “孟城七段,我不叫孟秋,我有自己的名字?!蹦陿窡o奈一笑,“我也沒什么需要您幫忙的?!?/br> 孟城死死看著眼前人,看他琥珀色的眼眸,看他鼻梁上那顆小痣,還有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靈氣與親和。 都和記憶中緊緊抱著自己,說“城城我保護你”的小秋,一模一樣。 洗手間異常安靜,水龍頭邊水珠緩緩聚集,滴落下來。 “對不起?!泵铣菦]有勇氣繼續爭辯下去,目光有些渙散。 “是我認錯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