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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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蔚然鍛煉時穿著黑色背心,年樂之前一時間還沒看到他腰間有東西,只是隱約察覺他胸肌比往常還要飽滿一些,沒想到原來是護腰綁帶的緣故。 年樂還是頭一次見這種護腰綁帶,走過去垂眸研究片刻,也沒找到該從哪開始解。 就像找膠帶的開口一般,看不到的情況下,年樂用手摸過一圈,細細尋找綁帶開解的位置。 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黑色輕薄的綁帶,霍蔚然低垂著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臉上,竭力忍受來自腰腹間的酥麻感。 微粉的指尖隔著綁帶輕按幾下,霍蔚然身體熱度不受控制的瞬間升騰,呼吸幅度都不自覺急促幾分。 不知不覺摸遍綁帶,年樂終于找到兩處輕微的凸起,指尖輕摳幾下,才發現這兩處都是強粘性的網貼,找到頭就能扯下來。 好不容易扯下這兩條,年樂發現里面竟然還有一層,再扯下一片大的粘合處,方才將護腰取下來。 沒了護腰,但殘留的觸感還在腹間,霍蔚然快速側臉,避開對面人的視線,耳根發紅的打開年樂帶來的甜品,慌忙嘗了一口。 小蛋糕甜而不膩,再想到他在賽場中,也時時想著自己,霍蔚然心口一片甜意,幾口吃掉一塊,不浪費未婚夫的心意。 將護腰綁帶收在一邊,年樂注意到另一邊被霍蔚然隨手扔過的毛巾,沉默片刻,將毛巾也拿過來疊成方。 一邊的大廚看到霍蔚然下樓,緊張擦了幾下手,剛想上前告知進度,只聽坐在他身邊的青年,突然開口詢問。 “你最近是腰不好嗎?” 霍蔚然一口甜點瞬間噎住,用力咽了好幾下。 廚師聞言難掩震驚,原本前進的步子瞬間快速后退,片刻后又忍不住探了探頭。 “沒有不好?!被粑等谎氏绿瘘c快速回應,看到一邊的護腰綁帶,明白幾分后開口解釋。 “今天在練重量,我一只手練,身體重心不穩,所以綁了護腰?!?/br> “我說的不是護腰?!蹦陿窚睾烷_口,將疊成方的毛巾放在霍蔚然面前。 “你把它扔在那不撿,我以為你腰受了傷?!?/br> 霍蔚然安靜片刻,清楚知道傭人的活不該讓未婚夫沾手,也猛地意識到,現在沒有傭人的情況下,他已經默默做了很多很多。 而自己剛剛習慣性的行為,沒有考慮這些,不妥到了極點。 “抱歉?!被粑等豁痛?,拿過眼前的毛巾,再抬眼時,灰眸里帶了幾分嚴肅和歉意。 “我以后不會再這樣?!?/br> 這么聽話? 年樂深深看著眼前的弟弟,恍惚間察覺,他的叛逆期隱隱有過去的征兆。 “signor huo。(霍先生)” 廚房方向傳來微弱的聲音,年樂轉頭看到大廚,霍蔚然拿著毛巾起身,去和廚師交流。 年樂能聽出兩人說的是意大利語,但聽不懂內容,直到兩人交流結束,霍蔚然回來對著年樂簡單介紹幾句。 廚師是意大利人,還是米其林三星大廚,和搭檔在江洲合伙開餐廳,分店好幾家,還能聽懂一點中文,但一般不會上門當私廚,除非霍蔚然給他簽名。 餐點已經準備好,霍蔚然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年樂對面,年樂自知在蹭飯,規規矩矩按流程來。 每上一道菜,廚師都要在旁邊說幾句,霍蔚然偶爾會和他交流,年樂等兩人都說完,方才動餐具,雖然每道菜分量很少,但確實是出乎意料的滋味。 “questo piatto richiede una decorazione speciale?!保ㄟ@一道菜需要特別的裝飾) 廚師看向霍蔚然,臉上帶著笑容,“posso chiederti se siete amici”(請問你們是朋友嗎?) 霍蔚然聞言目光匯聚在對面人身上,凝神專注。 “e' il mio fidanzato?!?/br> 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來將要攜手度過一生的人。 廚師眼中帶過分驚訝,繼而笑的更加開懷,用小勺舀起醬汁,在兩個盤中分別畫下愛心的模樣,呈給兩人。 年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用餐盤里的食物沾上醬汁入口,一抬頭便看到霍蔚然靜靜看著自己。 年樂微微一笑,只見霍蔚然耳朵有點發紅,目光避開片刻后,低頭認真吃起盤里的餐點。 所有餐品結束,年樂向大廚鼓掌,表示對他做出食物的贊賞,身型圓潤的大廚對著年樂高興一笑,說著什么揚手,突然向年樂撒了一把東西。 大廚還向霍蔚然的方向撒,霍蔚然反應極快,起身快速避開突如其來的襲擊。 年樂低頭,只見幾粒生大米從頭上滑落下來,那邊廚師用意大利語向霍蔚然笑瞇瞇解釋,給新人撒米是他們那的祝福方式,霍蔚然看了眼自己避開的米粒,眼中帶過幾分不安。 廚師隊伍里有人會清理廚房,霍蔚然在那撿米,年樂起身離開別墅,在院子里抖抖衣服,不遠處的麻雀歪頭看著米粒,已經做好俯沖的準備。 不得不說,這米其林大廚有點意思,不僅吃飯的時候規矩多,吃完還要被撒一身米,偏偏網上預約還要等三月。 一頓飯吃的跌宕起伏,年樂在小區里轉悠片刻溜了溜食,再回別墅做了幾個小時的圍棋死活題,擺出棋譜,常練常新。 下午也不用年樂動手,有餐廳直接送來一桌中式菜,怕菜失了溫,隨行來的服務人員當場加熱,滿臉笑容的站在一邊剝蝦倒茶,服務周到的程度令人發指,就差把菜直接喂到年樂嘴里。 圍棋選手一般在賽中不會吃太飽,一旦吃多了,身體血液流向胃部,就會讓頭腦供血不足,影響思維能力。 年樂下午吃了九成飽,再去擺棋譜練習,明顯發覺反應速度慢了至少兩成,試著連續下五個小時,頭疼竟然都沒有出現。 年樂思緒瞬間活躍起來,繼續擺棋譜,想看看上限在哪,直到半個小時后,腦袋右側突然傳來陣抽痛,緊接著猶如雷電劈下,抽痛瞬間蔓延。 第一時間清空腦海中的布局,年樂熟練閉眼,調整呼吸。 等抽痛稍微緩解,年樂唇角忍不住揚起,自己怎么之前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延時方式。 忍著腦海中留下的悶痛,年樂收拾棋盤,起身關燈,準備去往樓上休息,只是幾步路的功夫,旁邊一個黑影從樓梯邊突然過來,年樂一時閃避不及,腳下踩上什么軟軟的東西,快速低頭一看,是一只按著擦布的手。 年樂呼吸瞬間停滯,順著腳下這只手往上看,看到一雙淡淡的灰眸。 “你在干什么?”年樂聽到自己微顫的聲音。 “擦地?!笔值闹魅苏Z調淡然。 擦地啊。 年樂低頭看著對方肌rou勻稱飽滿的手臂,再看因為用力,手臂上鼓起的青筋脈落。 年樂一點點,緩緩挪開腳,腦袋里剛剛的悶痛,現在已經化為切實的痛苦。 好好一個富三代為什么大晚上要擦地? 霍蔚然本就傷了一只手,自己竟然還踩他另一只,這跟猛踹瘸子那條好腿的地獄行徑有什么區別??? 雖然霍蔚然有故意碰瓷的嫌疑,但真要追究起來,年樂著實百口難辯! 年樂表情復雜,看向站起身的霍蔚然,高大體型附帶的陰影籠罩過來,是用了戰斗技巧都難贏的程度。 “我在做家務?!被粑等坏晚鴮W⒖聪蚰陿?,“順便做實驗?!?/br> “什么實驗?”年樂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沒有看到如之前那般,針對自己的敵意。 “我之前在同樣的地方,踩到傭人的手,并且沒有道歉?!?/br> 霍蔚然坦然開口,“我要重新雇一批人,難免還會混進來不懷好意之流,考慮到這件事別人可能會添油加醋告訴你,進而污蔑我,所以我想讓你提前了解事情的原委?!?/br> 看著弟弟表情,年樂迅速反應過來,作為體驗過當事人情況的局外人,年樂正確快速,且義正言辭的做出判斷。 “陷害,這是妥妥的陷害!” 霍蔚然頓了頓,抬起自己那只好手,看了眼手背上淺淡的腳印。 “你放心?!蹦陿费杆僮プ〉艿艿氖?,擦去上面的罪證,“我知道你是無辜的?!?/br> 被突然握緊手,霍蔚然安靜片刻,緩緩反握住年樂的手。 “以后要是遇到這種事,你直接告訴我?!蹦陿返浆F在還停留在踩了弟弟好手的震撼中。 “你說什么我都相信你,但千萬別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br> 看著霍蔚然緩慢點了點頭,年樂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原本因為頭疼而發悶的腦袋,經這一嚇,瞬間清醒不少。 “話說……”年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由開口,“那個傭人,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陷害你?” 會不會可能是俗套的戀愛情結,想用這種方式,引起霍蔚然的注意? 霍蔚然看著眼前人安靜許久,摸著那只修長白皙的手,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盡到未婚夫的責任,竟然連霍家情況、自己如今的境地都沒有告訴他。 “我整理一下前后,明天你比賽結束,我會盡可能詳細的告訴你?!被粑等焕^續握著年樂的手,一路牽著上樓,送他到客房門口。 “晚上好好休息,比賽加油?!?/br> 霍蔚然依依不舍松開輕捏著的手,年樂回到客房,回味弟弟剛剛說話的語氣,誠心誠意說加油的模樣,發覺他的叛逆期,可能是真過了。 想到霍夫人和霍火火回來,看到恢復如初的霍蔚然,肯定會非常欣慰! 年樂心底也帶起幾分成就感,算算還剩三天的賽程,默默給自己加了一把油。 第二天一早,年樂看著在餐廳忙碌的服務人員,默默坐下繼續蹭飯,喝著可能要燉幾個小時的湯,吃著色香味俱全的早點,感嘆外面的飯果然比自家做的香。 霍蔚然不時給年樂夾菜,年樂一一吃下,給弟弟也回幾筷,等吃完匆忙起身要離開,霍蔚然也跟了上來。 打開別墅大門,年樂看著停在前面的豪車,瞬間安靜下來。 “早高峰外面不好打車?!被粑等坏晚?,單手整理年樂的領帶,“我讓司機送你過去?!?/br> “謝,謝謝?”年樂看了眼時間,來不及推讓,坐進車中方才發現,前面開車的司機,不是之前送食材的那位,并且這輛車,也不是平常見的那輛。 車里空間異常寬敞,甚至還帶嵌入式冰箱和空氣凈化加濕器,中間位置一壺咖啡已經煮好,散發著香醇濃郁的氣味。 司機是位中年女性,戴著白色手套,開車極穩,哪怕路況不好需要走走停停,咖啡壺里的液體都沒有大幅度晃動。 比平常更早來到賽場,再度感嘆了一下有錢人的生活樸實無華且枯燥,年樂理了理身上借來的正裝,穩步走進賽場。 樹狀對戰圖中,如今只剩下八個姓名,年樂抬頭看向今天的對戰棋手和臺次,目光掠過同一排,不出意料看到孟城的名字。 與他對戰的,也是一位棋力強橫的七段職業棋手,七段對七段,應該有些看頭。 年樂走向自己的臺次,看對手沒還到,向工作人員要了濕巾,將棋盤、桌面、包括棋鐘都仔細擦拭一遍。 正擦到對方可能要喝的瓶裝水,一位儒雅老者站在臺次前不遠處,安靜看年樂擦拭完畢后,方才走過來,坐在年樂對面。 “安山岳前輩?!蹦陿非飞?,“晚輩年樂,還請前輩賜教?!?/br> 安山岳看著眼前年輕人的模樣,忍不住一笑,指指對面的位置,讓年樂坐下。 “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還是很少見吶?!卑采皆罀哌^面前干凈的棋盤和桌面,心情不由得大好。 知道自己愛干凈,還能提前來清理,安山岳細看眼前青年片刻,隱隱生出些熟悉感。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