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和宿敵協議結婚后,我馬甲掉了、極品禁書、被偏執雌蟲撿到以后[蟲族]、穿成病嬌偏執狂后,我人設崩了、被讀心后成了全職女兒、重生反派把笨蛋美人拐跑了、窒息、穿成炮灰后我女裝求生、炮灰前任自救手冊[快穿]、寵妻(重生)
記者們不清楚,但他們可是見過眼前的青年下哭過對手,就是不知道,他對上有真實棋力的職業棋手,會不會成被下哭的那個。 周圍的眼神多少帶了點看戲的成分,年樂視若無睹,眸光沉靜落在眼前的棋盤之上。 二十分鐘后,總裁判宣布比賽開始,落棋聲和按壓棋鐘的細小聲音此起彼伏,年樂看了眼依舊空空如也的對面,氣息沉穩。 大賽有規則要求,若有一方遲到超過半小時,判其棄權作負。 年樂坐在原位靜靜等待,目光停留在空棋盤上,沒有半分浮躁。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棋手抽空抬頭看一眼時間,距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二十五分鐘,而青年對面依然空著,只要再等五分鐘,池眠眠還不到,那他就能白白撿場勝利。 這運氣,簡直了! 秒針一點點轉動,年樂隱約聽到樓下傳來聲響,緊接著在最后一分鐘,一穿著睡裙的年輕女孩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快速撥開眼前凌亂的頭發,目光快速略過比賽場地,準確找到空著的臺次。 最后十幾秒,年輕女孩從過道飛奔過來,在光滑的瓷磚地面上一個出溜滑,一屁股穩穩坐在年樂對面,抬頭看一眼時間,瞬間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不好意思啊?!迸旱吐曇?,抬手理了理炸毛的頭發,臉紅撲撲的還沒穩住呼吸。 “我不是故意來遲的?!?/br> 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年樂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抬手捏起一枚黑子,只見兩個工作人員從后面快步跟了過來,徑直來到兩人臺次前。 “池眠眠三段?!惫ぷ魅藛T壓低聲音,示意女孩到另一邊,“請跟我們離開比賽場地?!?/br> “我在規定時間內到了?!背孛呙邏褐曇艚忉?,緊張指向比賽大廳中的監控,“你們不信可以查監控!” “不是時間問題?!惫ぷ魅藛T面色嚴肅,目光落在池眠眠的睡裙上。 “大賽明確有規定,選拔賽期間的棋手,最起碼需要衣著整潔,不能穿無領無袖無扣,或其他不規則的衣物。 對于違反規定的棋手,我們有權將你帶出賽場?!?/br> 池眠眠聞言一愣,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只穿著睡裙就跑了出來! 睡裙雖然長,但卻是粗吊帶款,上面還畫著一個大大的章魚哥厭世臉,池眠眠臉瞬間紅了起來,有些無措的看看周圍,發覺不少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頓時腳趾恨不得在地上摳出個凡爾賽宮。 “池眠眠三段?!惫ぷ魅藛T低聲開口,做出“請”的姿勢。 池眠眠不甘看向眼前空白的棋盤,腦海中掠過昨晚為了給戰隊拉贊助,被人情所迫咽下酒水,還要笑臉相向的模樣,眼中不由自主的帶出幾分憋屈的淚光。 關系那么好的幾位隊友,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眼中也有為難,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都說零零后整頓職場,怎么到自己這,就只能為現實折腰。 池眠眠盯著棋盤鼻子發酸,在工作人員再一次的催促下,憋著淚毅然站起身。 規則就是規則,著裝要求不僅僅是棋手自己的門面,也是對圍棋、對對手的尊重,池眠眠努力不讓自己情緒失控,更不能在眾人面前掉眼淚。 池眠眠轉身,余光卻看到對面的青年也跟著站了起來。 池眠眠回頭,看到青年目色澄澈,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枚枚解開長袖外套衫的扣子,脫下淺色的外套,下一刻,便披到了自己肩上。 “這是領,這是扣,這是袖?!蹦陿废蚬ぷ魅藛T展示外套,池眠眠震驚后立即會意,將外套好好穿在身上,手指輕抖的系住衣扣。 兩個工作人員難掩詫異的看向年樂,如果沒有看錯,兩人是此輪的競爭對手,場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幫助池眠眠,但不應該是他。 外套上還留有余溫,池眠眠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些勇氣,抬頭看向兩人。 “我可以繼續比賽了嗎?” 兩位工作人員對視一眼,再次看了年樂片刻,對兩人點了點頭。 重新回到座位,看著對面只剩一件淺藍色襯衫的青年,池眠眠忍不住揚起笑容,滿腔感謝的話語,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開始吧?!蹦陿肺⑽⒁恍?,再次捏起黑子,池眠眠見狀快速按下棋鐘。 年樂這一輪抽到先手,黑子先行,興許是之前等待時間過長,兩人都不自覺的加快速度。 年樂黑子占星位,池眠眠在下方一個掛角,黑方下法緊湊,靠壓白子旁,白子扳,黑棋長,白棋順勢也往里長了一子,黑棋擋,隔開白棋進角的趨勢。 池眠眠抿唇思索,向下拆邊,年樂持黑子鞏固守角,棋風極穩。 快到中盤時,兩人速度方才慢下來,年樂看著棋盤,忽的聽到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抓撓聲,落子按下棋鐘后抬頭,只見池眠眠坐的艱難。 池眠眠看著棋盤,謹慎應對面前的局勢,夾一枚白子伸出手,手背上已然是成片紅色的疹子和抓撓的痕跡。 年樂抬眼看向池眠眠,池眠眠強忍著極癢和不適,清楚知道這是昨晚喝酒的結果,雖然臨睡時喝了抗過敏藥,但沒有完全解決問題。 年樂垂眸看向棋盤,默然加快進攻的節奏,十幾手棋后,池眠眠撓胳膊的動作一慢,意識到對手的意圖。 “你可不要小瞧我?!背孛呙咛ь^看向年樂,聲音壓低眼底卻是閃亮的神采,“這點困難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可以自信告訴你,你突然改變策略這樣下,我會狠狠贏你?!?/br> 年樂安靜注視著眼前的女孩,溫和一笑。 池眠眠有實力撂狠話,作為兩年能夠穩升三段的職業棋手,表現出的棋力已經遠超他人預料,棋子效率極高不說,單是她的大局觀,就足夠讓人側目。 年樂順勢放慢速度,思考的時間正如之前。 池眠眠雖是女生,棋勢卻如狂風過境,摧枯拉朽,并且這風并不是無腦吹掠,而是避開磐石,專攻對方薄弱,勢必要吹的對方七零八落,丟盔棄甲。 年樂指間黑子落下,順著白棋棋勢,池眠眠白子猛攻不止,風勢開疆擴土,想要甩掉糾纏的黑棋,卻怎么也抖落不開。 池眠眠盯著棋盤眉頭緊蹙,自己雖然遇到過不少實力強橫的對手,但像這么難纏的,還是頭一回。 盯著黑方之前的守角,池眠眠目色一動,落下一子要試探這邊薄厚,本是一招簡單的落子,對面卻半晌沒有回應。 池眠眠心底隱約升起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身著簡易襯衫的對手,指尖夾一枚黑子,琥珀色的眼底,仍舊帶著清淺的笑意。 風勢仿佛在他周圍直旋而來,吹的他衣衫獵獵作響,但他腰身修挺,溫潤的面容看不出半分對狂風的懼意。 年樂指尖黑子落下,清脆一聲,池眠眠趕忙低頭,等看清棋局的瞬間,頓時愣在原地。 他之前不是纏著白子風勢,而是借風起力,看似狂風呼嘯,卻是按著他引導的路徑,如今這一子,連接前后,一招持劍乘風起,直上云霄九萬里! 池眠眠半晌沒有落子,怔怔看著棋局,身上的痛癢被拋在腦后,半晌后幡然回神,直直盯著面前的青年,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天才吧? 第19章 不知為什么,池眠眠忽然想起師父曾經講過的一個離奇故事。 師父的師父,也就是師公,曾經收過一個天賦異稟的小徒弟,據說那孩子生在圍棋世家,繼承了優良基因,周歲抓周,抓的都是一枚白子。 那小孩兩歲話都沒說清的時候,就已經會下棋,穿著開襠褲和成年人都能下的有來有回,師公看見這孩子驚為天人,把他收作親傳弟子,天天抱懷里教他,喜歡的不得了。 師公日夜不離的教了這孩子三年,就讓小徒弟和其他徒弟對弈,還放言但凡小徒弟能贏一盤,就讓他薅一把師父的胡子。 其他徒弟剛開始覺得和小孩下好玩,故意輸了讓他揪師父胡子,但半個月后,其他徒弟發現,就算是認真下,竟然也贏不了這個小師弟,直到師父的胡子全被薅完,他們贏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要知道師公門下的徒弟,當時最差也是職業初段,那孩子才五歲,簡直是妖孽一般的天賦。 后來師公閑聊時告訴眾人,贏一盤就揪胡子的想法,是小徒弟提出的,他知道這些師兄師姐對師父的胡子覬覦已久,故意提出這個條件,就是要師兄師姐剛開始故意輸給他,他要從中熟悉眾人的棋風棋路。 等熟悉他們的下法,再琢磨出應對之策,勝利也就唾手可得。 小師叔小小年紀就懂得利用人性,并且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自然是常勝不敗,師公經常把他帶出去炫耀,并且每次都能把老伙計們羨慕到滿眼幽怨。 最出名的事,莫過于師公的好友找到一本圍棋孤本,上面有一個殘局怎么也沒法翻盤,幾個老頭聚一起研究許久,當時五六歲的小徒弟路過,站在他們擺出的殘局邊,手里拿一枚杏子吃了幾口,夾一枚白子迎戰,僅是三五手棋,就將白棋救出困龍鎖獸之局。 當時的老頭們瞬間沸騰,一個個圍棋屆元老級的人物,都恨不得把這孩子都搶到自己門下,師公更是讓小徒弟騎著他的肩膀回去,逢人說起,得意的鼻孔朝天,但凡胡子有一根都要翹飛起來。 “然后呢?”池眠眠還記得當時師父講起這些,眼中抑不住的興奮,仿佛華國圍棋的輝煌未來,就在這位小師叔身上。 “然后……”師父表情一點點沉下來,臉上是池眠眠從未見過的難過郁郁。 “他走了?!?/br> “小師叔去哪了?”池眠眠好奇問出口的瞬間,忽的想起師公這些年日漸消瘦的身體,從未展露過的笑容,還有那張書房里擺著的黑白小像,立即明白了過來。 天才的結局,總是讓人唏噓。 “千萬不要在你師公前提起這位小師叔?!睅煾冈偃?,池眠眠心底還是忍不住的為這位小師叔可惜,再看不茍言笑的刻板師公,似乎明白了他這些年的落寞,也明白了他為什么不再收徒。 池眠眠思緒收回,研究面前的棋局,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和自己那早夭的小師叔,哪個更靈性些。 手中夾一枚白子,池眠眠半晌不知道該如何落子,現在的狀態局勢,自己再怎么掙扎,已經沒了意義。 忍不住再觀賞棋局片刻,池眠眠從棋罐中拿出兩枚白子,放在棋盤邊線處。 投子認輸。 裁判走過來記錄,看著池眠眠眉頭一皺。 “池眠眠三段,你的臉……” 池眠眠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疹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蔓延到臉上。 “過敏反應而已?!背孛呙吒泄倩貧w,頓時感覺到癢意,快速拿過確認書簽下自己名字,對年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是真厲害,我很少輸的這么心服口服,交個朋友?” “我叫年樂?!蹦陿分赶蚺赃叺男彰⑴?,目色溫和。 “我是池眠眠,你圍脖昵稱是什么,我回去關注你?!背孛呙邠蠐喜弊?,和年樂一起往外走。 “沒有圍脖?!蹦陿穲蟪鲆淮當底?,“這是我薇信號,可以加這個?!?/br> “現在年輕職業棋手很少沒圍脖的哇,你要不要注冊一個?”池眠眠繼續撓手背。 年樂聞言笑了笑,站在呈現比賽結果第二天大屏幕前,注視著上面的勝負。 “我不是職業棋手,圍棋段位是業余三段?!?/br> “業余……三段?”池眠眠撓癢癢的動作頓時停下,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業余三段,把職業三段下的服服帖帖? 不對,去年自己參加小日子主辦的世界女子職業圍棋錦標賽,拿了亞軍,今年再參加棒子主辦的,池眠眠有信心再拿名次,如果還是亞軍,按照規則可以折合為一次冠軍,直升職業五段。 這樣算下來,不出意外,自己也能算個準五段吶。 池眠眠撓撓腦袋,感覺cpu有點燒,這要是說出去,師父不得敲的自己滿腦袋包。 池眠眠呆了一會,緊接著快步到工作人員身邊,拿一支筆過來,神情緊張。 “你再說一遍你的薇信號,我必須得好好記著!” 年樂復述,眼看著池眠眠在手背和胳膊上書寫,還信誓旦旦抬頭。 “我敢肯定,只要你不遇見像我師父那樣的老怪物,你絕對能挺到八強,說不定比我走的更遠,茍出名,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