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熱氣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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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心◎ 【chapter 64】 ------- 辭職是早有的想法, 申請也是早就擬好了的,不像上次簡短,也不到洋洋灑灑的幅度,但寫了在e康的收獲, 和對公司的感激。 文禾自認比前兩次體面得多。 汪總找她問情況, 她也有一句答一句, 聽不出是受了委屈或對公司有什么不滿。 “公司很好,大家都很好, 只是我自己有其它想法?!蔽暮绦χf:“我在e康待了三年多, 畢業以后就在這里,感覺再待下去要懶出慣性了, 就想換個環境?!?/br> 汪總沉思了會。 作為上司,他沒聽過她的抱怨, 盡管他說過碰到困難可以找他,她卻還是自己解決得多, 是一個足夠自覺的, 讓人省心的下屬。 不用揚鞭自奮蹄, 這是汪總給文禾的評價。 對于她的離開, 汪總覺得可惜, 他想培養她當自己的助手,但顯然她這次的離開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有了更好發展, 那也只能無奈放行。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職場上的聚與散,都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嘆一口氣, 汪總沒再多留她, 問起客戶的事:“鐘總是不是到了?” “應該到廣州了?!蔽暮炭囱凼謾C, 剛好客戶發了信息, 說快到產線那邊。 她跟汪總也趕過去,一起看了新型號產品,看完去吃飯,到餐廳門口,鐘總一聲響亮的吆喝:“周總!柳總!” 前面電梯,周鳴初一群人正準備上去,兩邊打過招呼,換了個大包間一起喝酒。 兩個客戶都是愛拼酒的,席間氣氛不用炒也很熱鬧。 “聽說鐘總這次跟e康對賭,贏得不錯啊?!绷偫蠘幼?,還是張嘴就一口泰味:“還是鐘總有魄力,去年張經理讓我們參加,我們還猶豫得很?!?/br> “哪里哪里,我們也是運氣好,要不是您這邊讓名額,我們這些小代理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鐘總紅光滿面,嘴上卻還是謙虛:“我們能力有限,全靠文小姐鞭策,還有廠家這邊支持?!彼槃萁o周鳴初敬酒,轉身跟文禾碰杯。 按順序,文禾也跟周鳴初碰了碰,他舉著杯子,視線從她的笑臉滑過。 兩位代理商在席間互吹又互捧,鐘總姿態更低一些,對這位廣西老表很尊重,很愿意賠笑臉。 她忽然想起點什么,問張爾珍:“珍姐,柳總跟三柳那邊有什么關系么?” 張爾珍說:“一大家的?!?/br> 文禾想了想:“三柳好像是福建那邊的?!?/br> 張爾珍點點頭:“他們祖上都在福建?!?/br> 那怪不得了。 若有所思間,張爾珍問:“華北渠道會你去么?”問完忽然想起來:“我忘了,你當主持,你得去?!彼焓?,很自然地幫文禾扯了扯衣領。 文禾意識到什么,摸摸那一片,昨晚周鳴初在她身上又搓又咬,估計留了什么痕跡。 文禾把頭發撥到前面,不久飯局結束,客戶走后周鳴初看了她一眼:“要辭職?” “是的?!蔽暮厅c點頭。 周鳴初問:“找好下家了?” 文禾微微一笑。 周鳴初沒再說什么,像是隨口一問,也并不關心她去哪里。 他說過,他誰也不會留。 文禾對周鳴初的反應早有預料,他不是楊宇也不是梁昆廷,他當然比那兩個都好,但是她跟他不合適,彼此都無計可施。 他們的感情起源于上下級,也受制于這種關系,而像楔子一樣卡在她心里的,始終是和他之間的差距。她想追上他,想夠得著他,他或許懂她,高高在上一眼看透,也或許不懂她,但不重要。 踮腳很累,而居高臨下是不費力氣的,她與其一門心思追趕他,不如找好自己的節奏。 不久,華北渠道會。 今年的渠道會在河北,比去年簡單很多,一起開個會吃個飯,有問題解決問題,有政策宣揚政策,文禾這個主持當得也輕松,不用換禮服,不用站得腿酸。 吃飯時張吉安一直跟著周鳴初,擋酒或幫著應酬遞話,他都做得不錯。 鄧寶昌笑呵呵地說:“小張我一看就是個醒目人,小伙子上道,大有前途?!?/br> 文禾也這么覺得。 她看著張吉安,厚厚的頭發打薄了,人也看著沒以前那么呆。 對大多數資源學歷背景一般的人來說,銷售是一個不錯的出路,如果吃得了苦受得了氣,愿意在這一行沉淀下來,不管是資源的積累還是收入的提升,該有的都會有。 跟鄧寶昌聊了會,一部有人過來說續約的事,鄧寶昌滿臉的笑:“太客氣了,咱們該怎么樣怎么樣……現在在走流程,過兩天就會到總部,有什么問題隨時找我,別整得這么客氣,應該的應該的?!?/br> 全程,鄧寶昌的姿態跟杯子一樣低,對誰都格外謙遜,也格外謹慎。 小皮總打了個噴嚏,在旁邊搓著鼻子說:“老鄧今天夠能裝的啊?!逼綍r可沒這么隨和,渾身的臭架子。 文禾笑笑:“可能今天心情好?!?/br> 職場人千變萬化,拼的是洞察力,和能屈能伸的一條腰。 她把那天在產線拍的視頻和圖片給小皮總,小皮總仔細看了,把她拉到一邊,說打算增資。 增資是好事,文禾問:“是有大標么?”又問:“增資的事,皮老板怎么想?” 小皮總說:“我爸比較謹慎,總在猶豫這猶豫那……”他跟文禾講,也是希望文禾幫忙說服他老爹。 增資這種事機會和風險都有,老一輩的謹慎和新一輩的進取,觀念間碰撞是遲早的事,文禾想了想,跟小皮總一起去分析那個標,也一起想怎么說服皮老板。 談完已經深夜,多數人都散了,文禾邊回酒店邊給姜姜打電話,小皮總給介紹了一單生意,他朋友在深圳那邊開的醫美診所,需要采購儀器。 姜姜時間對不上:“我那天有貨要出,讓曉詩去吧,老板是東北人,應該跟她更聊得來?!庇终{侃她,說這個股東入得好,出趟差還記得給她們攬生意。 “那不然呢,你們掙一塊也有我三毛啊?!蔽暮谈_著玩笑,掛了電話去電梯間,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視線范圍內,周鳴初也正被一個經銷商纏著在說些什么。 “周總?!蔽暮探涍^打了聲招呼,那個經銷商才看眼手表,意猶未盡地跟周鳴初道別。 一前一后,文禾跟周鳴初走去電梯間。 電梯間里有對情侶,如膠似漆,姑娘雙手抱著男朋友的腰,男朋友替她拎著包,低頭啄她嘴唇。 四人同乘一班電梯,小情侶十指緊扣,一個依賴一個寵溺,人前也并不回避,等到了樓層,小情侶一出去就迫不及待地擁吻起來。 文禾的面容與周鳴初一樣平靜。 他們在同一層,這次是兩間房,走廊同行一段后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誰也沒去打擾過誰。 因為去了趟小皮總公司,文禾晚一天才回的廣州,回去后又跟呂曉詩一起跑深圳,談小皮總介紹的那個客戶。 文禾是第一次跑醫美的單子,她不太懂,去就是露個臉,主要談單還是靠呂曉詩。 對呂曉詩來說醫美比做藥有意思得多,盡管進去前她接了一通表情古怪的電話,但今天狀態出奇的好,跟客戶也越聊越投緣,東北人的爽快勁一上來,客戶當場就簽下單。 出來后,呂曉詩對文禾一比手勢:“姐妹,歐了!” 文禾看她眉飛色舞的,跟她握握手:“那祝賀呂老板今天開單?!?/br> “嘿嘿?!眳螘栽娚駳鈮牧耍骸罢者@個進度下去,咱不得賺個盆滿缽滿?!彼呀涢_始幻想公司發展:“我已經跟我家里人說了,三年之內做大做強,到時候把那一層都租下來,咱們也搞個百八十人的團隊,多風光?!?/br> 文禾說:“百八十人,那一個月得發多少錢?!?/br> “發得多掙得也多嘛!”談成一單的后勁是巨大的,呂曉詩信誓旦旦地跟文禾聊一路,聊回廣州還意猶未盡,干脆跟著文禾回家,說是看看她養的貓。 一回家,客廳的垃圾桶被反蓋在地上,里面東西到處都是。 “好家伙,擱這兒造反吶?”呂曉詩看得眼睛發直。 “沒事,估計是怪我回家太晚,故意鬧的?!蔽暮桃呀洓]脾氣了,讓她坐,自己彎腰收拾。 “它老這樣嗎?”呂曉詩說:“給它關籠子里呀?!?/br> 文禾搖搖頭:“我老在外面,十幾二十個小時關著它,太難受了?!?/br> “也是,關出抑郁來就不好了?!眳螘栽姸紫聛沓蜻@大白貓,四肢朝天的時候照側臉,胖得像貓和老鼠里的小杰瑞,就是不太親人,逗兩下就兇相畢露,作勢要撓人。 收拾完客廳,文禾做晚飯時毛露露也來了,她忘記帶家里鑰匙,老公出差明天才回來,不想換鎖,就來文禾這里擠一晚。 三個女孩兒在一起,整個家都熱鬧起來。 呂曉詩今天高興,喝幾聽啤酒說得沒完沒了,大部分時間在罵她那個前男友,也罵自己眼光差,談了個垃圾。 一跳出關系,好像什么都看透了,呂曉詩不屑道:“他還罵我廢物,我沒嫌棄他家里窮得拉稀?!?/br> “什么傻逼男的,就是等你去扶貧嘛!”毛露露也覺得太扯了:“還是我們湖南的?什么雞腦殼,真給我們湖南丟人!” 文禾靜靜聽著,偶爾陪著喝一口,喝完被毛露露扒拉:“你怎么不說你的???” “我嗎,什么?” “說說你男人啊?!眳螘栽娰\笑。 她剛剛在鞋柜里看到有男鞋,洗手間也有男人的剃須刀和多一支牙刷,臥室里找找,估計還能找到男人衣服。 臉有點癢,人有點困,文禾打了個呵欠說:“沒什么好講的,已經結束了?!彼疵堵哆€在翻吃的:“要不我再給你下碗云吞?” 吃得太多,毛露露正想拒絕,呂曉詩豎起手指:“給我也下一碗,不知道為啥,這幾天餓得像有了?!彼罱秤笤?,盤子里一點剩菜都想拿個饅頭沾著吃掉。 毛露露忽然一個激靈,人都坐直了:“我靠!我不會真有了吧?”她仔細一想,確實大姨媽一個多月沒來,嚇得趕緊要叫驗孕棒。 呂曉詩自來熟,腦袋靠過來說:“多叫一個,我也驗驗?!?/br> 文禾問:“你不是分手了么?” 呂曉詩說:“嗯……是分了?!钡恍⌒乃藗€男的。 原本,呂曉詩想吸取上一個男朋友的教訓,不輕易談戀愛,但卻還是輕易跟宋川滾到一起,還就在她家的新房。 床墊送來沒過夜,就被他們壓了一道。 她至今也沒想清那一夜,到底是他笛子吹得太好,還是因為她拉了一回他掛在腰上的卷尺,而他按住她的手,突然氣氛就不對。 這個姓宋的小設計師,清秀中帶點滑稽,話癆還要裝矜持,翹得都貼肚皮了還半推半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搞設計的都這么扭捏。 晚點驗孕棒送過來,毛露露說:“你這么淡定嗎,要真懷了怎么辦?” “真懷了就生唄,反正我爸媽想抱外孫?!眳螘栽娦牟皇且话愕拇?,四仰八叉一躺:“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咱們擠擠?!?/br> 這樣的經歷,文禾很少。 上一次跟女孩子同床共枕徹夜聊天,好像還是和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