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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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你為什么要勾引申珂?”陸御權看著或許會變得潮濕的槍身,沒有挪開。 溫越倏然被“勾引”一詞擊中,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形容他。 不再是攀附,而是勾引。 深深的無力感淹沒過來,溫越開始崩潰大哭:“我……我沒有勾引他,是他先碰的我,我真的沒有勾引他!” “他為什么碰你?你什么也沒做他就碰你?” “我真的什么也沒做,我只是上了咖啡?!比耸菦]辦法為自己沒做過的事辯護的,溫越邊大哭邊想,“然后他說……他說咖啡很燙,問我為什么不抬頭,還讓我去拿藥膏……” “哦,原來是這樣?!标懹鶛嗾Z氣很淡,將潮濕的槍口再度挪向溫越的眼睛,抵在他薄薄的眼皮上,點了點,“那這個人呢,你是不是勾引了他?” 這個捐獻腺液素的人。 溫越邊哭邊抽噎道:“這……這只是很早以前匹配上的一個alpha,他失明了,提取我的腺液素……提取我的腺液素可以輔助治療他的眼睛?!?/br> “就為了這樣一個和你毫無瓜葛的人?” 溫越呼吸急促,聽見陸御權接連不斷的質問打了個顫,下意識覺得關于“勾引”的指責又要落在自己頭上了,他又急又燥地說:“可是我真的沒有……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他……我怎么勾引他!我真的沒有!” 溫越難以壓制激動的情緒,本就受過刺激的眼睛在一次次落淚后變得紅腫,甚至越來越刺痛,他忍不住伸手蓋在了眼睛上,不停地哭泣抽噎。 陸御權皺了皺眉,將槍身的潮濕擦在了溫越的臉頰上,看起來像是在蹂躪omega的皮膚。 他冷聲說:“活該?!?/br> 溫越不敢吭聲。 陸御權不再質問,凝視著眼前的omega,沉默了很久。 兩人好似陷入僵持,時間凝滯。 直到最后,陸御權將槍扔進了槍盒,啟唇道:“今天就再放你一馬,但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作為陸家的奴隸,第一要做到的是本分,不要以為攀附上誰就能高枕無憂,陸文柒能不能保住你只在我一句話的事,攀上其他人也只會是這樣,陸家不放人,你攀上誰也沒有用,我勸你老實一點?!?/br> 陸御權最后警告完準備帶著胡德離開,又回身指了指溫越懷里的貓,“還有它也是。我不想再看見任何黑色的毛發,要么別出現在我面前,再有類似的情況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br> 溫越連連點頭,壓低聲音嗚嗚地哭,細瘦的背影站在秋風里,仿佛一吹就倒。 …… 溫越一晚上連做了三個噩夢,每次都渾身是汗的從夢中驚醒。 三個夢里陸御權都長著尖利的獠牙,追著他在偌大的靶場里跑來跑去,他覺得自己不是踩在草皮上,而是踩在某種水床質感的地毯上,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吃力,嘴里喊著別吃我別吃我,沒一會兒就被陸御權追上,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為了懲罰理查德,溫越將它關進了籠子里,他蹲在籠子旁,點了點貓毛茸茸的額頭,“就是你這個壞家伙!” 之后的幾天都風平浪靜,溫越和吉安負責靶場不同區域的清理工作,兩人每天按部就班,偶爾打個照面,但交流不多。 吉安知道了理查德是溫越的貓,因為那天的事挨了罰,他看起來對理查德很不喜歡的樣子,但也并沒有做什么。 溫越這天剛打理完靶場的草皮,回到小木屋喝了杯水解解渴,理查德已經被放了出來,繞著他的腿不停地喵喵叫,尾巴纏勾著立在空中。 溫越一把將貓抱起來,放在肩膀上搖晃,聽見小木屋外有人在叫自己,他邊問是誰呀邊開了門。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站在門口。 孟封。 溫越驚訝,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四周,“剛才是你在叫我嗎?” “這里還有其他人嗎?”孟封看起來很不情愿,想把抱在懷里的盒子遞給溫越,走近之后又放在了地上:“是我媽讓我帶給你的?!?/br> “哦?!睖卦娇此龀龇浅?桃獾南訔墑幼?,給了個白眼,直接當面打開了盒子。 貓糧、貓零食、貓玩具…… 溫越高興地哼起了歌,直到翻到盒子底,是支包好的染發劑,他立馬將貓糧放在上面,合上了蓋子,起身發現孟封的目光就放在盒子上,他橫了一眼:“不是很嫌棄嗎,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別遮遮掩掩了,我已經看見了,我媽居然會答應幫你弄這個東西……”孟封手插在口袋里,想脫口而出一句“你個黑奴”,想到什么,又憋了回去。 溫越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個“老同學”會罵什么,能憋回去肯定是陸文柒交代警告過,不然以兩人以前在學校劍拔弩張的架勢,見面就有仗要干。 其實說起來,他們倆之間那點事幾句話就能說清楚—— 溫越沒淪為奴隸之前,在學校屬于非常搶眼的那類學生,不僅所有專業成績全a,各種活動里更是都有身影,屬于精力極為旺盛,做什么擅長什么的天賦型選手。 那時的溫越基本上沒受過什么挫折,即使在西維大學里他屬于極為少數的黑發學生,時不時會接受來自外界探究的目光,但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依舊我行我素。 如果只是單純的優秀,在學院只會收獲普通的討論度;如果優秀再加上獨一無二的特征,在學院就會收獲源源不斷的討論度,溫越就屬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