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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紅蕪獸奶聲奶氣地叫著。 盛濟原以為它在哭,仔細觀察它的表情,才看出它這是歡喜的叫喚,笑著說:“你也寂寞很久了吧,你這只嚶嚶怪?!?/br> …… 佩玉跳上深淵后,也發現如今自己運轉體內靈氣受阻,于是喚來九尾貓,朝最近的那道光柱奔去。 她猜測,這數道光柱應是支撐起一種魔族的陣法,那么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便是將這些光柱一一毀掉。 光柱下肯定會有魔兵把守,如今修士的修為被陣法削減,敵強我弱,若貿然沖去只是送死。但佩玉的體內不僅僅有仙靈之氣,還有洶涌澎湃的魔氣,揮手便能召來神秘莫測的血霧,再加上長生符護身,不必害怕設下的埋伏。 縱如此,她還是決定小心為上,離光柱數里之外,讓九尾貓在此等待,遮掩自己身上氣息,無聲無息地潛入林中。 還沒走近,就聽見“嘩啦啦”的洗牌聲。光柱下,有幾只魔族小兵興致勃勃地在打牌。 一通體赤紅的魔道:“陵陽君帶回來的這個東西真好玩!” 頭長牛角的魔說:“對啊對啊?!?/br> 牛角的對面是一只四只眼的怪物,聞言跟著道:“對啊對啊,不愧是君上!” 牛角繼續說:“不愧是在孤山進修過,和我們這些俗魔果然不同?!?/br> 另外一只的四眼怪翻了四個白眼,“你在說什么屁話,君上屈尊去孤山臥底,明明就是孤山的榮幸!這種狗屁游戲,有什么好玩的?瞧瞧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哎哎我胡了!我胡了!” 牛角魔把桌子一掀,“你他媽胡了十把了!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四眼怪道:“屁話!老子運氣好!” 牛角指著兩只一模一樣的四眼怪,“你們兩個加起來八只眼睛,說沒出千,糊弄誰呢?” 兩只四眼怪瞪著八只眼睛,“我們心有靈犀!你有本事,你讓你媽生個孿生兄弟??!” 二魔大聲爭執,另外兩頭魔忙著勸架,一片混亂。 佩玉本想迅速出手將其制住,但持刀觀望半晌,這四只魔愣是沒發現她。她看了一會熱鬧,大搖大擺走到光柱前。 一塊與陵陽手中的玄黑方印類似,只是要大一些的方石臥在地上,旁邊布滿蝌蚪般的符文。 佩玉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扔入陣中,狂風驟起,把石頭絞碎成粉末。她回頭望了一眼,四只魔依舊吵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發現這里的異常。 她望著距自己百步之外的方石,從腰間拔出無雙,抬手往前擲去。 只見一道雪亮的刀光劃過,無雙穩穩當當地插在方石上,整塊石頭猛地崩裂,紅色的光柱瞬間熄滅。 四周黯了下來。 那幾只魔此刻總算發現了異常,抬頭看見一個白衣修士站在法陣中,墨發拂動,手握長刀,連忙喝道:“趕快下來!下來便饒你不死!” 紅魔道:“什么饒她不死!反正我們是要殺了她的,你怎么睜著四只眼說瞎話呢?喂,你下來我們就給你一個全尸!” 牛角魔后知后覺,“她、她好像把法陣給破了……” 佩玉不緊不慢地往它們走來。 魔物們見她容貌年輕,修為只是剛到金丹,不曾放在心里,“這個乳臭未干的娃兒,怎么可能破得了法陣,說不定是陣法自己崩了?!?/br> 紅魔附和著說:“對啊,陵陽君提前捏碎的印訣,大陣還沒完全建好呢,有什么岔子,出什么紕漏也不意外,我們正好繼續打牌,只要不是全崩了就好?!?/br> 四眼怪罵道:“你這紅鬼又是什么屁話?你的意思是,法陣崩了是君上的責任嗎?” 紅魔連忙反駁,“你別瞎說!我對陵陽君忠心耿耿!” 四眼怪冷哼一聲,“你最親的還是洞庭君吧?!?/br> 紅魔也不客氣,“那當然,我與洞庭君出于同源,我和她親一點有什么大不了?你以前是陵陽山上的山獸,不也和陵陽君更親嗎?” 牛角魔怒氣騰騰,“你們吵什么!吵什么!這是吵架的時候嗎?你!”它指著佩玉,“你乖乖下來了,想怎么死,你說?!?/br> 佩玉皺了皺眉,聽到大陣時,她有心像這四只魔打探一下消息,于是按住無雙刀柄。 霜白刀光正要出鞘時,紅魔喝道:“慢著!”它打量佩玉,“你是孤山的人吧,會打牌嗎?” 佩玉點點頭。 紅魔把牌局恢復原樣,“你來代替它們兄弟兩,陪我們打幾把?!?/br> 四眼怪不服,“憑什么?” 紅魔呲牙咧嘴,腦袋變作一顆巨大魚頭,牙齒鋒利,閃著森然寒光,“再廢話我一口吃了你們!” 魔族以實力為尊,四眼怪縱然不服,也只能聽從它的命令。兩個兄弟準備輪番上陣,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佩玉把無雙別在腰上,坐了下來,白衣擺動,不染纖塵。 “牌局之上,不該有賭注嗎?” 紅魔咧嘴大笑,一口利齒如一排刀刃,看上去煞是駭人,“看來你是個行家!你想賭什么?” 佩玉道:“誰若贏了,便能提出一個問題,輸者必須回答,如何?” 魔物們大笑,“這算什么賭注?答應你便是?!?/br> 反正在它們心中,這柔弱的人族修士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至于輸掉什么,等殺了她再奪回來,也沒什么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