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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留下的劍便是如此,浩然正氣,一去無悔。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便是圣人的有為,當初他揮劍怒斬蒼天,劃破萬古寒夜,給人間帶來一線光明。如今霽月舍生成仁,自棄一臂,守護七城百姓。 正如淵風所言,有為之道,并無大小,只要有一腔孤勇、堅定信念,人人可為之。 狐妖眼含熱淚,當年初見淵風,是初聞道,而今生死磨礪,是為悟道。 圣人劍意掃過,蝦兵蟹將們嚇得棄甲丟盔,潰不成軍。 有為劍在妖潮中所向披靡,浩然劍氣橫掃千軍。霽月紅衣翩躚,所至之處,無妖敢擋,看上去就如一個極厲害的劍修。 游煙翠仰著頭,感慨:“師姐好厲害,第一次拿劍,竟能至如此地步?!?/br> 狐妖眼露欣慰,“以前她總說,飛過圣人雕像時,能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想必她早就是有為選中的主人?!?/br> 只是方才是圣人的最后一道考驗。 有為劍被禁錮百年,一朝飲血格外興奮,拖著霽月時而一沖而上,直上云霄,時而往下俯沖,斬風破浪,興起時沖進妖群里攪動風雨,玩得十分開心。 風馳電掣,耳邊只能聽見呼嘯的風聲,霽月緊握住劍柄,此刻是劍在駕馭她,而不是她在掌控劍。她心中叫苦不迭,抿了抿唇,面色蒼白,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暈劍。 待有為大逞神威,岸上妖物早成殘兵散勇,蛟王與八爪大王斷爪少鱗,傷痕累累,惜命地遁入海中。 只有一只巨大的海豚被倒吊著,還在大罵:“死長蟲!你上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我才不怕你這條長蟲!” 霽月握住有為,腳步有些虛軟。 游煙翠趕緊上前扶住她,道:“師姐,你怎樣?受傷了嗎?” 霽月輕輕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看,“無礙,只是有點暈?!彼^頭問狐妖,“師尊,如果暈劍,還能做劍修嗎?”有為在她手里顫動,似乎是極不滿意這個說法。 狐妖表情凝滯,“暈……劍?也許,可以吧?” 眾人的視線都在霽月身上,無人注意,城墻底下陰影處,紫衣女子神情慘然。 柳環顧緊緊盯著斷臂,如墜冰窟,眼瞳泛紅,“這是報應嗎?”她輕輕笑起來,笑容猙獰,比哭還要難看,“這就是我作惡的報應嗎?” 她自己問自己??删退闶菆髴?,也該是她這樣的人來承擔,憑什么讓師姐失去手臂?天道不公!柳環顧渾身顫抖,眼睛酸澀,卻沒有淚再落下。 懷柏佩玉趕回,見妖族已經退軍,松一口氣。 容寄白替滄海抹干凈臉上的血,見她們過來,跳過去喚:“師尊、師妹,你們沒受傷吧?!?/br> 懷柏笑:“區區一個魔,哪里能傷到我們,是不是?佩玉?!?/br> 佩玉淺淺笑了下。 容寄白湊近懷柏,壓低了聲音,說:“那些妖不敢靠近滄海,我有些擔心……” 懷柏想了想,道:“不過是出于本能的畏懼,但它們不會察覺到的,放心,滄海若不變回真身,無人能察覺到她的身份?!?/br> 容寄白釋然笑道:“那就好?!?/br> 滄海低垂著頭,神色懨懨,雙手絞著衣角,并不怎么開心。 容寄白問:“老四,水族都已經退了,你干嘛還苦著一個臉?” 滄海咬了咬唇,抬起眸,望向懷柏,“師尊,我這樣是不是不好?如果我不袖手旁觀,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犧牲了……”她眨眨眼睛,目光掠過受傷的修士,驚慌的百姓,最后停在霽月身上,眼中隱約有水光一掠而過。 懷柏斂去面色笑容,認真地看著她,“你想重新回到海中嗎?” 滄海道:“我不想,我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可是,”她的聲音很輕,“也許我不該逃避我的責任?!?/br> 懷柏拍了拍她的肩,指著染紅的海面,“這些水族為何如此仇視人類,你應當知道,三百年前,龍族以人為食,時不時帶領水族上岸征伐,生靈涂炭,情狀比現在要慘烈不少?!彼D了下,“我的意思是,你的出現也許會讓情況更好,但是你的消失也沒讓情況更壞,不必有心理負擔?!?/br> 容寄白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這又不是你的錯?!?/br> 滄海勾了下唇,笑容依舊沉重。也許和懷柏她們在一起生活太久,似她這樣冷血薄情的龍,竟也有為他人考慮的一日。 懷柏想了想,說:“你是天地間最后一條龍,身懷天道氣運,若現身難免會引起許多人的覬覦。海中水族也不會全部信服你,這條路也許比你預想中的要難上許多。滄海,”懷柏眼睛彎了彎,“無論你選擇什么,做滄海還是做龍王,我們都會幫你,你記住,我們始終是一家人?!?/br> 滄海重重點了點頭。 仙豚大王仍在謾罵不休,尖利的聲音像長指甲劃過琉璃瓦。 懷柏走過去,用劍鞘在它身上一拍,“聒噪!” 仙豚大王一見她,馬上安靜,乖乖道:“仙長,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懷柏冷笑。 戰況已畢,眾人都圍了過來。 仙豚大王被他們看得怯怯,眨巴眨巴著眼,看上去十分無辜,“我是被逼的,我們和那條死長蟲和八爪魚不同,一直熱愛和平,在海上遇到溺水的人時,我們還會把他們送到海岸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