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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懷柏想,故人,這是多么曖昧的詞語! 糟糟糟!她的內心慌成一團,面色卻十分從容,微笑道:“那有空叫她常來喝茶呀?!?/br> 佩玉沉默地點頭。 懷柏牽住她的手,笑如春風,語氣中帶著點咬牙切齒,“讓我好好招待她?!?/br> 弄不死丫的! 佩玉垂下眸,面無表情。 懷柏的手心干燥溫暖,溫度一點點滲進肌膚,溫暖著佩玉的心。 佩玉貪戀那點溫暖,正想悄悄握緊時,懷柏卻松開手,走到桌前,心煩意亂地拍拍桌,茶水濺出,光滑的桌面上,徒留幾點水痕。 佩玉的手掩在袖下,維持握合的姿勢,像是想留住殘余的溫度。 余尺素問:“秦姐,怎么了?” 懷柏說:“好煩??!” 余尺素看了佩玉一眼,不明白她們之間發生什么,試探性地問:“那我們先走,你兩聊聊?” 懷柏拽住她的衣領,“不許走!陪我去風月城!” 余尺素詫然:“這么晚去風月城做什么?” 懷柏余光偷偷望過去,見佩玉依舊面無表情,心里百味陳雜,涌出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做什么?喝花酒??!”她氣呼呼地說。 余尺素夾在二人之間,十分惜命,問:“玉姐,那你也一起去?” 佩玉把手從無雙刀柄上移開,點了點頭。 余尺素如釋重負,松一口氣,含淚望向盛濟,“那、那走吧?!?/br> 盛濟依舊沒瞧出涌動的暗流,“好?!?/br> 風月城內,紙醉金迷,繁華喧囂。 懷柏本無心享樂,興致闌珊,神情懨懨。一想到女主和原劇情,她就又氣又慌,以她如今之能,其實不必忌憚女主,就算按佩玉會喜歡上歲寒,她也能保證劇情不會按原書發展。 但心中就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像成百上千條錦鯉,蜂擁著爭食,跳來跳去,把她心中那湖死寂百年的水,攪得煩亂不堪。 佩玉會喜歡上歲寒嗎? 那個信誓旦旦說喜歡師尊的孩子,那個跳下光陰湖為她取出云中的少女,那個前幾日還說想上山的逆徒…… 真的會因為劇情的不可抵抗力,喜歡上歲寒嗎? 懷柏垂頭,看向二人相連的手,眼神微微松動。 至少這時,徒弟還握著自己,還……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佩玉第一次,主動松開了她的手。 人來人往,她們很快便被擠開,白衣女子的身影淹沒在人海,像是一粒沙落入江水中,了然無痕。 懷柏怔怔地望著。她停在人潮中,固執地不肯移動,宛如一株亭亭老松,咬住青山不放松。 她一動也不敢動,只怕佩玉回頭時,看不到自己,會心中害怕。 可是佩玉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 懷柏突然意識到,徒弟已經長大了,再也不需要自己。 她已經長得足夠優秀,不是初見時羸弱的孩童,不再需要人保護、不再需要人領路。 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路該怎么走,能夠獨當一方,也不再要自己陪著了。 懷柏抿抿唇,眼圈有些紅。 她再一次被拋下了。 她其實是一個很怯弱的人。怯弱又害怕孤獨,不比普通人要堅強多少。 因為害怕失去,遲遲不肯接納這個世間,終于敞開心房,卻在眨眼間被拋棄。 她以前是只刺猬,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盤起來,遇到喜歡的人后,她害怕會刺傷她,忙縮回堅硬的刺,露出柔軟肚皮。 然后被狠狠捅了一刀。 捅在最柔軟的地方,鮮血淋漓,疼了三百年。 于是她變成一只老烏龜,背著厚厚的殼,龜縮在黑暗的角落。 她也懶得去刺這個世界,把全身縮在殼里,風霜刀劍皆不能近。 只要她縮起來,沒有人能再傷害她。 可有人用無邪的笑容、用銹跡斑斑的云中、用無比信賴的眼神作誘餌,把她這頭鹽油不進、臉皮厚渝城墻的老王八騙出了殼。 叫她一樁樁心結化解,一樁樁舊事放下。 叫她從那暗無天日的時陵走出,重新變成一個鮮活的人,換上原來那張薄薄的臉皮,無法再茍且偷生、麻木度日。 她不比當初。 沒有城防抵擋,如今的她,血rou柔軟,稍微一刺,就疼得厲害。 就像這時,明明只是在人群中走丟,她卻開始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拋棄。 懷柏睜大了眼,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無數人從她身旁走過。 但是沒有佩玉。 她的徒弟,已經長成一只雄鷹,振羽而飛,搏擊長空,正慢慢飛離自己遠去。 懷柏看著鷹翱翔于藍天白云間,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心里覺得驕傲,又有些傷感。 她原來只是想養只嬌貴的金絲雀,關在鑲金嵌玉的籠子里,一直陪伴著自己的。 第94章 佛渡蒼生 余尺素擠開人群,終于找到了懷柏,見她形單影只地立著,身影煞是可憐,“秦姐,玉姐呢?” 懷柏晃過神來,面色微沉,一言不發地快步往前走。 余尺素忙拉著盛濟跟在她身后。 街上樓閣燈火不歇,彩衣美人細腰裊裊,弱柳扶風,招搖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