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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柏道:“三百年前,你我便已戰過一場,如今你又想再打一次嗎?”云中切著玉簫蜻蜓點水般掠過,懷柏挽個劍花,“好巧,我正想舒展筋骨,” 剪云砂忌憚云中之威,沒有動彈,只道:“若是三百年前,你收她為徒,我不說什么,但如今你不過是個廢物罷了,也要耽誤了她嗎?” 懷柏笑著說:“若我真是個廢物,此刻你還會不動手嗎?” 她把劍收回,嘆道:“若要打就打,不打就各回各家,我還要同我徒弟一起吃飯呢?!?/br> 剪云砂依舊未動,并非只因云中,更是因為寧宵在側。昔年的少女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做事全憑喜好,但身為一宮之主,不得不考慮更多。有時候,她有些羨慕懷柏,風華不改,依舊肆意。 “你真要留在這兒?”剪云砂看向佩玉,夕陽照在她臉上,眼底的寂寥被點亮。 佩玉眼神堅定,“孤山是我的家?!?/br> 剪云砂想起許多年前的朝雨,那時她也信誓旦旦地說過,千寒宮是她的家。 朝雨不同于其他弟子。 剪云砂以情入道,并非愛情,而是親情。 于是她撿了一個孤兒,待她視如己出,親手撫育她長大,看著她從牙牙學語的幼童長至娉婷少女。直到剪云砂沖擊化神失敗再出關時,世事變幻,故人不再,她的道心一朝受損,修為倒退至元嬰后期。 朝雨已經死了,眼前的孩子…… 剪云砂心里暗暗嘆一口氣,如若佩玉答應同她回去,或者是接受她的贈予,讓她彌補在心里對朝雨的愧疚,也許道心能得以圓滿,成為仙門化神第一人。 但大道無情人有情。她以前把朝雨當作得道工具,這么多年悉心愛護下來,虛情假意里也未必沒有幾分真心,看著這張與朝雨相似的臉,無法出說強迫的話。 終究是問心有愧,對朝雨,也對她的女兒。 “你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或是其他,”剪云砂柔聲道:“來找我便是?!?/br> 佩玉轉身便走。 她想要剪云砂的命。 暮色四合,天光漸暗,佩玉一言不發地走在石階上,頭頂飛過幾只歸巢倦鳥。 懷柏跟在他身邊,沒有說話。 “師尊,”佩玉頓了頓,“是否覺得我氣量太???” 懷柏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愧為你的師父?!彼|問剪云砂時,也在暗暗質問著自己,當年在書上寫佩玉的來歷只是簡單提及一筆,地址模糊不明,但若她有心,未必不能早點找到。她只是這么多年心灰意冷,竟忘卻了這個孩子,讓她在絕望里掙扎這么久。 她亦問心有愧。 佩玉道:“……其實,我亦時常慚愧,自覺不配做師尊的徒弟?!?/br> 懷柏笑出聲,揉揉她的頭,“那我們不是王八配綠豆,什么鍋配什么蓋,活該我們是師徒?!?/br> 佩玉心中塊壘被她的笑容澆熄,雖對王八綠豆的比喻不甚滿意,還是小聲補充,“當道侶也很般配?!?/br> 懷柏老臉一紅,咳嗽幾聲掩飾心虛。 佩玉想起方才之景,問:“師尊和千寒宮主是舊識嗎?” 懷柏毫不謙虛,“當然了,現在仙門大部分上年紀的都與我相識?!痹浲蜻^架,或者說被她揍過。懷柏道:“我曾經用德服過很多人??!” 佩玉問:“師尊覺得千寒宮主是個怎樣的人?” 懷柏想了想,“是個弟弟?!?/br> 佩玉眨眨眼,又問:“巨子呢?” “也是弟弟?!?/br> “圣人莊莊主呢?難道還是……” 懷柏停下腳步,面色嚴肅,“不,他是個弟中弟?!?/br> 想起昔日因為明英被圣人莊訛了一大筆,懷柏頗為rou痛,不過念及一事,她馬上笑起來,攬住佩玉的肩,道:“這回的試劍大比是在圣人莊,我帶你去轉一轉、拆一拆,出出氣?!?/br> “拆?我要做什么?” 懷柏笑道:“正常發揮就行?!?/br> 佩玉不知道,她弄壞的天階與問心石皆無法再用,孤山不得不改變考核方式,隔了五年還未重開試煉。以一己之力改變試煉規則,真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幾位峰主還曾向懷柏提過小小建議,讓她沒事帶自己徒弟去其他幾門轉一轉。 懷柏想到五年后的熱鬧,變得壯志激昂:“試劍大比,將是我們的一小步,是仙門的一大步!” 第85章 少年俠氣 盛濟回來時,已經長出薄薄一層眉毛,頭發也淺淺覆住耳朵,勉強能走出門。余尺素立即拉著他去喝酒,自從上次一戰后,黃衫師姐對他念念不忘,總拉著余尺素打聽盛濟,她不厭其煩,想干脆一次撮合二人。 方桌上,三人各坐一角。 黃衫姑娘名尹絡,在黃鐘峰學藝數年,自那日宗門大比敗在盛濟手下后,情竇初開,對打敗她的少年好感倍增。 桌上擺滿菜,氣氛略為僵硬,三人都未注意到,角落里有兩雙閃亮的眼睛正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們。 余尺素充當調劑,暖場道:“盛濟,你的鴻雁壞了,拿到新劍了嗎?” 盛濟點頭,“不過比不上鴻雁,我爹說怕我又弄壞一把好劍,讓我先拿個中品?!?/br> “真是可惜?!?/br> “不可惜!”盛濟高聲道:“鴻雁死得其所!我擊退了她半步!半步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