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成)系統_分節閱讀_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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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時間點對諾亞來說,要去睡覺也還是太早了的,所以諾亞睜著眼并未睡去。宋觀睡意漸濃,忽然感覺有人在摸他腮邊的頭發,他張開眼睛,發覺是諾亞額頭抵著自己的額頭。黑暗里,人影只是一個模糊的樣子輪廓,但雙方都能感覺到對方此刻在看自己。宋觀聽到諾亞很輕地問自己:“你醒著對不對?你現在認得出我是誰嗎?” 宋觀一聽,情緒略微有點波動就有些想吐血,不過好歹他還是忍住了。尼瑪這個時候要是吐了血,就氣氛全毀了好嗎。 感謝多年所看垃圾小說賜我的靈感,感謝八點檔狗血劇給予我的坑爹模板參考。對方既然有意計較身份,這初步攻略好像已經離成功不遠了?不過心中腦補歸腦補,這個時候,宋觀面上還是依舊不露聲色地一本正經地告訴諾亞:“mama?!?/br> 諾亞呼出一口氣,然后他捧住宋觀的臉輕聲說:“我是諾亞。你mama并不在這里,你記得嗎?” 這畫風和先前在人前的時候似乎不太一致。人前的諾亞顯然有意將階級差距劃得很分明,總是您啊閣下啊的,但眼下的諾亞好像就是感情袒露比較直接的了,這是在用一種平等的語氣說話。此時氛圍正好,不趕緊再加把火跟進一下,實在對不起這氣氛。宋觀悄悄伸出相對諾亞來說是有些冰涼的手,他環住諾亞的腰,然后同樣用很輕的仿佛是在夢囈一般的語調說道:“諾亞,你不要離開我?!?/br> 第203章第十三彈傀儡王座 宋觀和諾亞,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基本全靠宋觀想到了做什么就是什么,諾亞似乎永遠是被動。好像也不能這么說。因為諾亞最開始也曾主動吻過宋觀幾次,不過那幾次都叫宋觀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有過這樣不輕不重的“碰壁”經驗之后,諾亞他也就知道自己不該主動,所以他再也沒做出過什么出格的行為,回回只是等著宋觀時不時就來一下的不著調親密行徑。 每次宋觀都把事情整得像是地下組織搞突擊戰一樣,十分考驗人的心臟強韌程度,不過,一旦多來幾次適應了之后,一切似乎也就不那么嚇人。只是和宋觀親吻時,諾亞依舊會臉紅。他的睫毛瑟瑟地抖著,諾亞每次都把眼睛閉上——如果來得及,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不過多數情況下,諾亞通常都是來不及閉眼的。 如今給宋觀換衣服還有洗澡這樣的事情,都是諾亞在做。本來宋觀倒是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給他做這個程度,不過他這殼子每次在剛起床,或者是臨了要睡覺的時間點上,總是困得厲害,他稀里糊涂讓諾亞做了一回全套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宋觀也懶得再掙扎反抗了,盡管一開始老有那么一點別扭感覺,但困頓睡意總是能遮蓋很多事情的,到后頭宋觀很習慣被諾亞…… 或者就用“服侍”這個詞吧。之后每次要換衣服的時候,宋觀就往椅子上懶散地一坐,他像一個大號的假人玩具隨便諾亞擺弄。換衣服的過程之中,偶爾諾亞會輕聲說兩句,讓宋觀抬腿或是抬手之類的,宋觀就會很配合地懶洋洋地動一下。 諾亞在這個莊子里待了半年,他接手了幾乎所有服侍宋觀的雜務,從喂飯喝水,到洗澡更衣,甚至后來還包括剪指甲。有時候宋觀會覺得對方是真的一點都不排斥這些事,而且搞不好還樂在其中,就像一個小姑娘對待她的洋娃娃那樣。想到這里他起了點雞皮疙瘩,心中倒不是害怕,就是有點想吐血。半年之后,原主的母親要將諾亞接走。兩人分別之前的那天晚上,宋觀照例縮在諾亞懷中,總覺得應該要在做點什么,他與沉沉來襲的睡意做抵抗,勉強打起了精神,然后在黑暗里親了親諾亞。 宋觀親得不是那么走心,因為一到了晚上,他就精神氣很不足,是很想睡的。也就是在這不走心里,宋觀啄木鳥似的親了兩口諾亞,就感覺自己好像吻到水珠,濕漉漉的,他清醒了點,有些驚訝:“你哭了?” 諾亞發出一聲仿佛從鼻腔里冒出來的“嗯”聲,他的手摸索著捧住了宋觀的臉,沒有光亮的房間里,要看清一個人的輪廓是有些艱難的事情,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宋觀的臉,從額頭開始,然后是眉毛,合上的眼睛,鼻子,嘴唇,面頰,還有下巴,好像他要通過這樣手法來深刻地記住宋觀的模樣。 宋觀任由對方的手指撫摸自己,片刻后輕聲說了一句:“不用等多久,我們總還會見面的?!?/br> 諾亞沒有出聲,他的手指繞到宋觀的耳朵那兒,沿著耳廓形狀下滑,他輕輕捏著宋觀的耳垂。 半晌。 “我可以去把窗簾拉開嗎?”黑暗包裹著模糊了人的樣子,手指撫摸對方的時候,諾亞莫名覺得這種方式莊重得有些讓人害怕,他感覺自己似乎借由此種方式是在黑暗里重新將對方塑造了一遍的,他摸著摸著,忽然涌上一股強烈的愿望,想要看一看對方,盡管這沖動仿佛毫無理由,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可他忍不住,諾亞輕聲祈求,“我想看看你?!?/br> 白天都已經看了一天了,不過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有什么可看的?宋觀很困,他沒有什么遲疑地說了聲“好”,于是諾亞翻身下床。細微的腳步聲伴隨著衣料摩挲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片刻后,那旁厚重的窗簾被人拉開。宋觀躺在床上抬目看出去,從拉開的窗簾口子間,他看不見窗外的月亮,但月光明亮得依舊清晰,它們一下子涌進室內就像是瞬間點亮了無數幽幽冷光的螢火。 諾亞躡手躡腳地走回床上,他身體被夜間空氣里的涼意裹住了,當他躺下來抱住宋觀的時候,宋觀被他身上浮著的冷意給冷得打了一個寒顫,倒也不是那溫度有多寒涼,只是乍然接觸讓人猝不及防。 諾亞察覺到了立刻撫了撫宋觀的背,最后他的手停在宋觀的肩胛骨處:“我離開之后,你會想我嗎?” 宋觀靠在他身上說:“當然?!?/br> 諾亞握住宋觀的肩,他嘴唇動了動,其實想說的有很多,可真的要讓他說出來的話,他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是講不出口的,所以末了訥訥的,只是一句顧左右而言他的:“你再同我多說幾遍,我就要當真了……” 宋觀挨在諾亞懷里,他很困,身上有氣無力,他聽到諾亞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都非常有力而且急促。他慢慢地抬手,用手臂圈住諾亞的脖子,宋觀在這個姿勢下摟住了諾亞,他有點想打哈欠,但是忍住了,他同諾亞說:“這是真的,我不想你走?!?/br> 月光冷冷里,諾亞心跳如擂鼓地悄悄握住了宋觀的手。他的手型和宋觀差不多一樣大小,宋觀這身殼子是個不干活也不運動的,所以全身上下都是一徑的細皮嫩rou,諾亞的手握住他的手,這一相比,就顯得諾亞的手要比宋觀的粗糙很多,不過他的手暖烘烘的,有著十分鮮活的溫度和旺盛稚嫩的生命力。兩人五指纏住了,諾亞睫毛微微顫抖著湊上前去吻住宋觀,那親吻一開始是小心翼翼的,到后來就有點過了度。糾纏到最后他將宋觀按在了床上,諾亞的動作太過失控了,第二天醒來,宋觀身上就出現了好幾處淤青,那都是深紅帶青的顏色,諾亞給宋觀穿衣服時看到了,他面紅耳赤地要給宋觀擦藥,宋觀用手蓋著嘴打了一個哈欠,他昨天沒睡好,說:“不用?!?/br> 諾亞望著宋觀,手里握著藥盒,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宋觀正等著諾亞給自己穿衣服呢,結果等了半天對方沒動手,他不免睜開眼去看,就瞧見諾亞不安的樣子。怎么說呢,諾亞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被人調戲的時候,他就像含羞草一樣會讓人覺得逗著玩是很有一點趣味的,宋觀看諾亞那模樣,心思剎那間轉過幾個彎,隨后他將諾亞拉拉扯住。 早晨起來這殼子沒有力氣,所以他所有的動作都是慢吞吞的,懶洋洋的,他湊到諾亞耳邊:“我要把它們留著?!彼斡^溫溫涼涼的手摸到諾亞的頸子上,像一個調戲不諳世事小少女的花花公子,“我要留著它們來想你——如果擦了藥膏,它們很快就會消失了?!?/br> 諾亞扶著椅背的手一軟,宋觀見狀很自然地將人摟過去。他半摟半抱著諾亞,諾亞狼狽掙扎地要起來,話也說不全,顫聲顫氣的像只餓了許久的小羊:“我,我……” 當然事后宋觀要遮掩這些吻痕也是花了一點工夫的,他總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身上這些印記,所以他就假稱諾亞走了他很思念諾亞,以前都是諾亞幫他更衣沐浴,現在諾亞不在了,他也暫時不想讓別的人來做這些事,他寧可自己動手。大管家奈麗女士當然不同意,宋觀趕緊皺眉非常及時地凹出一個要吐血造型,這個pe一擺出來,奈麗女士立刻妥協。 不過諾亞的這一次離去的時間很長,比宋觀想的要久得多得多了,竟有足足兩年的時間,后來若不是他自己動手給這殼子的母親寫了好幾封信詢去問諾亞的事情,還表達出了強烈的想要見諾亞的愿望,并在管家奈麗女士面前吐了幾回血,估計原主的母親都不會把諾亞放回這莊園里。 兩年未見,諾亞顯然變了不少,原本軟糯糯的傻白甜都長出了一點彬彬有禮的冷漠棱角。諾亞朝宋觀行禮,這個禮行得無懈可擊,甚至可以用優雅來形容,他說“閣下,很高興再見到您”,這說話語調精準地把握在了一個既不會顯得過分熱情,又不會顯得過分冷淡的分界線上。諾亞變了很多,不過人么,總是會變的。宋觀也不知道這兩年諾亞怎么過的,他觀察了諾亞一會兒,決定暫時還是別貿然行動。其實諾亞前一天夜里就到了,那個時候宋觀已經睡下,所以他們兩人的見面,是在第二天早上,當天下午時分,宋觀讓諾亞給自己念書,中途他想要拉住諾亞的手,但是諾亞避開了。 宋觀不動聲色地瞄了諾亞一眼,心中“啊哦”了一聲,他既不顯山也不顯水地收回了自己手,也沒再多做什么或是多說什么,只是閉了眼靠在沙發上正正經經地聽諾亞念書。晚上睡覺的時候,奈麗管家十分貼心地主動安排了諾亞和宋觀一起睡,不過兩人進了屋里之后,諾亞服侍宋觀換好了睡衣,將宋觀帶到穿上用被子包裹住,他替宋觀掖好被角了就起身準備離開,臨走之前還朝宋觀行了一個禮:“閣下,我去門那邊睡?!?/br> 諾亞說的門那邊,是指男仆睡的房間。宋觀房里有一扇門,這扇門只有從宋觀這邊的房間才能打開,打開之后,那邊的房間就是男仆睡的——那個男仆會夜里專門起來照顧宋觀,不過諾亞來了之后,那邊就讓奈麗管家給叫人收拾了空出來,所以此刻諾亞要去那邊睡,這是完全可行。 宋觀聽了這話躺在被子里沒動也沒出聲做任何挽留,他心里頭琢磨著,就這樣目送諾亞離開。宋觀陷在被子里,豎著耳朵聽那邊諾亞的就寢動靜,又小躺了好一會兒,被窩慢慢附著上他的體溫了,宋觀這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爬起來。他下了床,赤足踩著地板,兩個房間之間的門是虛掩著的,他悄悄地走到過去拉開那扇門走到諾亞房間。 這個聲響驚動了諾亞,此刻諾亞睡的這個房間是沒有有窗但沒有窗簾的,天上一輪孤月姣姣,清清白白地透過玻璃窗投射進來,宋觀一雙光著的腳先步入月光的照射范圍內,明月照人,夜色里所有一切都有失真的感覺,宋觀這殼子本來就白,再經由月光一照,這一雙腳顯得尤其蒼白得像是石膏雕成,反正沒什么活人氣息。 諾亞坐起來:“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