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成)系統_分節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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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有了?!?/br> “真的?” “嗯?!?/br> “那,小章有他……” 宋觀驀然打斷雞蛋君的話,“最后我死掉的事情,是他做的吧?” 雞蛋君想了想,說:“也不完全是啦?!?/br> 宋觀轉過臉:“至少是跟他有關的吧。我猜猜……是起了什么推波助瀾的作用?” 雞蛋君頓了一下:“唔,這倒的確是,但是……” “那我就沒有什么別的問題想問的了?!彼斡^有些面無表情的,“知道是他做的就夠了?!?/br> 其實對于被熊孩子干掉了這件事,宋觀心里頭一直有點形容不上的感覺。但的確不那么舒服就是了。完成那個十八歲“成年禮”任務的時候,他就一直有點矛盾的心情。既想早死早超生吧,又有些心底希望熊孩子別下這樣狠手。十二年的相處,落得這么一個結局,說心寒到底也算不上,本來這周目就是那樣一個故事,但他的確也是不太愿意多提起了。 雞蛋君瞅著宋觀的表情,沒再說下去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太生出特別強烈的像是憎惡之類的情緒…… 畢竟主神先前跟它說,因為推出新的世界選擇方式,結果中間出了一點差池,導致到它手里頭的那些下一回合的周目世界選項里,那些主角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會同章有長得很像,兩個平行世界,這是撞臉了的節奏。 宋觀目前這般表現,倒算是寬心的了,但略微有些不太開心,生了一點嫌隙,倒算是有點不太待見熊孩子了。這種情緒多少會影響到下一回合。有著這樣的情緒,它挑選劇本的時候,就可以有針對性的選擇了。而且它總覺得宋觀和目標人物太過親近不是好事。這個人莫名其妙的,總是會做出一些很奇怪的事情,然后產生無法逆轉的,奇怪結局…… 雞蛋君在挑選劇本的時候,第一目花了很多的心思,而第二目卻是隨機里勉強挑出來的。它對第一周目講解那么清楚,畢竟是因為宋觀那時候態度也太隨便了,有些事總是要宋觀知道,好叫他稍微認真點。而輪到第二目的時候,宋觀在對待人物上又似乎有些認真過頭了,都和系統懲罰模式給對上了,這可算什么事情呢。 不過這事也急不得,要慢慢來。而如今宋觀是有些不太待見熊孩子了,雞蛋君想,從某個角度來講,倒對它來說是個好事,是可以讓它有針對性地挑一挑第三周目的大綱劇情了。 第30章章有番外·灰燼(上) 【他給了他暗,卻同時也給了他光。但最后到底什么都沒有留下,只余一捧灰燼?!?/br> 章有從七歲的時候開始,便一直這樣想著,總有一天他會殺了那個人。 毫無疑問的,這是個隱秘的想法,不可與人言說,是陰冷的顏色從心間縫隙里鉆出來,荊棘一樣纏繞。 那個人是貫穿他童年的整個噩夢,一筆陰暗的灰?;逎幻鞯牟豢商峒?。章有冷冷的想著,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他。這一點心思他藏得很深,所有的一切都被埋葬在平靜的表情之下。而對面被他這樣惦念的人對此一無所覺,咬著一口西瓜,看到他看過來,便下意識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來,模樣無辜。章有垂下眼,用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西瓜rou,假想這是那個人的腦袋,這一勺下去,就該是腦漿四濺。 書包里是老師布置的作業,要求寫一篇“我的爸爸”的命題作文。白日的時候,老師在臺上講:“回想一下你和爸爸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時候他到底是年紀小,藏不住心思,于是老師話講到一半,頓住了,目光是看著章有的,輕聲問:“章有,你怎么了?臉色很難看啊,身子不舒服么?” 怎樣回想呢? 那些東西。 被人按著頭浸入冷水中的窒息感,一鞭連著一鞭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蠟油滴在身上的灼燙感……荒唐的,見不得人的,然后他在這一切里終于學會掩蓋自己的情緒,假裝自己是件死物,甚至末了還能迎合那人做出些叫人惡心的事來,假裝的乖巧柔順,譬如那人發泄過后將濁白的穢物涂到他臉上的時候,他還能伸出舌頭將那個人的手指舔舐干凈。 只有心里頭的恨意一點點的增加,如同細細的藤蔓,深一步淺一步的將他整顆心都裹挾起來,密不透風,如同一個蛹。 章有恨著那個人,并且覺得自己將會這樣一直恨下去。 可是在時光蜿蜒的前行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無法控制的改變了。 像是很多時候,很多個晚上,他在房間里做作業,那個人在客廳看電視。中途他出去接水的時候,發現那個人窩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開著,吵吵嚷嚷,那人就在這一片低微的吵鬧里熟睡,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因為不老實的睡姿滑下來些,露出半邊身子。他握著水杯看了半晌,最后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幫那個人把毯子掖好。 然后每一次做完這一切的章有看著沙發上宋觀的睡顏,就會在心底告訴自己,其實他這么做只是為了降低對方的戒備心,總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人。 ——這樣做目的只是為了降低對方的戒備心,總有一天,他會殺了眼前這個人的。 不知何時,這句話在他心底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那人手邊的水杯涼了,他默不作聲的去換上一杯溫水,這個時候,他會將這句話在心底重復一遍。那個人周末加班下了雨,他自發前去給那人送傘,同樣的,這個時候,他會將這句話在心底重復一遍…… 其實針對宋觀的殺局在很久以前就布下,李家那樣大的大家族,總有一個兩個死敵,被逼的走投無路,留下一些殘黨,逼迫的狠了,寧可兩敗俱傷。和章有搭上線的那個男人姓陳,陳姓的男人說:“我只想讓李端云不好過?!?/br> 而章有只想讓宋觀不好過。 他將這網撒的細細密密,陳姓男人的勢力當然扳不倒李家,當年鼎盛的時候扳不倒,如今一片殘局,自然更加扳不倒,于是所做的,也不過是些膈應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