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在線撩夫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
樊逸清低著頭,不住的喃喃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害人...我什么都沒有做...” 樊逸清確信自己是清白的,因為有個殺人犯父親,自己從小唯恐觸及法律底線,忽略周圍恥笑的同學,忍受孤獨努力學習,全額獎學金考取首都商大,答應了母親會努力完成學業,帶母親離開老家,徹底擺脫那個殺人犯留下的陰影,會讓前十九年吃盡苦頭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他不至于為了一個毫無干系的人毀了自己和母親。 而現在他作為犯罪嫌疑人坐在被告席,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覺得自己并不在法庭,而是在閻羅殿。 下一秒就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公訴人將注意力又放到了樊逸清身上,在征求法官的同意后,開始對樊逸清提起詢問。 “2019年2月23日晚上23點17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誰可以作證?” 樊逸清努力回想四個月前案發的那天晚上的經歷,一團漿糊讓他覺得頭疼欲裂,他只得如實回答:“...那天返校,宿舍幾個人晚上一起出去吃飯,我喝多了...他們把我送回宿舍,剩下的我不知道...” 樊逸清酒量極淺,稍微喝一點酒就容易上頭,他只記得自己和舍友們一起吃飯,喝了一瓶啤酒后就慢慢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就是到了第二天,自己和衣躺在宿舍的床上。 然后就聽說了那晚王強從宿舍樓三樓的公共廁所陽臺上墜樓的消息,再然后就是坐在教室中安心上課的自己被沖進教室里的警察拷走。樊逸清經歷了警察的審查,法院的一審,一審判了樊逸清故意傷害致人重傷,且認罪態度惡劣,判處有期徒刑13年。樊逸清聽到宣判后,心神俱裂,當庭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公訴人不斷問他問題,其實和一審時問的問題都差不多,樊逸清苦澀的回答著,大部分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清楚,然后就是蒼白無力的辯解自己無罪。 公訴人又當庭放了宿舍樓的監控錄像,在2月23日晚上23點10分,自己搖搖晃晃走進三樓的公共廁所,直到半個小時后自己才從廁所走出來,衣服明顯比進去之前凌亂不堪,像是爭執過,由于大家一般都在宿舍內部廁所方便,在此期間再沒有人踏進或踏出公共廁所一步。 公訴人又拿出了從王強身上提取的證據,樊逸清的指紋和王強指縫中樊逸清的衣物纖維。還有人證出庭,說自己聽到了房間外一度傳出爭吵聲。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著樊逸清,已經沒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公訴人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目光如炬的盯著樊逸清,嚴肅問道:“據調查,你和王強的關系非常不好,王強曾經當眾泄露你父親是殺人犯的事實,你還為此與王強發生過肢體沖突,你是不是特別反感王強的行為?” 傷疤被又一次揭開,樊逸清本來以為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小縣城,逃離了那個令人絕望的圈子,自己就可以塑然重生,卻始料未及王強竟然從輔導員哪里不經意聽到了自己的家事。 王強一直嫉妒自己奪了他班長的位置記恨他,拿著他的污點強行放大潑灑,硬生生將污點變成了黑幕,壓制著他,喘不動氣。 樊逸清茫然的看著公訴人,反問道:“是不是殺人犯的兒子就一定是殺人犯?” 公訴人輕咳了一下,回避了樊逸清的問題,提醒道:“請不要提及與本案無關的話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樊逸清笑了,淚水順著臉頰紋路流到嘴角,他舔了舔,心里想到:真TM的又咸又苦! 他靜靜地回復公訴人:“我確實恨王強,他打碎了我多年悉心經營的保護殼?!彼D了頓,仿佛聽到了觀眾席中母親倒吸的一口冷氣,和來自辯護律師的一口嘆息。接著回道:“可我為什么要傷害他?恨的表達方式有很多種,而我會用自我的強大去封住所有人的嘴?!?/br> “試問有誰會剛從地獄爬出來,再轉身投入污濁的深淵?” 接下來的庭審,樊逸清像是沒有魂魄的玩偶,除了是,不是,很多時候都是沉默,無盡的沉默,就像夢里的黑暗,無邊無際。 直到法官宣判,得到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的結果時,隨著法槌重擊聲,一切都塵埃落定,樊逸清的臉上才露出裂縫,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又猛的重新站起轉身面向旁聽席,速度快的連兩位近身法警都沒反應過來,他朝著母親的方向大聲呼喊。 “媽!你相信我!我沒殺人!我是清白的!”激動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席位,被法警狠狠壓制住,拽著他往庭外的囚犯車上帶。 樊母也開始嚎啕大哭,推開趙叔往兒子的身邊跑,哭喊著:“清清,mama信你,你不會害人,你是無辜的...”哭喊聲慢慢淹沒在其他嘈雜的聲音中。 樊逸清被法警壓制著雙手別在身后,佝僂著往外走,腳步有些混亂,像無力的吊線木偶,他不停的喃喃著: “不是我,我沒罪...” 樊逸清想不明白,為什么天底下最好的mama,卻承受了天底下最難熬的痛苦,這不該是她的人生,也不該是自己的人生。 19歲,13年,32歲... 什么都沒了,青春,前程,家庭,名譽,愛與希望... 18層地獄,永不翻身! 第2章 十年后,牟新監獄。 “樊逸清,墨跡啥呀,快去扒了早飯,我好檢查你出獄的隨身物品,再帶你去簽釋放文書,你這小子就能滾回家了!”負責管教樊逸清的獄警趙勤一上班就跑到樊逸清的監舍催促他。 趙勤比樊逸清大了六歲,當年剛來到牟新監獄做獄警,接管的第一個犯人就是樊逸清,他心里總覺得這個沉默的剛剛成年不久的少年不像他想象中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