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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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著書不但要有,內容,還要有文筆,一個篇幾千字的文章寫了十年八年都是常事,反復修改,硬要一定不易才算是出書。 所以得找個槍手來潤筆才行,秦國能干這事的,就只有李斯了,張蒼現在都年輕了些,寫不出來,可惜張蒼的弟子賈誼還沒出生,否則他才是最好的槍手人選,那位可是能上教科書的優秀文人,當年的《過秦論》是他心里背過最艱難的古文了。 對了,今晚花花和陛下共處一室,不會出什么事情,花花倒沒什么問題,它現在都是躲著陛下的,晚上還吃的很飽,沒有他在,陛下應該不會又小心眼的生事……? 終于,秦王放下案卷,這才轉過頭來:“嚴卿這邊坐?!?/br> 天涼,王殿之中不但有銅爐生火,還有厚厚的布席,嚴江坐到他對面,靜靜等待。 但秦王卻沒有拿地圖出來讓他解惑,反而讓侍者拿來美酒小菜,端出一副禮閑下士的模樣。 嚴江指尖在腰上敲了敲,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秦王瞥了他手指一眼,淡然道:“卿不必擔心,寡人只是近來諸事煩心,欲與卿淺談一番,緩解心中煩悶?!?/br> “王上志向遠大,些許小事,想是不會放在心上?!眹澜斏鞯氐?。 這不是恭維,實是秦王是嚴江見過最能不好形容的人了,說他小氣,他又能容人,只要有用便能不在意臉面,說他大方,其實最是小心眼,多久的仇最后都能報了,屬于那種任你現在鬧得歡,用完我就拉清單的王者,如今呂不韋任有大權心腹盤桓朝中,對秦王的任命各種反駁,他會生氣也會在明年把他搞掉。 “卿可讀過呂氏春秋?”秦王突然問。 “讀過一些,”嚴江知道秦王是問他看法,便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呂氏春秋》乃呂丞相一生心血,說有人能改一字便能得千金,我來咸陽不久,所閱不多,見其內容雖雜,但卻是有自己的治國主張,以黃老無為而治為治國之道,少搖役減田賦,讓百姓修養生息,衣食豐足,以此為治國強國之道?!?/br> 此話一出,嚴江便明白秦王為什么容不下呂不韋了,兩人的治國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馳,秦王要是一統天下立萬世不移之功業,不是當什么為后世君主做嫁衣的好人,恨不得百姓日夜不眠地為他征服諸國添磚加瓦,哪能容呂不韋這種一點點得慢慢來。 “嚴卿認為此舉可成否?”秦王悠悠問,他眉眼深邃,在燈火之下,睫毛遮長一片濃密的陰影,讓他看人時的眼光極為幽深,如臨深淵。 “自然不成,”嚴江苦笑搖頭,嘆息道,“商君變法后,大秦上下便為戰而存,只有戰場之上方能得一切,若停止征伐,以秦法之苛,便會漸漸有刑徒無數,有才之士無處上位,必內耗劇烈,時日一久,便有傾國之危?!?/br> 秦法為何嚴苛?因為只有上戰場才能抵消那些一不小心就犯錯的法律,讓秦人勇于國戰,怯于私斗,如果不上戰場,一不小心就變成失地農民,連活著都困難,有志之士也難以出頭,將來秦國統一之后,光是驪山陵與阿房宮的刑徒就有七十多萬,這是什么概念啊,全國上下才兩千萬人呢。 秦王政微微皺眉,這倒是他還沒想過的缺點:“竟有此等后果,倒是麻煩……那呂不韋終是商人出生,所行之策皆為重商,亦可理解?!?/br> 他沉思了一會,似是在想如何解決,但隨即就想到那張圖,便不那么急了,天下如此之大,有生之年,無需擔心。 “今日,有一舍人言:如今強秦獨大,再不攻六國,等諸國恢復強盛,便是寡人有黃帝之能,也不能滅也?”秦王問。 “此言有理,王上定重用了?”嚴江輕笑,這不是李斯的名言么。 “還有密報鄭國之事,卿也應有所耳聞?!?/br> “知曉,然強秦疲秦,不都在大王一念之間么?!眹澜⑿Φ?,九年前,韓國被秦打得受嗷嗷叫了,就派水利工程師鄭國入秦,說可以修一條水渠,把關中平原的涇水和渭水連接起來,讓關中變成千里沃野,這條水渠長三四百里,已經修了九年,由呂不韋主導,消耗大量國力,讓秦國最近都沒有怎么出去打架。 但前幾日,到處有流言稱鄭國是jian細,修水渠這事是韓人不懷好意的疲秦之計,秦國上當了之類的,朝堂上已經有人要求招鄭國回咸陽問罪了。 不過就嚴江看來,秦王不可能不知道鄭國渠于秦是何能大利,他放任流言橫行,不過是想以此斥責呂不韋而已,這會成為他扳倒呂不韋的一張王牌。 秦王眸光一閃,暢快地飲下一杯,與聰明人交流就是自在,若是朝臣個個如嚴卿一般懂他,也不必如此耗費心神。 “那卿又如何看寡人?”秦王微彎唇角,又拋出大招。 這個我背過,嚴江舉杯道:“王上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將來必能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br> 這是賈誼說的,至于身死咸魚,為天下笑這些話就不必說出來了。 秦王默默看他一眼,微微蹙眉:“卿有未盡之言?!?/br> “人皆有未盡之言,但凡事留三分余地,于人于己皆是好的?!眹澜届o地道。 秦王不言,只讓嚴江陪著喝酒。 但秦時的酒嘛,對嚴江而言還不如啤酒的濃度,兩人一會就喝了兩壺,秦王略有些抗不住了,但看對面臉都未紅一下,又甚是不悅。 簡直如同刺猬一般無從下手,此等人,要如何才能收心…… 但他更清楚,想要收心,就不能用帝王的方式接近他,否則安息的阿爾沙克就是榜樣,不知嚴江臨走那一記重箭有沒有射死他。 用王贈之弓殺王本人……那位君王,該有多悲憤? 秦王不自覺地抓了一下案桌,感謝這些人試劍之余,又覺得脖頸微涼。 但他又甚至能理解,這等人物,若能征服,任誰也難以抵抗…… 他按下因酒而起的胡思亂想,又與嚴江聊起治國之略,后者倒沒保留,一一談起國民經濟基礎對國家的興亡的重要性,重點講起農業生產是一國的基本,只有溫飽達成,才能談其它經濟建設,但是秦國既然已經拿到他帶來的經濟植物,完全可以用來與六國交易一些糧食,再發展水利與鍛造,從而反哺農業,在達到良性循環后,國力必然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