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襲法則[快穿]_分節閱讀_40
因著兩人見識不同,聊的話題也多淺薄,但紀知年說的話,蕭燁基本都能接住,還能在談話之余加入他自己的想法。 都不用細看,從紀知年越發興奮的聲音中,陸珩就能猜到他對蕭燁的滿意。 紀知年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他有意為天下人謀生,奈何明主難得,讓他平白蹉跎許多年。 蕭燁也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他有意免除戰火,免百姓流離,他會是個明主,讓紀知年得以展露拳腳的明主。 經過一番談話,紀知年也明白了為何陸珩會說蕭燁可教? 從梁都到晉都,時間耗費不到一月,但蕭燁的成長,不管是見識,心性,亦或者是謀略,都足以讓他側目。 假以時日,蕭燁會成長到哪個地步,他不敢想象。 而他與蕭燁,也都頗有相見恨晚之感。 在臨分別以前,紀知年接下了蕭燁奉上的溫茶,在陸珩的見證下受了蕭燁三拜,就這么成了蕭燁的先生。 陸珩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 紀知意對親近的人的情緒最為敏感,在察覺到紀知年對蕭燁的中意后,他又細細打量了蕭燁,沒有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惡意,他心中對他的戒備才真正放下,隨時都緊握著狼牙棒的手也慢慢放松。 紀知意的變化自然瞞不過陸珩的眼睛,他饒有興致的瞧著他的動作,修長的手指似是不經意的輕叩在桌面上,姿態閑散愜意。 紀知意耳尖微動,目光猛地轉向陸珩,最終落定在他指腹與桌面接觸的位置上,尤為精準。 眼見著天色逐漸昏暗,紀知年看了眼新鮮出爐的學生,又抬眼望著正和陸珩玩得不亦樂乎的傻兄弟,還是決定將心中的打算說來與陸珩聽。 對紀知年的眼神,陸珩意會,他輕叩著桌面的手微頓,說道:“蕭燁,你帶知意在府中四面走走,教他多熟悉府中環境。再去找老仆,讓他把府中好吃食的都搬出來備上,晚上招待上賓?!?/br> 聽到吃的,紀知意馬上就坐不住了,抱著狼牙棒就跳到蕭燁跟前,銅鈴似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他,催著他快些走。 蕭燁無奈,卻還是禮貌周到的和陸珩兩人告辭:“師兄,先生,那我先出去了?!?/br> 紀知意在紀知年的凝視中,有模有樣的學著蕭燁的動作,話語。 待兩人離開,陸珩重新坐回紀知年身邊,為他的茶杯添了些新水:“紀先生有話就直說,不必與我客氣?!?/br> 紀知年沉吟片刻,說道:“六公子覺得知意如何?” 陸珩中規中矩的說了紀知意的幾個特點,比如單純,比如知恩圖報,再比如武功出眾。他說的幾個特點,既是紀知意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他的心性和武功,跟在心正的人身邊還好,至少不會為禍一方。若跟在心術不正的人身邊,少不得會給這混亂的世道再添幾分血色。 陸珩的未盡之意,紀知年自然十分清楚,也有著這層考量,他為紀知意找退路的心思就急切了許多。紀知意本性不壞,他不想看他在懵懂中受人利用,做出錯事。 紀知年嘆息道:“實不相瞞,我是想讓知意跟著六公子,也不必公子專門派人護他,只要有他一口飯吃,不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就好?!?/br> 陸珩問道:“先生以為,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紀知年抬頭看著陸珩,目光幽深:“在亂世之中,哪里有絕對的正和邪?都不過是各為其主而已,所謂的正邪都是對勝敗的書寫,勝者為王是為正,敗者為寇是為邪。我欲將知意托付給六公子,便是希望你能帶他走上正途?!?/br> 他大概是沒有機會看到天下太平了,他希望知意能幫他多看幾眼。相信以知意的脾性,他會經常到他墳前與他說他眼中的太平盛世,那他也就知道了。 陸珩道:“紀先生該是能猜到我的打算的,自來黃沙埋白骨,血染山河不歸路,知意跟著我,未必有在先生身邊安全。況且,知意武功極好,能保護先生在這晉都免受侵害?!?/br> 紀知年唇邊浮現出些許笑意,說道:“邊關的真刀實劍能避,晉都的波云詭譎難逃。再者,我大約也沒兩年可活了,就算我能在活著的時候護著知意,我死了之后呢?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能比六公子更讓我放心托付知意了。更何況,我還有未盡心愿,我這雙手生來就是攪弄風雨的,若不實實在在鬧上幾回,我怕是死也不能瞑目?!?/br> 陸珩靜默須臾,忽而雙手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敬紀知年:“陸珩保證,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知意?!?/br> 紀知年回禮:“那在下先謝過六公子了?!?/br> 接下來的時間,陸珩和紀知年又說起了晉國的事情,多是對晉國處境的分析。 陸珩沒有問紀知年有什么辦法來改變晉國內憂外患的局面,紀知年也沒有問陸珩何時啟程前往西陵關,兩人相識相處的時間不算長,默契倒是挺足的。 陸珩和紀知年的談話是被紀知意打斷的,他一手拎著狼牙大棒,一手捂著肚子,神色委屈的闖進堂屋,眼巴巴的望著陸非。 紀知年見狀,無語道:“你倒是乖覺,知這府中做主的是六公子,便直接討好六公子去了?!?/br> 紀知年撓著后腦勺傻笑:“漂亮公子,知意餓了,該吃飯了?!?/br> 陸珩與紀知年對視一眼,站了起來,笑著頷首:“那我們走吧?!?/br> 紀知意立刻歡呼起來,樂顛顛的跑到紀知年跟前,在他身前蹲下,想要背著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