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又要搶我劇本_分節閱讀_139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有此一問,不過安明晦還是耐心地回答:的確,不過朝堂之事,向來與我沒什么關聯。 得了這樣的回復,安哥哥的心情又好上了許多——是了,他的弟弟向來和那個朝堂沒有什么關系,這幾年來他二人相處融洽,因為安家如今已經呈現頹勢不宜再露鋒芒,所以他也只是在吏部當了個閑差,平日上朝時并不會帶著初二一起。 其實安明晦一直覺得自己近幾年的日子過得似乎有點過于清閑了,除了前些時日安父的那一次臨危受命,他每天也就是養養花看看書,除了面上還要戴著面具和不能出聲之外,就跟進入了隱居生活也差不多。不過細細想來,他每一次來到古時的世界似乎都是這樣悠閑度日,偶爾有些什么事情也都被別人搶去做了。 “初二,你知道的,我與那陸庭深一向合不來,我不喜歡他總盯著我的眼睛看?!卑哺绺缯A苏Q劬?,這才慢悠悠地說出了自己今天真正想說的內容,“而且當初安家早早就站錯了隊。如今他做了皇帝,自然是難以容下我,我想著這幾天就找個時候辭去官職,然后你我二人一起去云游天下可好?” 聞言,安明晦不由得愣了一下,頭腦中不知道怎么的,就回想起十年前陸庭深說過的那一句:終有一日我要這江山為我所有,我要你為我所有,什么行俠仗義四海為家,你想都不要想。 當初尚且形容狼狽的少年說出這話時的語氣里有七成的勢在必得,還有兩成霸道以及一成的惶恐不安。如今這話最難以置信于人的一半已經被實現了,即使那只是十年前憑著少年意氣說下的話,但安明晦依然直覺認為陸庭深不可能忘了自己還有剩下的一半要去實現。 也就是說自家兄長的這個愿望八成是實現不了了。 他輕咳一聲,委婉地回道:安大人不會同意的。 “父親當初有辦法讓你同意去替我擋災消難,我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同意我們離家遠游?!卑哺绺缱谧肋吙粗约业艿軐W⒌卣樟现桥杩床怀銎贩N的草,忍不住皺起眉,站起身來到安明晦身邊,抬手拉住了對方的手腕,止住了那給盆栽修剪枝葉的動作,“這盆東西你也養了有十年了,連一朵花都開不出,至今還長得像個雜草似的,不如就扔了。你喜歡花草,我再去給你尋些奇花異草回來養著就是了,何必守著這么一盆東西?!?/br> 安哥哥看這盆草不喜很久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是陸庭深送來的東西。 被抓著手沒法再比出手語,安明晦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低聲道:“我曾答應過七殿下會好好照顧它,況且即使沒有這么一層承諾,養了十年的花草怎么也是有些感情的,怎么能說扔就扔了?” 安哥哥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門外傳來的尖利嗓音給打斷了話頭。 “圣旨到——安相之子安明晦安公子速速出門領旨!” “圣旨?”安哥哥略一皺眉,大概是想不通在這新帝剛剛登基的時候本該正忙得焦頭爛額,怎么會有功夫來自己這邊頒下圣旨,但他還是對安明晦笑了笑,安撫道,“沒關系,我出去看一看,也許是他自己等不及,想要提前撤了我的職呢?” 安明晦點了點頭,抬手確認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還戴得端正,就也放下手頭的東西,轉身跟在安哥哥身后走出了門去。 一出門,就看見一個太監手里拿著金黃的帛書站在院中,而站在一旁的安父的臉色看起來也頗為怪異。 安哥哥拂開衣擺低頭跪下等著聽太監宣讀圣旨,安明晦自然也跟著跪在了他的身后,靜靜地等著聽這個來得突然的圣旨要講些什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之子才思敏捷,聰慧過人,素有經天緯地之才,且膽識非凡,曾有救駕之功。恰逢戶部張霖身體抱恙,朕見之心有不忍,特批其辭官修養。即日起由左相之子安明晦代為擔任戶部尚書一職,今日便赴戶部交接,明日即以戶部尚書之名前來上朝,望莫負朕期望?!瘹J此?!?/br> 聽完了這圣旨的內容,幾乎是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安哥哥更是滿臉的不敢置信,質疑之詞幾乎要脫口而出了,卻還是硬生生地按耐下來,低著頭舉起雙手做出承接的姿勢接過那太監手中的金色帛書,一字一句地應道:“臣接旨。謝陛下圣恩?!?/br> 戶部尚書這樣的職位,竟然通過一個手諭就草草換了人選,這樣胡鬧的行徑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偏偏這樣胡來的命令,他們身為臣子的根本無從反抗。 恭敬客氣地送走了前來傳旨的太監,一院子的人除了安明晦之外臉色幾乎是立刻就變了,其中以安哥哥的臉色最為難看,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陸……陛下他為何會突然頒下此等旨意?” 沒有人知道答案,除了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逼數的安明晦。 但他又不能明說,那樣的話自家兄長和皇帝的恩怨大概就要升級為不死不休了。 就像他每來到一個新的世界都還是會被主角以不同的方式給驚到一樣,這一次他也依然沒有預料到陸庭深竟然這樣任性妄為,才剛剛接手帝位就如此張揚,絲毫沒有收斂的意味。 他想著自己應該尋個機會與陸庭深單獨見一面,但以他和陸庭深明面上的身份又似乎實在找不出任何單獨見面的理由,而他也不能平白無故就頂替兄長的身份進宮去。 而安明晦在這邊無奈的時候,自然不會知曉陸庭深此刻正在御書房內心不在焉地批閱著奏折,嘴角還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網已經撒下了,距離那收網之日也不會太遠。 “陛下,如今這朝中局勢未穩,您如此突然地動了戶部尚書,怕是會引人非議,有損英名呀!”站在他身邊伺候的老太監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哦?一群見風使舵,只會逞口舌之能的廢物,朕又何懼之有?”這老太監跟了陸庭深許久,他倒也不生氣,只是漫不經心地笑道,“自古帝王總想落一個賢明圣主之名,然而那時人都死了,要身后人那幾句夸獎奉承又有什么意思?” “朕可不是什么寬宏大度的明君,只要朕一日不死,這常國一日不亡,朕就始終是這天下的規矩。不怕死的,就盡管來上奏言朕的不是?!编托σ宦?,陸庭深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只是那琥珀色的眼瞳中卻是閃爍著殘忍的光芒,看得人心底發涼,“朕丟了名聲,他們丟了項上人頭,這筆買賣劃算得很?!?/br> 作者有話要說:昏君的工作日記: 這朝廷百官都無趣得很 一個個立著貞節牌坊,骨子里卻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過也不會無聊太久 朕想要的,總會落到朕的手心里來 * 有一種反派,叫除了安寶誰都像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