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開始你的表演[娛樂圈]_分節閱讀_85
那時候剛出一胎政策,說實話墮胎真的很普遍,余誠摯也對季紅說,如果你說要,我就養,咱們還是等你戶口下來,你再買房子搬出去,搞定了就離,不耽誤你。你要真不想要,就流了,我也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季紅本來說流,但是去了醫院幾次都沒狠下心。她父母是在外地也有些體面的人,因為她天天應酬,又是假結婚又是無緣無故才畢業就有了孩子,讓他們丟盡了臉,還拼命勸說她就這么和余誠摯過吧,誰讓你作呢,你要不跟他做真服氣,你就是自私自利枉為人。季紅不同意,我自己作了,就自己死,大著肚子從余誠摯這里搬出去。 季紅最后獨自在醫院生下了余橙,誰也沒告訴,但在醫院的準生證上還是填了姓余,至于名字,據說是因為他生下來,渾身發橙色,就給他叫了這個名。 她堅持自己喂奶,喂到一歲多斷了奶,送去給了余誠摯,說’接下來,我想為自己活了。你說養他,那就實現承諾吧?!缓缶秃苌僭偃ヒ娝?,只每逢節假,去看看余橙,但和余誠摯的相處很尷尬。 后來她確實有了自己的生活和愛人,才想起來這么多年忽略了還有結婚證這件事,于是就回來找余誠摯辦,結果余誠摯那時也遇到了動蕩,他被好幾個劇組趕出來,有段時間沒有工作,還帶著孩子,覺得自己很慘,看到季紅現在過得那么順利,還準備和別人結婚,氣不打一處來,就死抱著結婚證不離。這個歷史遺留問題,最后讓季紅也怒不可遏,想了個家暴的理由就告上了法庭。 時過境遷,余誠摯也醒悟了當時的錯誤,季紅也知道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余橙??墒窃傧牖仡^彌補,卻難了。因為兩個人的問題鑄成的大錯,終究影響孩子的一生。 何晶過去知道的版本,僅僅局限在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的花邊故事。這么多年這個故事聽下來,她還從來沒有關注過夾在這故事中間的,那個可憐的孩子。 直到《狼火》這部戲,才讓她開始體會這故事里受傷最深的孩子,他的成長里經歷過了怎樣的艱難。也正因此,她喚醒了自己沉睡的內心,有一股柔情從心底生出來,才知道真正的母愛是什么樣的姿態。 何晶又詢問了他關于薄洺的一些事,發現那又是另一個孩子的苦難故事。 每個孩子都應該得到父母的眷顧,若不然,還不如不生。但是何晶無法置評這些父母的選擇,只能說,他們曾經有一刻,也愛過他們的孩子吧。不過沒關系,你們不愛,自有人愛。 聽余橙說薄洺現在卷入家庭爭端里,導致手頭吃緊,也說會輾轉幫忙想想辦法。 回去的時候,余橙在何晶面前還保持著鎮定,但到了家門口已經泣不成聲了。 汪導讓他可以隨意吃幾頓,但在開拍前五天一定要控制飲食加鍛煉,所以從初三開始,他就已經不亂吃不喝酒了。 不吃不喝的結果就是,只能一邊哭,一邊抽煙,抹著淚,蹲在門口。 在一個孩子的夢里,他一直覺得他親媽肯定有所苦衷。就算他表面多恨,也總覺得她的出走是被迫的,后面另有隱情,或者是個驚天大陰謀。 小學的時候他對同學說,我媽被惡魔抓到了城堡。初中他對人說,我媽是酒泉基地研究火箭的高精尖技術人員。高中時候鬧離婚人盡皆知,他對人說他媽死了。 大學的時候他媽在他心里又活了過來,因為她總是出現在電視上,他對人說,看那女的,生過我。說實話,他的內心深處,有那么一絲感覺是驕傲的。 現在他算明白,原來他只是個意外。 何晶說,他必須從父母的陰霾中走出來,去擁抱新的感情,這是他走出桎梏的唯一方式。 余橙悶聲回來后,蹲在地上哭的太大聲,鄰居都開了幾次門,看著他鑰匙就插在門上卻不進去,因為哭得太可憐,都不好意思罵他大半夜發什么神經。 薄洺不知道忙些什么,總歸大概是為了錢的事,半夜才回來?;貋淼臅r候,余橙的淚已經嚎干了,兩個人一蹲一站,一個是沒魂的喪尸,一個是疲憊的戰士,薄洺將他攙扶起來,兩個人踉踉蹌蹌地摟著肩膀進了門,摔倒在床上,相視一笑。 第44章 初六早上余橙伸了個懶腰,低頭發現自己躺在薄洺身上,而且是一個不太雅的位置。薄洺還在熟睡著,余橙看著自己枕的位置都不敢相信,薄洺就這么被他壓著,居然還能睡得這么穩當,到底是什么金剛之軀! 答應了健身教練要去被他蹂/躪,余橙早上醒來摸了摸油頭,短袖外套了件羽絨衣,秋褲外套個運動短褲,打開冰箱,發現東西滿滿當當,拿了個加蛋三明治就下樓了。 才出樓門嘴里嚼著三明治,余橙看到旁邊有個戴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手里拿著抬一看就相當貴的攝像機,蹲在草叢邊上打盹。 樓下有個年輕女士養了只泰迪,從來不栓繩,平日里引得小區里怨聲載道。這會兒那年輕女士就在戴帽男人旁邊拿著手機熱聊,她的泰迪跑到那男人旁邊,對著他的褲腿子就是一陣…… 余橙趕忙提醒,“大哥,大哥?”那戴帽子的男人聞聲朝余橙看了一眼,立刻會意,低頭看見狗抬起了后腿,立刻一個登高跳,動作嫻熟,只鞋上沾了一丁點兒的不明味道液體。 這人本來氣得要死,回頭一看狗主人是個年輕女士,而且正在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對不住啊真的對不住,我家寶寶平時很乖,從來不會亂尿的,它平時只會尿到別的公狗留下味道的地方,今天這是怎么了呢……” “行了行了,不講市民公德還有理了?狗不栓天怒人怨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說著那年輕女士就喊著狗走了,回頭暗暗白了他一眼。 這戴帽子的男人從褲兜里抽出根煙,向余橙小跑著遞過來,“謝謝哥們,晨跑啊,不介意的話來抽根吧?!?/br> 盛情難卻,余橙接過,對方熱情地點煙,“你們這小區穿堂風夠猛的,草叢里還好點。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們小區住著什么名人啊,來來往往的見過沒有?” 余橙早就看出來這是個狗仔了,“你給個提示,我看我見過沒有?!?/br> 這狗仔湊過去在他耳邊,“周,周展……” 曉琳昨天給那幾個柜臺姐妹吹牛皮,瞎說余橙是某影視大咖加花花公子的新歡,唬得對方大叫“是周展!周展的男朋友!” 本來曉琳只是吹牛皮的,結果發現吹得有點破,對方自己腦補太嗨,不管她怎么瘋狂說“不是不是”,她們都覺得解釋就是掩飾。柜姐們還想打聽余橙何許人也,乍一眼看見了他卡上的名字,這就跟得了實錘似的,信以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