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次會議也只是初次交涉一下意向，兩邊氣氛其樂融融。

    簡純生不得不跟著大家一起笑，笑到最后臉頰都快僵硬了。

    莫名有一種置身春晚現場的感覺。

    他偷偷地在桌下給周衡發消息：今天晚上一塊兒吃飯嗎？

    周衡回復：好。

    簡純生便高興了。他眉眼一彎，翹起嘴角，狀似在聽，實則神游在外。

    就在簡純生以為今天這場會議會以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結束的時候，張大海忽然話頭一轉，看向了韋辰這邊，說：“其實我們也對貴司的APP十分感興趣，如果說網絡文學面向的是大眾的話，那貴司的APP面向的則是具有一定文學基礎的人群。我覺得如果我們兩方一起合作，一定可以互相促進?！?/br>
    韋辰驀地一愣。

    簡純生也一愣。

    張大海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面上來看只是夸贊而已，但是簡純生卻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么簡單。

    果然，張大海下一句話便說：“我們希望可以入股貴司的APP?！?/br>
    ————

    晚上，簡純生和周衡在一家日料店吃晚餐。

    黃色的暖燈打在兩人臉上，呈現出一種玉質的光澤。

    周衡聽簡純生講完早上會議里發生的事情，微微鎖眉，沉思了片刻，開口說：“張大海他們想要入股，肯定不是覺得你們APP以后能夠賺錢。一個內容向的APP，以后再怎么賺錢，從賬面上來看也肯定不值得他們專門提出來?！?/br>
    “那你覺得是為什么？”簡純生咬了一個烤蘑菇，嚼了嚼，因為烤得有點軟，他皺了皺眉，喝了一口可爾必思，“下午我們內部開會的時候討論了一下這個事，始終沒有想清楚他們為什么想要入股我們的APP?！?/br>
    周衡：“做公司，說白了就是為了賺錢，如果APP本身不能夠直接賺錢，那就是APP能夠幫他們賺到錢。所以重點在于，他們到底看上了什么?！?/br>
    “APP上線還沒有多久，能有什么價值呢？”簡純生皺眉，“最有價值的也就是上面的了，可是這些版權都在公司里，哪怕他們入了股，也拿不到這些版權?！?/br>
    “你們APP現在有的不止是這些作家，就我看來，至少還有兩點吸引到我，第一，國內最大的文藝原創內容APP；第二，龐大的流量?！敝芎庹f，“你們APP跟其他APP最大的不同，或者說內容向的產品跟其他產品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的用戶忠誠度更高?！?/br>
    “但他們自己也是做內容的，只是面向的市場群體有差異，如果是為了這一部分流量，我覺得沒有必要吧?！焙喖兩f，“他們自己的流量可是我們的好幾倍?！?/br>
    周衡沉默片刻，說：“我回頭幫你去打聽一下他們最近在干什么吧?！?/br>
    簡純生：“為難嗎？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反正這件事成不成跟我的關系也不大?！?/br>
    周衡：“不麻煩?！?/br>
    “這個三文魚腩怎么有點膩？”簡純生苦巴巴地皺眉。

    周衡聞言，夾了一片試了試。

    “還行?！?/br>
    “是嗎？”簡純生嘆了口氣，“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吃肥的，一點點脂肪都覺得膩。還是三文魚更好吃?！?/br>
    “你吃五花rou也吃得挺開心的?！敝芎庹f。

    簡純生：“那是因為五花rou烤了之后，肥rou都變硬了?！?/br>
    周衡笑了笑，搖搖頭。

    “說起來，我有點想吃燒烤了?！焙喖兩浞终宫F了他“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吃貨本性。

    “我們這周六去吃吧?！焙喖兩嶙h。

    周衡蹙了蹙眉，說：“這周六許博宏訂婚宴?！?/br>
    “這樣?！甭牭皆S博宏三個字，簡純生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了起來。

    “好吧，那算了?！?/br>
    說到許博宏就想起了上一次他裝醉，還試圖勸他不去參加許博宏的訂婚宴?，F在回想起來，果然是他太自私了。簡純生覺得，自己再不喜歡許博宏，也不要用自己的態度去影響周衡。兩個人的交友圈和生活圈都不同，很多事情都不是說不去就不去那么簡單的。

    “那你周六打算干嘛？”周衡問。

    簡純生說：“我找言辭和莫傾婉出去吃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