弇山錄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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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宗向來一脈單傳,一師一徒乃是門規,板爺雖然破格收顧蘇為徒,教導上沒有對師兄十分十一用心,像是帶小孩,一直順著哄著——但凡換另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孩子,都得被寵的無法無天。他只當是因為師兄是正統傳人,一個沒有擔子的小徒弟,怎么著都是情有可原的。 可師兄失蹤后板爺半點不提,一股腦把師兄的擔子塞給了他,仿佛也篤定了,他可以做好的。似乎顧蘇也沒出過什么過錯,但他不甘愿就這么糊里糊涂地接了手,就這樣當師兄不存在了嗎?簡直毫無道理可言。 后來板爺犯了糊涂,時好時壞,但他清醒的時候是曉得自己的情況的。一人在院里獨坐,腳邊趴著兩條黃狗,他嘴里喃喃師兄的名字,被取名威風大將軍和威武大將軍的兩條狗便也發出低低的“嗚嗚”聲。顧蘇知道,他以往從不提,但心底是想要師兄回來的。 板爺從前也給顧蘇提起過《弇山錄》,這本古籍是他特意去尋來的,以防落入旁人手中,但具體怎么得來的他不肯說。只說書里記載諸多詭異的術法,但多數都被蟲蛀、撕毀,留下來的都是殘篇。 修者看書最忌諱的便是殘卷,術法更是出不得錯,一字誤判便是天差地別,極易誤入歧途,因此這本書無論是內容還是外貌都屬禁書無疑。 顧蘇對它半點興趣都無,師兄卻很是感興趣,總是趁著師父外出,偷偷解了禁制將書拿出來看,顧蘇對此向來是守口如瓶,可師父又是何等精明。 師兄失蹤之后,連帶書也不見蹤影。顧蘇也不傻,心里多少有些猜想,只是沒證實之前,猜想只是猜想。 板爺以前總是說幾句就轉了話頭,等發覺自己記性越來越差,他開始反復念叨要顧蘇找到《弇山錄》。 一本只見過——顧蘇有些虛。他對自己沒那么大自信,似乎還覺得自己本事不到家,能先把師兄找到都是幸事。 “叩叩,叩叩?!?/br> 窗子突然被敲響,顧蘇從幾案前起身,將手里的縮印的《常清常靜經》擱下,打開了窗子。 蠻阿踮著腳往屋里頭張望,他不能進屋,只能在墻外兜圈子。 顧蘇伸手就是屈指一敲:“你這幾天跑哪去了?” 這一敲沒有任何威懾力,蠻阿笑嘻嘻地:“很多人……還有,長爪子的車……灰,到處飛……” 那是什么地方?長爪子的車?腦中浮現付宗明給他介紹的擎天柱的身影,顧蘇更加一頭霧水,那不是科幻片嗎!他又問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玩,還有……嘻嘻,他不讓我告訴你……”蠻阿得意地在窗下晃了晃, 顧蘇只猜想蠻阿不知道又去哪里和孤魂野鬼做了朋友,嚴肅說道:“不是說好夜里你去找師兄嗎?玩心這么重,小心我禁你足?!?/br>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蠻阿蔫頭蔫腦往地上一蹲。顧蘇看不見他,將上半身探出窗外說道:“你把師兄找回來,也不必受我的訓啦?!?/br> 蠻阿頭一擰,哭唧唧地順著欄桿外的馬路跑遠了。 顧蘇:“……傻子?!?/br> 可確實不該將這些責任加于別人的身上,顧蘇合上窗子,重新坐回幾案前。從前聽書里講到孫大圣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騰云駕霧神通廣大,可三藏法師還是要一步一步走去見佛,半點假也摻不得。 顧蘇試過各種法子搜尋師兄的蹤跡,卻一無所獲,表哥試圖幫他,也沒有任何消息。只有一個名字,無異于大海撈針,可他只能慢慢一點一點去找,這像是他的劫難,無從拒絕的劫難。 但現在他暫時不能脫身,他放心不下付宗明。顧蘇算過他的八字,八字奇輕已經無法準確表述,顧蘇十分不能理解,從八字來看,他應當是早夭的命。 即使十八年前板爺是帶著顧蘇一起來的,但顧蘇一點印象都沒有,師父當年到底做了什么? 清早顧蘇給原君策打了個電話,如果博物館地下一層有什么異常,他在這里這么多年,一定會知道。 “你是說地下展館?”原君策的語氣有些莫名,“你沒進到里面去?” “沒有,當時還沒來得及進去,我發現了付宗明的不對勁,就馬上和他離開了?!鳖櫶K說道。 “哦?!痹咄祥L了語調,視線在辦公桌對面的人身上掃過,對方面無表情,耐心等他結束電話。 顧蘇追問:“里面有什么不對嗎?” “里面是墓地?!痹咧讣廨p敲桌面,“博物館是在發掘地原址上擴建的,直接將發掘出來的十九副棺木在原地清理,作為地下展館的一部分。每年部里都會有人去做法事,你沒進去再好不過?!?/br> 對面的人抬眼,露出了然的神色,原君策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很難承認他確實有了一點小小的壓力。 隨口應付幾句后原君策掛了電話,注視對面的人,他仿佛一點都不受影響,坐在那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說話。 “顧寅涵?!痹呗氏乳_腔,“開門見山吧?!?/br> “你不告訴他,負責給地下展館做法事的是顧家人?”顧寅涵說道。 “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痹哝偠ㄗ匀?。 “聽說你叫他小表弟,我就只有這個待遇嗎?”顧寅涵神色淡淡,似乎只是嘴上隨口一說,實際上滿臉都寫著“我并不在乎”。 “雖然顧家與原家斷交,但畢竟小蘇的父親與我母親是親兄妹?!痹呃碇弊匀粴庖矇?。 顧寅涵還是一張死人臉,語調平平地說道:“顧家誰不知道蘇羽命中無子,倘若叔叔認,那顧家也認。但叔叔已經去道觀出了家,你不如先去道觀問問,他認不認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