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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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靠得太近了。 從重逢的喜悅中回過神來,蘇惜才遲鈍地發現了這點。 他們還維持著擁抱的姿勢,他的手撫著她的長發,她的身體陷在他的懷抱里。 格洛斯特溫柔而清爽的氣息充盈在胸臆,攪動起散亂的情絲,那些男女之間擁抱、深吻、喘息、呻吟的記憶都在霎那之間涌上心頭。 已經與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身體自然地有了反應————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甚至……雙腿之間泛上了一點濡濕之意。 “格、格洛斯特……我們還是坐下說吧?!?/br> 她不自然地離開他的雙臂,坐回椅子上,“剛才艾德蒙說您要回十字禁衛軍了,那之后是不回來了嗎?” 會客廳里,響起青年的說話聲。 格洛斯特耐心地為她解釋自己的去向和來意。 蘭特德爾公爵這次為格洛斯特購買了十萬份贖罪券贖罪,目的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在躲避過風頭之后,早日回歸十字禁衛軍,不必在寂寥的圣都蹉跎光陰。 贖罪券是教會發行的商品一樣的紙券,募集到的款項用于教會修繕教堂和神像,供養神明和修道士。 信徒們相信,這些紙券經過教會神圣力量的加持,能夠凈化他們身上的罪孽,拯救他們墮落的靈魂。 教會會為購買大額票券的人發放專門的贖罪書,其實這次領取贖罪書,他本可以不必親自來的,但是他還是來了。 為了來看她。 但蘇惜還是悶悶不樂。 “為什么一定要走呢?蘭特德爾公爵還拜托我照顧你,可是你還沒呆滿一年呢。贖罪,不是說要贖罪的嘛……哪有這么快就走的。買了贖罪券就真的有用嗎?” “贖罪書當然沒有用,因為我只有呆在您的身邊才能得到救贖?!?/br> 他并沒有坐下,依然保持做奴隸時站立隨侍的姿態,“不過殿下,這是家族的安排,作為繼承人,我應盡的責任。但我保證,一定會來看您的?!?/br> 他安慰道:“很快?!?/br> “不,一次不夠?!彼笃鹚囊黄陆?,有點委屈。 “那就很多次?!?/br> “很多次是幾次?一次,還是兩次叁次?格洛斯特,我想要你多陪我?!?/br> 夜神的索求近似一個任性的孩童,顯得理直氣壯又蠻不講理。 畢竟他已經不再是她的奴隸了。 可格洛斯特卻不覺得厭煩,“好?!?/br> “真的?” 海水般的瞳色迫近了,卻是他低下頭,伏在她耳邊輕聲道:“殿下,不如我們,出逃吧?!?/br> “您的意思是————我們趁現在出城去嗎?” “嗯,日落之前回來?!?/br> 這其實是個有些瘋狂的提議,尤其是在格洛斯特口中說出來,但這似乎更凸顯了某種禁忌的趣味感。 越是不能做,越是想去做。一個不容拒絕的邀請。 “那……咳咳……” 蘇惜輕輕咳嗽了一下,“這次出去了之后,下次也一定要來哦?!?/br> “遵命。我的殿下?!彼炱鹆怂氖?。 出城門的時候,蘇惜又用了一次隱身術。 帶著某種炫耀的又想要得到表揚的心態,她眸光閃閃地看向他,“這個是……我剛學的魔法?!?/br> 她一點不吝嗇于在他的面前表現自己,似乎是在尋求他的夸獎。 格洛斯特注視著少女緋紅的臉,“殿下,您做得很好?!?/br> “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我家?!?/br> 這是蘇惜第一次來到并且近距離接觸貴族們居住的西方區。 地上鋪著小巧的鵝卵石,路邊種植著常青的懸鈴木,和平民區那種遍地污泥的街道相比,干凈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連路過的行人們都是儀態閑雅、衣著華麗的婦女和紳士。 一切都和她那日所見的平民區截然不同。 里斯河似乎將翡冷翠一分為二,一端是美麗與富足,一端是丑陋與貧瘠。 格洛斯特并沒有帶她回蘭特德爾莊園的那個家,而是去了他初進十字禁衛軍還是一名小兵時,獨自購買居住的一所老屋子。 那是一棟用乳白色大理石修筑的小樓,兩層高,房頂修成尖塔狀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像一座小巧版的教堂。 門前是生得茂盛的紫杉樹,幾與二樓的窗戶同高,陰影斑駁。 屋后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一開窗就是滿目青翠之色。 “原本還有玫瑰,可惜花季已經過去了?!?/br> 進了屋子之后,蘇惜就站在一樓的窗邊看他彎腰在花園里打理花草,漂亮的銀發在風里一蕩一蕩的,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動。 金屋藏嬌這四個字忽然浮現在腦海里。 她想起歷代的神明中,會有人選擇將情人養在城中漂亮的房子里。 而格洛斯特,又溫柔又好看又勤勞又能干,好像真的有點像……作為夜神的自己養在翡冷翠的情人…… 短暫的出神之間,男人隔著窗子問道:“殿下,您已經看過我的玫瑰園了。什么時候,讓我看看您的呢?” “嗯?可是玫瑰花季不是已經過去了……” 她以為他說的是圣都那個栽滿了白玫瑰的大花園,“要看的話,只能等到明年了呢?!?/br> “可我覺得,好像很快就能看到了?!?/br> 迎著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格洛斯特含笑把一束矢車菊插在裝滿清水的水晶瓶子里,問:“您中午想吃烤羊rou嗎?” “可是,我們這里沒有廚師呀……是要出去吃嗎?” 她左右張望,確定了這所不大的房子里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因為那個不經意之間的“我們”聽起來實在很令人心情舒暢。 他捉起她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可是,我們這里有我?!?/br> “哦、哦……我不知道你會做菜?!?/br> 指尖之下是男人結實緊繃的肌rou,還帶了點體溫。 她有點慌張,卻并沒有掙扎,掩飾性地垂下眸子去看瓶子里的花朵。 淺藍色的矢車菊很美,顏色和他眼睛很像。 奇、奇怪了,怎么哪里都有他一樣…… 卡了一晚上了就寫了這么點┭┮﹏┭┮ 想吃格洛斯特大人也很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