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崢拍了拍他的肩膀，鄭云帆的理智倒讓他有些吃驚，“你看得開就好?！?/br>
    “宋老師......”鄭云帆突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嗯？”

    “你會結婚嗎？”

    “......”這個如同廢話一般地問題宋崢真不想回答，但看到鄭云帆期待的小臉，還是耐心點了點頭。

    “那，那你......”也能接受一個男的嗎？

    “什么？”宋崢見他吞吞吐吐的，問道。

    “沒什么?！编嵲品拖骂^，他怕說出這個話，宋崢會理都不理他了。

    ***

    然而興科達這個明明是勝券在握的項目，真的臨時出事情了。

    原本致遠和盛聯還有億信三家的軟件，在技術條款上，是基本不分伯仲的，各有千秋，誰都比不過誰，基本評標結果上，雖然肯定不可能分數一樣，但差距都是微乎其微，如果三家分別排了123，那么招標公司絕對不會因為某一家排了1就選他，還會考慮各方面的綜合因素，基本上誰的線下關系做得好，誰勝出的幾率就高。

    然而，這次致遠卻使了個損招，他們的軟件居然升級了，從4.8.3升到了5.2，而且這并不是簡單地打補丁，而是進行了全方面的完善和改進，從構架到界面，都進行了很徹底的更新，他們甚至還自信滿滿地在發布會上說，他們這個版本的軟件，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對它有期待的顧客失望的。

    盡管因為這個，致遠的商務條款稍微高了點，但是他們的優勢卻明顯地勝過了其他兩家。

    除非招標商是傻子，不然都會選致遠。

    評標結果出來之后還有一段時間的緩沖期，但是這基本已經成為定局了。

    “沒想到被這樣臨門暗算了一腳，以前我聽說他們招了幾位國外的it人才，我還以為他們要開發什么新軟件，原來是升級了?！睆埦绰牭竭@個消息后氣得跳腳，這分明是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這次致遠真的瞞得太嚴了，不然一般開發新版本，都會作為銷售談判的噱頭，他們這些同行業的，肯定都或多或少的會有點風聲聽到，然而這次卻什么都沒有。

    陸寧景也很懊惱，這樣子被人臨時算計一腳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而且他們新版本的發布會就在前兩天，明顯就是為了這次招標給他們一個意外地反擊的。

    這真是......

    “得想想有沒有補救的辦法?！标憣幘暗?。

    “怎么可能有，標都評完了，完全是版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睆埦窗β晣@氣道，仿佛看到自己計劃的房子都飛走了，盡管這抽成并不真的買得到房子。

    這件事情帶來的負面情緒讓陸寧景異常低落，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標沒有了，而是完全就是成全了王偉廷，他不甘心。

    “寧景，于總找你?！毙聛淼匿N售總監于盛泉的助理叫道。

    這位新聘的銷售總監據說以前是在h市一家上市公司干過的，能力沒的說，不過銷售這個行業都是用能力和業績說話的，所以在于盛泉做出成績來之前，大家都是觀望的態度。

    張敬拍了拍陸寧景的肩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加油?！?/br>
    “滾?！标憣幘靶αR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和筆進了于盛泉的辦公室。

    “坐?！庇谑⑷雌饋硇那椴诲e的樣子，陸寧景稍稍松了口氣，誰都不喜歡挨罵，盡管這個單子確實是他們丟了。

    “興科達那個單子要丟啦？”結果于盛泉第一句話就直接得欠揍。

    “......我正在想補救的辦法?！?/br>
    “你能想出什么辦法來，”于盛泉說道，雖然口氣里并沒有鄙視的意思，但這話就讓人不舒服，“繼續做關系？觀望？心存僥幸希望陸副總對于我們宋總給的那個路子還更看重？”

    陸寧景沒說話，因為于盛泉說的都是他目前能想到的。

    “被戳到痛處了是吧，”于盛泉笑呵呵道，“我來了這么一陣子，對你們也有所了解了，我發現啊，其實你們并不適合做銷售?！?/br>
    這話陸寧景就不愛聽了，甚至有些嘲諷道：“那于總您覺得哪種人才適合做銷售？”

    像你這種對下屬冷嘲熱諷的？

    “壞人?！庇谑⑷氖智弥k公桌，道，“其實更確切地說，是八面玲瓏的人，不論好的壞的，都具備，做銷售這一行，肚子里沒有點壞水，是做不成的，而你們都太厚道了，但在銷售這條路上，往往厚道的人容易吃虧?！?/br>
    “您說的道理我都懂，”于盛泉這話倒是真的，陸寧景沒有像剛剛一樣排斥，只是，“坑客戶或者坑對手這種事情，也太損了?！?/br>
    “誰讓你去坑客戶坑對手了，這事我可不認啊，”于盛泉擺手道，“這樣說吧，興科達這個單子，坦白地說，如果我是陸副總，我肯定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選你的軟件，除非你能拿出一個讓我絕對信服的條件?！?/br>
    “塞錢？”陸寧景這回腦袋轉過來了，這個是銷售最常用的手段了，利誘嘛，為了各大的利益，損己利人。

    “嗯，這也算是一種手段，很多時候都百分之百管用的招，不過這個陸副總，還有一個招可以對付他?！?/br>
    陸寧景虛心請教：“什么？”

    “他的孩子好像快高中畢業了吧，我上次去拜訪陸副總，好像對于法國那邊挺向往的，應該會想把孩子往那里送，但這錢啊，還有路子啊，不好辦啊?！庇谑⑷嘀~頭，似乎很頭疼道。

    “......”如果這個時候陸寧景還不知道于盛泉指的是啥，那就是傻了。

    他不得不佩服這個于總的觀察能力，突然想起來之前于總還沒入職時，聽說的關于他的一件軼事，據說于總在一家公司工作超過一個月，他就有本事知道公司每個人的工資，而且，這不是通過他是“總”這個途徑知道，因為他還是個小員工的時候也能做到，他就是有這么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

    “做銷售啊，其實不是在搞定事，而是在搞定人?！庇谑⑷牧伺年憣幘暗募绨?，“工作去吧?！?/br>
    陸寧景把于盛泉的意思和張敬講了，張敬一拍大腿表示這事情他能搞定，出國那邊他剛好有路子，費用方面，安業務費用在這個單子里面扣除就行，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興科達的項目最后決定那天，原本勝券在握的致遠，因為他們的新版軟件，要在特地的服務器才能跑得起來，在他們原先基礎的服務器上并不能跑得動，這就代表著如果采購他們的軟件，還得重新采購服務器。

    當然，興科達不缺這點錢，只是致遠他們軟件所安裝的那款服務器，其市面評價并沒有他們現在用的這款好，所以經過他們高層主管的慎重考慮，為了后期能穩妥地使用軟件，還是決定買盛聯的。而主管這項表決，也是有分的，占了總分的百分之十。

    這百分之十加上去，盛聯的優勢立刻就出來了。

    致遠的聽到這個鼻子都氣歪了。

    服務器市面評價孰好孰壞，是決策者說的算，就和他們的軟件一樣，都各有千秋，興科達只是找個理由不買他們的賬罷了！

    王偉廷氣得半死，直接把負責這個項目的銷售罵的狗血淋頭，那個銷售委屈得要死，就跑去和柳艷告狀，柳艷就在楊秦面前不陰不陽地損了幾句，楊秦原本就因為丟掉這個毫無懸念要拿到手的標給氣到了，開例會的時候直接批評了王偉廷一通。

    ***

    而陸寧景這邊，雖然抽成并沒有分到很多，但拿到了單子的快樂已經戰勝一切了，開開心心地請了假回家待產，原本是以生病的理由，甚至連病例鄭恒都給他偽造好了，結果宋崢倒是沒多問什么，只是掃了他一眼，就給他簽了。

    老大這邊過了，人事那邊自然好過了。

    “要不要搬到我那邊??？”鄭恒見他肚子越來越大，六個多月的肚子和扣了個小臉盆一樣，自己一個人住諸多事情不便，而且飲食方面也肯定會比較將就。

    “還是算了吧，我......我不太習慣住你那邊?！编嵲品恐苣┒紩丶?，雙方看到都膈應，陸寧景寧愿自己一個人住得快活。

    “那我搬過來照顧你？”

    “......”陸寧景懷疑地看了眼鄭恒，“您老確定不是搬過來讓我照顧？”

    這家伙，要做飯不會做飯，要收拾不會收拾，至今為止，他就看過他幫忙洗過兩次碗，給他晾過一次衣服。

    “給你洗洗衣服和碗還是可以的，如果還需要的話，還可以追加......”鄭恒湊過去，含住他的耳垂道，“特|殊|服|務?！?/br>
    陸寧景：......

    陸寧景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你別帶壞小孩子啊?！?/br>
    “沒事，”鄭恒的手摸著他的肚子，“前陣子我問過，李醫生說現在適宜的性|生活，有益于母體的健康，孩子也不會受影響......”

    說著，他手撩開他的衣服，撫著他敏感的后腰，陸寧景剛洗過澡，脖頸間都是沐浴露的香味，鄭恒湊過去與他親吻。

    陸寧景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反抗了，鄭恒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手下的動作也愈發過分。

    因為陸寧景的肚子關系，鄭恒也不敢壓著他，而是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把他的衣服褪下來，看著眼前紅艷的亮點，調笑道：“你說，以后這里會不會大起來，甚至溢出奶來?！?/br>
    “你滾！”陸寧景覺得這話太羞恥了，伸手想推開他，卻被鄭恒含住了一邊，濕熱的舌頭在他敏感的地方打轉......

    “回房間去?！标憣幘爸肋@次肯定是逃不過了，而且還會做到最后，只能咬著牙提出最后個要求。

    “夏天了，這里不冷?！蹦橙孙@然不愿意回去，“而且你不覺得客廳更具一番滋味？”

    “不行......”

    “乖，就一次?！编嵑阏T哄道。

    然而事實證明男人不僅床上的話不可信，沙發上的話也不可信，兩個人在客廳里弄了兩次，鄭恒才抱著他去洗澡，又在浴室里要了一次，陸寧景身體因為在孕期敏感到了極點，那個地方也濕熱潤滑，兩個人都到了極致的快了點......

    終于洗好了澡，陸寧景像一灘泥一般躺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寧景?！编嵑闫蛔屗菹?，抱著他在他耳邊叫他。

    “唔？”陸寧景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句。

    背后的人遲遲不見回答，陸寧景也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正在夢與非夢之間，他好像聽到鄭恒說了一句很rou麻的話，然而意識一句跌進無邊的夢鄉里面，所以大腦皮層把這個信息處理了一秒，就忘了。

    陸寧景以為鄭恒只是說著玩的，不想他第二天真的登堂入室了，他的東西并不多，就幾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陸寧景租的這個房子原本就是雙人的，住兩個人倒不顯得擠。

    “好好的大房子不住，來我這里蝸居，你也不嫌擠?！标憣幘耙詾樗皇钦f著玩的，沒想到真來了。

    鄭恒倒是無所謂，“住慣了大房子，換個地方體驗一下生活也不錯?！?/br>
    陸寧景看他坦然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塞進他的衣柜，咬牙切齒道：“那鄭先生體驗完了生活別忘了交房租?！?/br>
    “嗯，水電房租我和你平攤，追加的服務......”鄭恒走過去，在他耳邊曖昧地道，“就看在你讓我住進來的份上給你免費?！?/br>
    “......鄭恒，我以前沒發現你這么的無恥?！?/br>
    鄭恒的手不規矩地在他褲子邊緣摩挲，“我身上的閃光點多的是你沒發現的?！?/br>
    “......你臉皮呢？！”

    “在這里，你親親?！编嵑阏姘涯槣愡^去。

    “去吧洗衣機里的衣服晾了！”

    陸寧景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臉，把已經被他拉開的衣服拉好，昨天兩個人在沙發上做了那么久，不可避免地弄到了沙發上，特別是被鄭恒墊在他下面的那個抱枕，上面都是痕跡。衣褲全部也都皺巴巴地弄到了，陸寧景上午把二人的衣服都洗了，沙發上也擦干凈了，這會兒還沒把衣服曬出去，打發據說能幫忙洗碗曬衣服的人去曬。

    鄭恒親了他一口，真的去曬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住了，生活還算和諧，然而這樣才過一個多月，噩夢就來了，陸寧景那個讓他見都不想見的叔叔要過來了，他要把事業往a市發展不是說說的，他在這邊打算收購一家公司，不日就會過來辦理相關事宜。

    ☆、第47章

    鄭恒晚上下班回來，陸寧景正在做飯，雖然肚子已經非常大了，但做飯家務這種事情他一點都沒落下，就如他所說，鄭恒過來完全是被他伺候著的。

    原本鄭恒想讓他搬到自己那套閑著的房子里面，然后請個幫傭照顧二人的生活起居，只不過陸寧景不想去，他現在已經整天無所事事了，如果有人伺候，那就真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豬了。

    鄭恒見他做那些事情并不算非常辛苦，身體也折騰得過來，也就隨他了，而且兩個人一個小家，其實別有一番滋味。

    例如某些事情可以隨時隨地，不用擔心有人看到或者打擾......

    把東西放下，鄭恒走進廚房，從背后抱住圍了個圍裙炒菜的人，原本是想給他一個熱吻的，卻被鍋里炒的東西帶出來的煙味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在炒什么？”鄭恒皺眉捂著鼻子道。

    陸寧景看他的樣子，捂著嘴笑道：“防狼椒炒牛rou，香不香？”

    防狼椒，鄭恒失笑，看到鍋里翻炒的青椒，“這么嗆，你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