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情敵他爹_分節閱讀_19
“算了,我的廚房暫時還不想被燒掉,”陸寧景從鄭恒給他削水果和洗澡的笨拙程度,就知道這個男人在生活上絕對是個白癡級別的,“您坐著吧,我也坐了一天了,醫生說動動對身體有好處,何況煮泡面很簡單?!?/br> 鄭恒想了想以前他泡泡面,好像就是料放下去水倒下去,確實挺簡單的,也就隨了陸寧景。 陸寧景看了下冰箱的材料,在泡面和面條之間猶豫了下,想起鄭先生那疲倦得像去搶劫了一樣,最終把泡面放回去,認命地拿出雞蛋香腸等一系列材料,給鄭恒煮了一碗面條。 幸好這幾天自己請了臨時的護工照顧自己,包括做飯這一項,不然他的冰箱里還未必有材料。 他的手藝可是陸mama親手傳授的,即使簡單地面條,也能煮出常人所達不到的水平,等到一碗香噴噴的面條出鍋,又滴了幾滴香油在上面,再撒了一把蔥花,連他自己都有些想吃了。 只是他因為腰傷,端不動,出去叫鄭先生自己進去端,卻發現鄭先生居然靠著沙發就睡著了,鄭先生的眼底冒青,黑眼圈都出來了,下巴還有胡茬,甚至在眼角都看得見細碎的皺紋,一看就是幾天都沒怎么休息了,看他那睡得香甜的樣子,陸寧景有些不忍心打擾他。 以前他沒出社會的時候,有時傻傻地挺羨慕那些有錢人,覺得他們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決定上班不上班,永遠不愁房子吃喝,直到進了社會才發現,除非是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不然所謂的有錢人,其實比他們還更加努力更加忙碌,他以前公司的領導,據他自己說,通常工作到兩三點才睡,第二天8點就要起來上班。 鄭先生也顯然是屬于這一類的。 陸寧景嘆了口氣,從房間里抱了一條薄毯子出來,蓋在鄭先生的身上,自己繼續做事情。 *** 宏亞的招標會議正好在陸寧景拆完線的第二天,昨天是鄭先生送他去拆線的,還復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有大礙了才放心把他送回去,臨走前還“勒索”了一個熱吻。 其實不止這個,那天晚上他睡著了,醒來已經12點多了,后面就是在他家里過夜的,兩個人睡的一張床,甚至到第二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鄭先生抱進懷里,二人早起的尷尬相抵在一起...... 陸寧景發現他和鄭先生之間的關系都有些拎不清了,有些東西,盡管理智上在一直排斥排斥,可卻抵擋不住內心的沉淪,只是他一直忙著宏亞的事情,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分出來想這事,就索性先把這件事情擱置了。 宏亞的招標會他自然要去的,因為傷口已經休息了一個星期了,只要不是大動作,都不會有問題。 然而,當在招標會上,看到宏亞的老總出來發言的時候。陸寧景整個人都斯巴達掉了。 那,那不是鄭先生嗎? ☆、第25章 真實身份 不明真相的張敬還偷偷湊過來,滿臉興奮地小聲對陸寧景道:“你小子不錯啊,居然打入內部了也不和我們說?!?/br> 陸寧景當然知道張敬指的是他認識鄭恒這回事,只是這其中的事情太多迂回曲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張敬解釋,勉強朝他笑了笑道:“我先前也不知道鄭先生就是宏亞的老大?!?/br> “現在知道也不遲啊,看來這個項目我們的希望還是蠻大的?!?/br> 陸寧景心不在焉地應付了張敬幾句,張敬見他興致似乎不高,便壓住心理的興奮勁,沒有再煩他,專心聽鄭恒講話。 陸寧景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聽完這次會的,麻木地聽著宏亞各種人上去講話,宣布入圍名單,標截止日期等等內容,腦袋里亂哄哄的。 雖然鄭先生一直沒說自己的名字,但陸寧景也隱約知道他叫鄭恒,但天下姓鄭名恒的何其多,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人會是宏亞的那個鄭恒。 他就是宏亞的老大,那鄭云帆豈不是就是他的...... 他終于知道鄭恒那次說的他有個年紀與他差不多大的兒子不是玩笑了。 鄭恒,鄭云帆......陸寧景覺得這世界真他媽就是一盆狗血。 會后,各家公司陸陸續續地散了,陸寧景和張敬他們也收拾東西走人,正當往外走時,有過一面之緣的葉秘書跑過來,對陸寧景道:“陸先生,等等,我們鄭總想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br> 陸寧景真不想見。 但他知道這事情關乎一個大項目,背負著他們這半年以來不眠不休的努力,如果因為他一時的任性,很可能就付諸東流了,他沒那么傻,所以把手上的材料給了張敬,對葉秘書道:“那煩勞葉秘書帶個路?!?/br> 鄭恒的辦公室在宏亞大樓的18樓,葉秘書把陸寧景帶到門口掛著“總經理辦公室”六個字牌子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后,推開門道:“鄭總,陸先生來了?!?/br> “進來吧?!编嵑愕穆曇艉茈S意。 葉秘書把陸寧景讓進去,又帶上了門,隨著一聲不大的關門聲,辦公室里只剩下陸寧景和鄭恒二人。 鄭恒今天穿得很正式,剪裁合體的西裝包裹著他高大的身材,儒雅成熟又穩重大方,陸寧景在剛剛來的一段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此刻不急不緩地走進去,很禮貌地道:“鄭總?!?/br> 鄭恒從老板椅上站起來,對他招了招手道:“這邊坐?!?/br> 他的辦公室有個小隔間,里面備有茶幾茶具,專門用來招待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或者一些朋友,陸寧景跟著他進了小隔間,在一個小沙發上坐下來。 “傷口還疼不疼,拆線后有沒有發炎?” “我沒事了,謝謝鄭總關心,”陸寧景幾乎是一本正經地和鄭恒說話,“不知道鄭總找我有什么事情?是對我們的產品有興趣嗎?” 鄭恒被他那樣子逗樂了,給他倒了杯茶在他旁邊坐下來,用胳膊碰了碰他的:“生氣了?” 陸寧景承認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像是被鄭恒玩轉在手心的一個布偶一樣被耍著,偏偏他還挺相信鄭先生的,甚至還把自己的女朋友被他兒子搶去的事情和他說。 現在想想就和一個笑話一樣。 但他心里很清楚這會兒不能和鄭恒擰著來,即使鄭恒是屬于那種理智不會意氣用事的人,但他怎么說也是這個項目的老總,他想著平時和鄭恒相處的樣子,軟下口氣來,笑道:“怎么會呢,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與您相處?!?/br> “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說,后面是沒機會說,想著順其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沒想到會拖到現在?!?/br> 其實鄭恒最大的目的,是不想對方帶著想要做項目而討好他的心思和他相處,那樣子就什么都變味了。 “你我原本就是私交,不過還要感謝鄭先生予以的方便,”陸寧景能猜到他們開介紹會喬副總突然出現,陳助理從一開始回避的態度到熱情,這其中肯定都有鄭先生推波助瀾,“不然我們估計離現在這步還遠著?!?/br> 鄭恒見他看著自己的腳尖說出這些話的樣子,知道他心里肯定憋著氣,心里也挺疼惜的,伸手攬住他的肩膀道:“別這么生疏,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對我,我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去的?!?/br> 陸寧景憋了一肚子的氣,被他抱著,不知道是要揮開還是乖乖接受,他甚至有種被職場潛規則的感覺,惡心得無以復加,忍住內心的翻涌,鎮定道:“鄭總,我還得回去上班呢,要是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br> “嗯,”鄭先生看他的樣子真是越看越愛,忍不住在他的嘴邊親了一口,低聲道,“那晚上一起吃個飯?” “晚上再說吧,我可能要加班,您也知道這陣子是我們最忙的時候?!?/br> ...... 陸寧景出了宏亞的大樓,沒有去打的,而是繞著大樓門前的花圃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忽然一拳錘在那棵樹上。 這一拳包含了他所有的憤怒、無奈和不甘,甚至帶著自己都說不清的憋屈,碗口粗的樟樹劇烈地震了一下,細細碎碎的枯葉落了一地,粗糙的樹皮沒入他白皙的指背,血液也順著手留下來,甚至腰上已經愈合的傷口,也因為這拳裂了開來。 但陸寧景已經不在乎了。 一種名為難過的情緒,細細麻麻地從心口傳來,陸寧景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他寧愿鄭恒就是一個他不知身份的有錢人,也不愿意他是宏亞的老總,這個突如其來的改變,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應對。 做一個銷售都能做到這么狼狽,也只有他了。 “所以,這才是你的真實情緒?” 冷峻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后傳過來,把猶自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陸寧景嚇了一跳,同時心理也咯噔了一下,他沒想到鄭恒會跟出來,現在他要怎么解釋? 陸寧景轉過身,看到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長身玉立的鄭恒,把受傷的手收起來,微微垂著眼,沒有說話。 鄭恒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與他平時不同,口氣冷得猶如陌生人一般:“你知道我是宏亞的總經理,你不應該更高興、更慶幸自己搭上了一條別人搭不上的路子?怎么會這么憤怒?” “說話?!编嵑惆阉圃谧约汉蜆渲g,提高聲音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十分陌生到甚至害怕。 陸寧景怔了一下,抬頭看他,明明鄭恒才是理虧的一方,現在倒像是和自己這個受害者騙了他一樣,眼睛的憤怒一點點地展現出來,他能忍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錯了,現在聽到鄭恒這樣子說,來不及掩飾的情緒也爆發出來:“對,我他媽就是太高興了,高興到自殘了,行吧,你滿意了吧!” “我要聽真話?!编嵑闵斐鍪帜笞∷南掳偷?。 這里雖然不是大庭廣眾,但也青天白日的,還是在外面,隨時有人可能經過,陸寧景掙了一下想掙開,鄭恒的手卻和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陸寧景也豁出去了,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說真話,對,您是宏亞的老大,我的做了幾個月的單子成敗都把握在您手中,只要您一句話就可以直接把我們pass掉,所以您可以任意地耍我,玩弄于在您的股掌間!欺騙別人的感情很好玩?呵呵,接下來是不是還要......” 陸寧景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鄭恒堵住了嘴,鄭恒把他禁錮在自己和綠化樹之間,壓著他在他嘴邊輾轉,只是懷里的人并不如他所愿,甚至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鐵銹的味道從二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鄭恒吃痛放開他,卻依舊抱著他。 “欺騙感情......雖然這算是個罪名,但我很高興聽到在你嘴中聽到這種話?!编嵑爿p聲在他耳邊道,與剛才的冷漠比起來,現在的鄭先生簡直算得上是柔情蜜意。 他感覺到陸寧景對他并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一直還把自己定位在“異性戀”上,所以剛剛那一番話就想逼逼陸寧景,順便讓他把積郁在心中的憤懣發泄出來,結果陸寧景說出這么一句話來,簡直是個大驚喜。 “你......”陸寧景腦子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鄭恒的意思,登時漲紅了臉,“我那是口誤,你到底要干嘛!” 這情緒轉變和書本翻頁一樣,耍他很好玩? “我只是想你把不滿發泄出來,”剛剛陸寧景那一拳砸在樹上,鄭恒是又心疼又震撼,這得憋著多大的火才會這般自虐,“手上疼不疼,我帶你去包扎一下?!?/br> 陸寧景這會兒冷靜了許多,不過發泄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不過他剛剛有點情緒失控了,若放在有心人身上,他已經gameover了,陸寧景心中懊惱,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你說過不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的?!?/br> “當然,我一向公私分明,”鄭恒失笑,這會兒還記掛著這個事情呢,“這件事情也是我過分了,我道歉,以后肯定不會有類似的事情了?!?/br> 誰跟他有以后,陸寧景翻了翻白眼,經過這一番歇斯底里,心里的積郁都發泄出來,他也確實神清氣爽了,起碼心里那股難以言喻的憋屈沒有了,但對于鄭恒是鄭云帆他爹的事情心里一直梗著不舒服。 別說鄭先生是個男的,撇去他的性別不講,他和他在一起了,以后和樂樂怎么處,讓她叫他后爸?那不得尷尬死,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陸寧景甩了甩頭把腦子里荒謬的想法甩出去,正要說話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灌木叢的后面有聲音傳來,把他嚇了一跳,忙推開鄭恒,兩個人此刻的姿勢有點鄭恒把他壓在樹干上做少兒不宜事情的意味,鄭恒不要臉,他還要。 “噓?!编嵑闶疽馑灰雎?,聽那人講電話。 陸寧景正想說你堂堂一個大企業集團老大,在這里聽別人墻角也不覺得害羞的時候,聽到那越來越近的聲音似乎提到兩個字。 臻旗。 那個人應該是在講電話,說話聲音陸陸續續的。 “哼,臻旗那檔子事情就是你們瞎搞出來的吧,我說你們也是挺能折騰的啊,要是被喬總知道了你們背后做這樣子的事情,肯定第一個把你們pass出去了......什么?盛聯的人認識鄭總?認識又怎么樣,鄭總他忙得很,基本沒有參與這個項目,要不是你們瞎折騰,這個項目他都不會插手進來,你們啊你們,就會挖坑給自己跳......不是你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行行行,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但喬總的事情你們最好別亂來,否則,大家都會死得很難看?!?/br> 鄭恒和陸寧景與講電話的那人只有一叢矮灌木之隔,那人肯定想不到,上班時候跑到這么偏的地方打電話還會被聽去,陸寧景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唯恐人家聽見了,不過那人講了這么幾句,就掛了電話走了。 雖然只有寥寥幾句,但也提供了相當重要的信息。 1、驅使臻旗那邊鬧得那么兇的,是知道陸寧景和鄭恒認識的人。 2、對方也是想賣軟件給宏亞,而且是已經入圍的。 他都是今天才知道鄭先生是宏亞的鄭總,難道對方什么時候看到過他和鄭恒一起出去過?應該是這樣,只有他傻傻地,人家宏亞的老大都站在他面前了,還在到處去找關系想打入宏亞的內部。 可惜不能憑借這幾句話猜出是誰,不然他們無形中就干掉了一個競爭對手,鄭恒一定相當痛恨這幾個搞分裂的人。 “你猜會是誰?”鄭恒聽那人走遠了,問陸寧景。 “猜不到,反正不會是我們,不過您大可往和你們的喬總關系比較密切的那幾家想?!标憣幘暗?,“其實想知道很簡單啊,剛剛那個人是你們宏亞的吧,直接去問不就得了?!?/br> 這話說得輕巧,但做起來可沒那么簡單,剛剛那個人是喬副總喬春的助理,假如去質問他,喬春面子上過不去,肯定會不高興,因為他的助理不算犯錯,這種軟件項目的事情,雖然大家明面上說會一切按照流程走,但誰不會偏向于幾家?連他鄭恒都會因為私人情緒偏向于陸寧景他們家的,所以這種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不說破而已。 鄭恒倒不是怕喬春不高興,但這樣子的話容易牽動喬春那一部分的情緒,到時候因為一個鄭恒無意聽到的電話,弄得整個公司烏煙瘴氣的,在他們這樣子的大企業,很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候,鄭恒不會輕易去動喬春的人。 但是這件事情起碼給了鄭恒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背后驅使臻旗他們鬧的,肯定和喬春比較要好的那幾家公司有關。 鄭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走吧,帶你去包扎手,一起吃午飯,再送你回去?!?/br> *** 陸寧景最后還是拒絕了鄭先生的好意,他現在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來想他和鄭先生之間的事情,同時他也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宏亞的項目上。 很快到了最后一次方案介紹會,入圍的幾家公司,每個公司半天的時間講,這是他們最后一次有機會展現自己的時候,所以也變得尤為重要,陸寧景雖然受傷,但因為已經不怎么影響正常生活了,所以堅持還是他來講。 他們被安排在最后一場,其實應該是越前面越好的,因為這種介紹會,一開始聽著還有點意思,后面肯定是越聽越膩,尤其是接連著一個星期都是這樣子的介紹會,但一切只能聽從宏亞那邊的安排,他們也沒辦法。 陸寧景做了充足的準備,為了防止出現狀況,演講的ppt都存了四份,網盤、u盤、電腦和郵箱,原以為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欠東風,卻在介紹會的前一天出問題了。 當晚,他接到樂樂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