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塞壬過來時,高璇璣正坐在院子的大石頭上,用草編草鞋。 “腳,抬起來?!?/br> 高璇璣依言抬腳,“怎么了?” “擦藥?!比砂攵字?,打開貝殼,隨手一刮綠色的泥就往高璇璣的腳底心抹。 沒抹幾下,綠泥就用完了。 人魚王一邊嫌棄巫醫的小氣,一邊把不多的綠泥涂抹開去,薄薄地抹一層。 腳底心涼涼的,還挺舒服。 “謝謝?!备哞^翹著腳不能落地,拍拍一旁的另一塊石頭,“一起坐啊?!?/br> 塞壬坐下,看到她拿在手里的東西,“做鞋子?” “對?!备哞^把編到一半的草鞋給他看,“我沒編過這個,不太會,還在試?!?/br> “好丑?!比蓴Q起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 高璇璣: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不提倡吃野生動物?。?!本文是建立在獸世的基礎上?。?!】】 背景是異世大陸的獸世,與我們不同,別杠我蟒蛇是不是保護動物,能不能吃,獸世沒這個規定 第10章 送鮫人珠 每個女孩都擁有“我織的圍巾最好看!”的迷之自信,這個道理放在草鞋上也是一樣的。 因為這句毫不掩飾的嫌棄,高璇璣剛剛因為塞壬親手給她的腳底心抹藥而悸動的心思倏地冰封。 唇邊掛著的淡淡笑意消失無蹤。 塞壬直覺自己惹她不高興了,可他說的是實話啊,這里凸那里缺的草鞋真的很丑。 高璇璣抽回自己編了一半的草鞋,她倒是想學小女生生氣似的噠噠噠跑回屋里甩個門,把惹自己生氣的罪魁禍首關在門外。 誰讓腳底的綠泥還沒干呢?現實條件不給力,就只能背過身去,默不作聲地繼續編。 塞壬:“……” 人魚王什么時候被別人甩過臉色? 當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就算別人甩臉色給他看,他不在乎就能很自然地無視掉,反過來把那人氣得七竅生煙。 換成高璇璣,他想當然地回憶起這兩天吃到的眾多美食,以及下午她踮著腳在他耳邊說的那么多,他從沒聽說但相信絕對很好吃的美食! 惹她生氣的下場必定是慘烈的。 在此之前,人魚王從未憂心過怎么哄雌性,那些雌性不要來他面前礙眼就不錯了,誰敢甩臉色給他看? 真的到了有需要哄的這么一天,不可避免地抓瞎了。 剛開始,高璇璣邊編草鞋邊想:你還不來哄我?惹怒廚娘,你還想吃好的?想屁吃! 沒多久,就被編制草鞋的難度困住,死命地和草鞋杠上,忘記身后還有條惹她生氣的美人魚。 而塞壬,想了半天沒想出結果,扭頭跑了。 聽見動靜回頭的高璇璣:“……”很好,你明天就吃你的生魚片去! 還撩美人?呸! 等jiejie掌握附近的情況之后,一定把你那樣那樣睡完就跑! 剛找到博叔還沒來得及開口,塞壬就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 博叔:“王?” 塞壬組織了一下語言,略過怎么惹高璇璣生氣的部分,“博叔,你惹雌性人魚生氣后,是怎么做的?” 博叔沉默了。 不是確定塞壬35年來沒對任何雌性人魚感興趣,也不太可能專門跑來針對他這條單身兩百多年的人魚,他還真想扭頭就走。 “王,你是不是惹高……她生氣了?” 人魚王很想問“你怎么知道?”,想想他活了35年,博叔活了兩百多年,中間有七八倍的時間差,就知道是閱歷深淺的問題。 “嗯?!?/br> 博叔沒敢問“你怎么惹她生氣了?”,而是幫忙想辦法。 “惹雌性人魚生氣后,一般是送漂亮的珍珠、鮫人珠、珊瑚珠,我不確定人類喜不喜歡這個,要不您先試試?” 珍珠、鮫人珠、珊瑚珠,高璇璣會喜歡這個嗎? 塞壬不是很確定,直覺比起這些,她可能更喜歡能吃的東西。博叔比他多了兩百年的閱歷,應該是有道理的。 想罷,塞壬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箱子里翻找。 他并不在乎這些東西,沒刻意收藏,找來找去沒找到幾個看得順眼的,干脆從墻上摳一顆最大的鮫人珠下來。 眼睜睜地看著塞壬摳墻的博叔,默默捂住了眼睛。 塞壬一路飛奔,很快回到高璇璣的院子,她還在和草鞋斗爭。 他想也不想地把鮫人珠遞了過去,“給?!?/br> 高璇璣眨眨眼,“干嘛?” “送你?!?/br> “為什么?” “我……”人魚王頓了頓,誠實地說,“我惹你生氣了?!?/br> 所以這是來哄了? 高璇璣按捺住躁動的心,看在美人還知道用珍珠哄她,并不曾無可救藥的份上,就不給他屁吃了。 “行吧,我收下了?!?/br> 高璇璣面上沒露出半分高興的樣子,把鮫人珠放在一邊,這才發現這玩意還能發光,“嗯?你們這的珍珠還能發光當電燈用的?” 電燈是什么? 塞壬暫且放下這個疑問,糾正道:“這不是珍珠,是鮫人珠?!?/br> “什么區別?” “珍珠是從貝殼中取出來的,鮫人珠是鮫人的眼淚?!?/br> 在高璇璣的印象中,鮫人和人魚貌似是一個種族來著? 這么想,她也這么問了,“鮫人和人魚不一樣嗎?” “不一樣?!比傻?,“人魚族壽命長,戰力強,鮫人族弱小,依附人魚族生活?!?/br> 高璇璣……其實沒怎么懂。 畢竟在她的印象中,不論人魚還是鮫人都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形象,壽命長不長,戰力強不強是真的不曉得。 塞壬不是個健談的,她不問,他就不說,靜靜地在旁看她做鞋子。 只一點,就算那鞋子丑得眼睛疼,也不敢再提這個字眼。 看在他如此識相的份上,第二天早上,高璇璣就算被他冰涼的手從睡夢中叫醒,還是忍住了起床氣。 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你怎么起那么早?” “不早?!比砂阉龔呢悮ご采侠饋?。 高璇璣剛醒,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軟骨頭似的趴在他身上。 “早起有事嗎?” “曬鹽?!?/br> “曬鹽有你的親衛軍在?!备哞^摟著塞壬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往后一躺,重新躺回貝殼床上。 “再睡會兒?!?/br> 被迫親密接觸的塞壬:“……” 院子里,等了好半天沒看到人出來,巫醫提高嗓音地喊:“王,璇璣起了嗎?” 高璇璣刷的一下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有人在叫我?!?/br> 塞壬:“……”不知怎么的,就憋了口氣,有點悶。 兩人從貝殼床上下來,塞壬走在前,高璇璣還得洗臉漱口,在后面。 等她出來,就看到塞壬身邊站了個略矮一些,也有一米八多的美男子。 美男子面帶笑容,氣質溫和,是溫柔的那一掛。 看到高璇璣出來,主動介紹道,“璇璣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王宮的巫醫,巫白,叫我白就好了?!?/br> “你好?!备哞^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自來熟的人魚。 不過,看著巫白從頭到腳的一身白,再看看塞壬的銀發和白衣,某個疑問再次浮上心頭。 “璇璣,我聽說你會做很多好吃的?!蔽装渍讨约耗樒ず?,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的,直接開口,“我今天能和你一起吃嗎?” “可以啊?!备哞^剛應下,巫白就迫不及待地在前面帶路,看他走路的方向,應該是去塞壬的院子。 高璇璣刻意走得慢一些,還拉住塞壬不讓他走得太快,等和巫白拉開一段距離后,小聲地問:“塞壬,巫白是白色的人魚嗎?” “嗯?!?/br> “那……”她糾結地看著塞壬身上的白衣服,“你不是銀色的人魚嗎?為什么衣服是白色的?” 說好的衣服是鱗片呢? 塞壬:“王是特別的?!?/br> 高璇璣忙問:“你的衣服能變色,還是鱗片也能變色?” “都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