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襯衫的衣襟被他毫不留情地掀開。月色之下,她雙眼透著明亮而晃動的水色,仿佛被戳穿一般羞恥,緊咬雙唇。 她白色襯衫下面,穿的是那件少女情|趣內衣。 他送給她的。 鐘楚寰愣了一愣,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做什么別的表情。 她的胸口快速地一起一伏,微弱的光線下眼睛里的星光,顫抖著壓抑的呼吸聲。被拆穿的少女的心情袒露無遺。 “你又在戲弄我?!彼ダ碇?,充滿危險的低氣壓,伴隨著一股熱流貼上身來,將她結結實實固定在那兒,“這次有代價?!?/br> 他拆開了她胸前的那根帶子。 “拉鏈……在背面?!卑准w素的聲音幾不可聞,她急促地喘著氣。 他仿佛沒聽見一般,一點一點從前面解開。 他每動一下手指,她都仿佛被電流穿身而過,一陣戰栗過后如同飄在云端,眼睛里水色越來越濃,逐漸變得迷離。 意識漂浮在半空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件禮物。 程若云曾經對她說過,女孩子要自愛,要把自己交付給喜歡的人。 她并不重視所謂的名聲與名節。對她來說,第一次主動自愿地把身心全部交給喜歡的人,把最珍貴的給予他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夜。 她希望他能溫柔以待。 胸口被一陣冰涼的空氣侵襲,在皎潔的月色下泛出潔白的光,又很快被guntang的溫度占據。她顫抖著,感覺那溫熱的呼吸與電流自耳邊一路到達肩窩,他手指的每一寸觸碰都令身心戰栗。她那從來藏匿得極深的渴望終于無法遮掩地釋放。 “你有這么喜歡我?” 她知道他在問什么,只是從喉嚨里出了聲,卻羞于回答。 但是她的身體作了回答。她摟住了他的腰,做出了準備好的姿勢,雙眼審視一般盯著他。 這次你敢不敢? 他怎么不敢,她買的那東西,他已經把包裝拆了。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對那個“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有實感的。只不過她的腰好細,腿也好細,她不覺得這個比例有點過分嗎?他又不是大頭針。 想起她說的弄斷腰和弄斷腿的話,會不會不是危言聳聽? “你受得住嗎?”他本來想說,不行就不做,其他方式也可以。 “別小看我……”白紈素憤怒地豎起眉,咬緊牙。她動手了。 “……”鐘楚寰沒想到她在這上也會逞強和亂來。聽見她仿佛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他摁住她:“疼?” 現在緊張的是他。 “不疼……你快點?!卑准w素呼吸急促,將他抱緊。 她緊張,她在抖。他承認出于占有欲和喜歡,在終于對她實現據為己有的那一刻差點失去控制??伤仓琅⒆釉谶@時候還是很嬌氣的,但凡有一點點不疼惜,她可能會記一輩子。 只得強忍著刺激和欲|望,小心翼翼,但是黑暗中還是傳來少女輕|喘著的啜泣聲。 他停了,還有些惱。更多的還是心亂和心疼:“你又騙我,哭得這么慘,明明就是難受?!?/br> “不許走……”她不讓他走,脾氣又壞又倔強。 鐘楚寰可沒聽她的。他不希望在明知她不快樂的前提下由著她和自己的感覺亂來。不論她怎么任性,再怎么壞,他還是很在意她。 不僅僅是出于保護的責任,更多的……是愛吧。 愛本來就是沒什么理由的。也許從第一眼開始,他們就注定糾纏不清。再怎么疼痛,哪怕被彼此身上的刺所傷害。 他抱住她的肩,低頭輕柔地吻干她的眼淚。 “不走。但是我會慢慢來,你別任性?!边€是本能地哄著她。 她是帶刺的。他會耐心一些,一點點卸下她的防備。 心跳逐漸由瘋狂錯亂變得舒緩有力。他用手掌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她閉著眼睛,睫毛顫動,身體漸漸變得柔軟,變得guntang。 周圍暗昧的空氣慢慢升溫,加速流淌。良久,只聽得到細碎而溫柔的聲音和微微的嘆息。 她像曇花一般在漆黑的夜里肆意綻放。 “喜歡我嗎?” “嗯……”她氣息悠長深重,隨著呼吸發出的聲音格外清澈甘甜。 “再快一點?!比涡缘拿钜沧兊猛褶D而慵懶。 ********** 這一夜似乎轉瞬即逝,又好像很長。 海風帶來的夜雨將一切塵埃洗刷干凈,只不過這一晚的雨格外安靜,并無雷聲。 鈴聲已經響了三次,白紈素還躺在那里,不愿睜眼。 鐘楚寰從盥洗室推門出來,看著她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睡得正舒服。 昨晚她可算好好體驗了一把,不……差不多一整夜的男人。 起先他還算小心翼翼,壓抑著對她的喜歡,控制著自己的節奏,生怕把小姑娘弄壞。 但是白紈素可一點也不在意。她任性,撒野,床上也一樣,絕對不要按他的節奏來。 他管不了她,只能哄她??粗罂诖鴼?、楚楚可憐的樣子未免擔心她要受傷,一旦溫柔地停下來,她的兩只小手就抓上來,很不滿。 她好難哄。但他又喜歡哄她,她每次給的獎勵都格外的甜。 離不開她羞澀而別有用意的眼神,她小小的狡猾,被她的任性制住,樂此不疲。做到最后難免失了控,越來越激烈。 以至于早上起來全身很疼。 鐘楚寰走到床邊想看看她,沒想到她睡得很警醒,腳步聲近她就醒了。 “要起床嗎?”他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 白紈素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好疼?!?/br> “哪兒疼?”他擔心的是昨天把她玩壞了。 “腰疼,腿也疼,全身都疼?!卑准w素無精打采,“我想洗澡?!?/br> 他掀開被子,白紈素的身體縮了縮,顯然累得不想起來。他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換洗的浴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抱進了盥洗室,放在洗手臺邊。 她把自己裹得像個筍,連袖子都懶得套,打著瞌睡洗完了臉刷完了牙。鐘楚寰從浴室里出來,一把就把她身上的浴袍沒收了。 白紈素站在鏡子面前,身上一涼沒了衣服,全身上下留下的昨晚的風吹雨打痕跡全部映入她自己的眼簾,直接給她羞醒了:“你要干嘛?” 他把浴袍掛在一邊,還是那張冰川臉,只不過經過一晚,眼神竟溫柔了好多:“你不是說要洗澡嗎?” “洗……”白紈素還沒有想過要跟他一起進浴室。 雙腳離地,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進了浴缸。 他已經放好了水,水溫正合適,今天是柚子味的泡泡。 溫熱的水浸潤著皮膚格外舒服,一身的疲憊和肌rou的酸痛也隨之緩解。但這充滿清新香味的溫水似乎順著血液流向額頭,把臉蒸得滾熱,頭也變得暈乎乎。 白紈素蜷著膝蓋坐在淋浴噴頭下面,半邊小臉差點埋進水里,紅著眼眶紅著臉,盯著坐在另一邊輕輕閉著雙眼享受沐浴的鐘楚寰。 好像有點幸福。 她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過夜里被溫暖的懷抱擁抱著入眠,早上醒來也可以體會到溫存的生活了。 自從jiejie、舅舅和舅媽離開以后,她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他們已經完全表達了愛意,成為了真實意義上的戀人。那么,戀人也可以像家人一樣依戀嗎? 是不是可以完全信任、可以不再有秘密。 她得承認自己昨晚偷偷來他的房間還有別的心思。在自己要做那件必須完成的事情之前,內心深處多希望能對真正喜歡的人好好展示一下心意啊。 現在她也知道他有多喜歡她了,可越是這樣心里就越是歉疚。 她的身體懶了又壞了,真不想離開這池子溫水。 鐘楚寰睜開眼,看見她雙眉微蹙,正在水里吹著泡泡,一個兩個,格外幼稚,小臉粉紅。 “想什么呢?”他知道她鬼心思很多。 白紈素把臉從池水里抬起來:“我是你什么人?” 他愣了。突然問這問題,想聽表白? “嗯……戀人,”鐘楚寰似乎也有些難為情,眼神回避片刻,轉瞬又回到她身上,“還是你想做別的什么人?” 白紈素并沒反應過來“別的什么人”究竟是指什么,只是紅著臉眨了眨眼睛。 “那我呢?你準備怎么稱呼我?” 那張原本冷冰冰的臉帶著水汽靠近,眼神溫熱,還有些迷茫。 這可是在浴缸里……大早晨的。 她得承認她沒想好,只不過腦子里冒出來的都是他摁著她,教她如何嘴甜的不好的畫面。 分明真到那時候,他還是挺溫柔的。 “叫老公?!彼康煤芙?,占據了主導權。 浴室里寂靜一片,只是偶爾才會傳來水的滴答聲。 他也挺會占便宜的,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這赤|裸裸的、充滿獨占欲的調情。 白紈素覺得腿軟了,身上也沒了力氣。雖說昨天除了那個亂七八糟的一開始,她還是特別滿意的,既證明了她嬌小但是她行,又證明了她有魅力。但現在再證明個一兩回合可能真的會下不了地,她在想要不要破例嘴上服個軟,免了這次的教訓。 可她臉脹得通紅,整個人縮在浴缸的角落里,張不開嘴。 雖然知道這只是私房話,學校里不少小情侶也會這么稱呼。但白紈素莫名覺得他這可能是認真的,叫了就真的成了什么小嬌妻了。她才多大年紀,還在想戀愛呢…… 腦子里亂七八糟。明明什么虎狼之詞都能說出口,真正面對喜歡的人竟一句話也沒有了。 “嗯?聽不到。這也需要教嗎?”他的臉已經靠近了她耳邊,白紈素感到耳尖隨著心跳一陣陣發燙。 分明是故意的,他要把她在自己身上釋放的任性和撩起來過不負責任的火統統找補回來。 呼吸越來越快,白紈素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鐘楚寰放在外面洗手臺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正好是早上七點半。他知道是誰打來的,多半還是王帆。 鐘楚寰沒動,顯然是沒想去接電話。但那電話鈴聲存在感實在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