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對罵
若論家境,李莒辛的出身雖然趕不上候鴻胥,可父母也是候式集團的核心人物,幫著候父打江山的老人。 論交情,他與候鴻胥自出生起便在一起玩耍,雖說后來候鴻胥出國十年,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系便少了,可每次逢年過節,二人相聚,都好得跟親兄弟一樣,難道都是假的? 候鴻胥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了。 這時,陳小燁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見是那個畫家周盼打來的,皺了皺眉頭,他剛經歷了一場鏖戰,有些疲憊,便直接按了揚聲器接聽,很是不耐地說道:“周畫家?!?/br> 周盼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受寵若驚,笑問道:“哎呦,小陳兄弟,這都快1點鐘了,你怎么還沒來???” 陳小燁咬了咬牙,暗罵道,老子都他媽要累死了,還惦記你那飯局? 但是人家請他吃飯,他也不好意思數落人家,很有禮貌地說道:“對不住了周畫家,我有點事兒,耽擱了,能不能晚一點過去?” 他本來想說改日再約,可良好的個人教養終究是沒讓他開那個口,人家等了接近2個小時才催他一次,結果就出口爽約,太不地道。 周盼可能是在等待的過程中熬沒了耐心,稍不注意就將心里面的不滿泄到了話頭里,只聽他道:“小陳兄弟,你還得多久能到啊,我等著倒無所謂,但是我都把要買你畫的牛董給請來了啊,他也陪著坐了兩個小時,唉,你說說這……” 他把話說到后面,已是發現自己語氣不太對,想亡羊補牢,卻為時已晚,只能唉聲嘆氣,佯裝可憐。 “抱歉,計劃沒有變化快,你們再稍等我一會兒,大不了,我到了之后自罰三杯給你們陪個不是?!标愋畹母赣H經常告訴他,做人要守誠信,重承諾,雖說他確實走不開,可畢竟是爽了約,有點理虧,便苦笑著解釋了一遍。 “小伙子,你的畫確實不錯,我也有心要買,可是你這時間觀念可不行啊,如果我付了錢,你的畫遲遲不交付,豈不是耽誤我的生意???我可指望著畫作來給我的企業充門面呢!”這個聲音很粗豪,好像嘴里頭含了個擴音喇叭,說起話來嗡嗡直響,應該就是周盼口中的牛董了。 許是他聽出陳小燁挺好說話,便也坐不住了,出聲教訓了一下。 他說話時,隱約還能聽見周盼的輕語聲,好像是再勸他,他卻置之不理,依舊道:“我們就在京城萬福天樓,這可是全國菜價最貴的地方,小陳兄弟,你再不來,菜就涼了啊?!?/br> 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聽著比責備陳小燁遲到還要過分,好像他吃不起那頓飯似的。 那幾個前凸后翹的兔女郎都神色古怪地望著他,心里想不明白,跟候少平起平坐的人,怎么被什么牛董這番數落? 陳小燁倒沒說什么,在旁邊坐著的候鴻胥卻聽得濃眉倒豎,他心想,我哥們剛浴血拼殺了十幾個人,還他媽輪到你來教訓,當下大罵道:“去你娘的,萬福天樓的價最貴?你是哪個煞筆鄉巴佬土包子?” 他的聲音惡狠狠的,透著股煞氣,對面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良久,周盼的聲音才吶吶地響了起來,“你,你誰???我們跟陳兄弟說話,你來插什么嘴?” 他內心著實掙扎了好久,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雖說他很想聽陳小燁指導一番,來突破自己畫技的瓶頸,可他畢竟是個俗人,只在乎金錢和利益,牛董相較于陳小燁,才是他更不愿意得罪的人,所以他想了想,感覺對面出口成臟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是特警部隊里什么大官,便壯著膽子反唇相譏。 “我是你爹!花30塊錢搞了你媽才生下你這個煞筆!”候鴻胥心里正憋著一肚子火,周盼竟然還抻著脖子給他罵,他哪能放過這等機會? 更何況,聰明如他,已是聽出了對面不過是個買畫的,陳小燁已是身價五十多億,差那幾幅花錢? 所以,他也不怕給陳小燁的生意給攪黃了,大不了,他出錢把這位生死兄弟的畫給包圓兒了就是。 周盼也不是老實人一個,這一點早在陳小燁剛到羅碩輔家中時,就已見識過了。他一聽見對面破口大罵,再也忍不了了,毫無理智地嚷嚷了起來,“唉我去了,你是……” 只不過,他肚子里藏著那點陰損的私貨兒還沒掏出來,嘴巴就好像被人給捂住了,支支吾吾地發不出半點聲音。 陳小燁苦笑一聲,心道,看來牛董還挺冷靜,知道適合而止,過猶不及,只聽那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說話的可是候鴻胥候少爺?” 這聲音小得跟蒼蠅叫似的,好似跟陳小燁對話時完全是兩個人。 “你是誰?”候鴻胥雖然跋扈,可也不是愣頭青一個,牛董?如果對面是某位和父親有合作項目的某家公司董事長,那還是要留幾分情面的,否則,父親又會罵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是我啊,候少,興昌海運股份有限公司的牛董,你沒聽出我的聲音吧?哈,你的聲音我可是一點都沒忘記?!迸6男β暲飱A雜著許多的情緒,有諂媚,有慚愧,更有畏縮。 陳小燁本來還詫異,聲音那么粗豪一個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低聲下氣了?待聽到身邊那位公子哥近乎譏諷的語氣,才心頭了然。 只見候鴻胥皺了皺眉頭,眼珠轉了轉,而后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旋即又帶著點輕蔑地看向眼前的空氣,嘴角微微一勾,冷聲道:“原來是你這個大胖子啊,怎么,還沒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牛董聽他想起自己,還挺高興,連聲道:“是我,是我,候少這記憶力,沒得說,牛比!” 他輕巧地繞過了女人的話題,因為他知道,跟候鴻胥聊女人,那不是找死? “我聽說你周游世界去了,怎么又回了京城?是不是你媳婦貪戀上別人的家伙事兒,在跟你鬧離婚?”候鴻胥心中仍舊有氣,他沒說臟話,卻字字陰損,好似要把對面那個男人諷刺得體無完膚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