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名字
兩個孩子俱都情緒激動,大一點的恨不得一戳就哭出來了。 何青想了想,避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叫明明?張明明?” 這個問題似乎不那么直戳心肺,大男孩猶豫著,最后癟癟嘴,點了點頭。 “那你呢?”何青轉頭問著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娃娃雖然面容稚嫩,但神情看起來卻稍微成熟一些,他繃著小臉,似乎并不愿意對何青多笑笑:“我叫阿金?!?/br> 他個頭小小,何青是半蹲著跟他說話的,只覺得這小娃娃說話間,身上竟有一股藥香傳來…… 何青一愣:“那根參須,你放在身上了?” 阿金抿抿嘴,沒有說話。倒是張明明似乎不太會說謊,于是老老實實說道:“沒有放,我吃掉了?!?/br> “你吃掉了?” 何青驚訝起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不可以吃嗎?你們身子太弱了,這靈參的參須藥力很強橫,就這樣吃掉,又難消化,又會很痛苦的?!?/br> 反正兩個小孩子,如果不做什么的話,當前身上有的陰氣就已經足夠他們日?;顒恿?。干什么還要去吃靈參呢? 靈參的性格霸道,一旦服食,強者更強,弱者愈衰。 她說出這句話,一向老實的張明明卻支支吾吾,哪怕臉色羞愧的通紅,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青,算了,”于丹丹于心不忍:“既然他們沒事,就別問了?!?/br> 她這話一說,何青眼看著男孩的情緒就這么平復了些,于是轉而問道:“里面那兩個人,是你的父母嗎?” 她能看到很淡很淡的親緣線從里面那對夫妻身上牽出了,蔓延至這孩子的身上。但只有張明明有,阿金卻并沒有。但奇怪的是,他們倆之間,倒是有一條紅線連著,兩個男孩子,分外奇怪。 這紅線若隱若現,看得不甚分明,陸邵丹看著這個,不由想起了屈辱的往事,臉色十分難看。 她看著何青:“阿青……” 這兩個孩子…… 何青自然明白她的心事,連連擺手道:“放心,不是那種紅線,這只是他們身上某一種奇特的聯系罷了?!敝皇恰@種方式,似乎有點眼熟啊…… 陸邵丹這才放下心來。 看到張明明點頭,何青頓時顧不得想這么多了。 “那你父母……是怎么回事?” 張明明咬咬牙,臉上閃現一抹難受的神色,低頭不再吭聲。倒是阿金雖然年紀小小,口舌卻犀利:“還能怎么回事,那兩個畜生,不配當他的爹媽罷了?!?/br> “阿金?!焙吻嗌裆珖绤柕目粗骸澳昙o小小,跟誰學的臟話呢?” 阿金吐了吐舌頭,難得有點孩子氣,他嘟囔道:“不用學,我自己會的……” 他說罷,眼看何青臉色不好看,連忙又接著說起房間里這一對夫妻的故事。 “他們辦了虧心事,得了一大筆錢,所以就想趁懷孕的時候,到帝都來做個檢查,順便也算是旅游了?!?/br> 阿金言語間的看不起,格外的顯而易見。 “兩個蠢人,進了帝都找了酒店就覺得價格高,最后就租了這里的房子。他們還當房子最破就最便宜的,也不想想,城里邊兒還分學區和非學區呢?!?/br> “本來,他們如果好好工作的話,那一大筆錢足夠這一家子過得舒舒服服了。想要讓孩子上好一點的學校,喝進口奶粉,那根本就不成問題。偏偏這兩個蠢貨。仗著有點錢,女的成日里在商場里瞎逛,看過了又舍不得買,只一味的心疼錢。男的倒是挺有想法,趁著女的不注意,自己找了個據說口碑不錯的酒吧,想要浪一浪呢!” 小小的人兒板著臉說起這個,總有種古怪的違和感。何青三人卻聽的津津有味,似乎挺有意思。 “張廣發倒是機靈,人家有錢人逛的都是高端會所,里邊的女的質量高,收費也貴,他尋思著不能這么瞎花錢,所以就找了個低端點的地方,去了魚龍混雜的亂酒吧?!?/br> “酒吧里的人良秀不齊,坑蒙拐騙,各色都有。甚至還有賣黑粉的,只是他膽子小,第一次去沒敢嘗試而已?!?/br> 小娃娃長著三頭身,白胖白胖的臉蛋繃緊了,說起這些話來頭頭是道,很是那么回事兒。 何青三人看在眼里,頓時忘記了之前的疑惑,心中悶笑:“阿金,你看著挺小的啊,怎么懂這么多東西?” 小娃娃臉色一僵:“我跟著他呢,我一直都跟著他呢?!?/br> “那張明明也跟著嗎?” 何青問道。 “那當然?!毙⊥尥薏恍嫉幕氐溃骸拔覀儌z分不開的?!?/br> 分不開…… 何青腦子里瞬間閃過什么,只是沒等她再細細尋思,就聽阿金接著說道。 “玩到大半夜了,他也被酒吧里幾個公主灌得暈頭轉向。最后想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伸手摟住一個就不放了?!?/br> 阿金說到這里,表情分外鄙夷,一旁的張明明低著頭,臉色羞愧得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只聽阿金的聲音還在繼續:“他也不想想,能在這種酒吧里做公主,那能是正經的好姑娘嗎?幾個女孩子把醉醺醺的他拖到房間里去,就聽這男人止不住的大聲炫耀著,他多么多么的有錢,發了大筆橫財,還把那張存有巨款的銀行卡拿出來給幾個公主看……” “這不就簡單了?對付這種人,三人連幫手都沒用,三兩下就套出了密碼,最后直接就在店里的pos機上一把刷干凈了?;仡^再把卡一扔,第二天張廣發一覺醒來,對著空蕩蕩的酒店房間,還以為自己給扔了呢。就算琢磨出不對勁,他那老鼠膽,看到酒吧里壯碩的保安,頓時就不敢吭聲了?!?/br> “只是家中母老虎兇悍,他好不容易才找個托詞出來過夜,去酒吧里還叫公主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他婆娘講。況且,她是孕婦,聽到了也不好,萬一一激動,害了他們老張家的根可怎么辦,他老張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呢!” 阿金說到,這里表情分外的譏誚,但眼角余光卻不經意的留意著眼前的張明明。卻見他眼中雖隱有淚水出現,此刻卻已經神情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