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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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呢! 我用我的血救了他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像茯苓說的那樣,是在害他! 我有些不服氣,那邊的老道士已經悠悠轉醒,和他的小徒弟一起往這邊看過來。 “清兒,回來!我采了些草藥,給你敷上?!眴⑻觳恢篮螘r回來的,站在遠處溫柔的看著我,像是等丈夫歸家的賢惠妻子。 我沒有理會啟天,現在的我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讓別人知道我血的秘密又如何,我只想知道茯苓為什么那樣說。 雖然牧云飛認不得我,但是由于我的血的原因,我一直認為我和他終究與旁人不同。 茯苓的話像是徹底的激怒了我。 我向前一步,挨著她站立,讓她告訴我之前的經過。 茯苓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臉離我越來越近,她用兩只手輕輕的托住我的臉,眼睛與我對視。 我竟然從茯苓的眼睛里,看出一絲絲的疼惜。 她的眼睛變了顏色,剛開始的時候是棕色的后來逐漸變成了灰色。 她的語氣也變得很不同,比認識許多年的老友還要親密。 她柔聲告訴我我們是朋友,她是不會騙我的?!?/br> 是啊,我有幾次差點兒沒命,是茯苓救了我。 “清兒,那珠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啟天打斷了。 我茫然的看著站在我身側的啟天,又看了眼仿佛什么都沒發生的茯苓。 她沖我眼前擺擺手,我一下覺得清明了些。 “真可惜……”她撇撇嘴,“我這也是在幫你?!?/br> 說完想拍拍啟天的肩膀,卻被他躲開。 茯苓的幾句話弄得我氣勢全無。 我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剛才呆的地方,身后的啟天拿起草藥,嚼碎后敷在我的腳踝處。 “清兒,我應該好好保護你的,是我沒做到?!眴⑻斓难劬χ敝钡目粗?,眸子變得灰暗渾濁,有種我難以理解的悲傷。 我懶得理會他發神經,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么? 不能從茯苓那里得到答案,我就看是問啟天我這是怎么弄的?我怎么什么都沒有印象? 結果啟天告訴我他當時忙于破陣,回頭卻發現我臉色怪異,這傷就是我當時跌倒撞傷的。 他的神情里滿是自責,不似作假。 我又十分焦急的問他知不知道我mama的下落,他對我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等他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里了。 啟天的話讓我感到奇怪,怎么會這樣?是誰把我們帶到了這里?我mama到底去了哪里?我擰著眉頭陷入沉思。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他的手肘處也破開了一塊傷口,時間有些久,還沒有處理過,袖子邊上滿是泥土。 我拿過他的手,扯開袖子,那里的傷口已經開始紅腫,眼圈發熱,有點兒想哭。 從小到大,我以為村里的長輩都和藹可親,結果都是假的。目前來看,除了我mama就啟天對我最好。奧!還有牧云飛,忘記我之前的牧云飛。 我不再說話,替他處理起傷口。 遠處啟天的師父正在地上掂銅錢,嘴里還念念有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老頭兒對我的意見似乎有些大。 就算是一邊畫還一邊氣鼓鼓的瞪著我們這邊,嘴里不住地對小徒弟說“養了半天的徒弟啊,真是屁事兒都不頂,你要是這樣,小心你小子的屁股!” 老道士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動作,拿著小柳條抽那小道士。 “誒呦!師父,我這是腚啊,不是那木樁子,您要是生氣找師兄說去啊。疼死我了!” 他斜前面是一個黑色的陶瓷瓶兒,瓶口蓋著一個木制小塞兒,我猜里面是酒。 他們師徒二人打鬧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兩個小孩子! 又過了一會兒,那老道士猛地一頓,往天上拋了三枚銅錢,然后直直的看著它們落地。 原來在卜吉兇,這是一個很簡單有效的方法,若是我猜的不錯,那三枚銅錢應該是三帝錢。 “嘭!”一聲兒悶響,瓶蓋兒一下子就被沖開了,因為連著個細繩,在空中往遠處抻了抻,最終還是落了回來。 只見那老道士雙手舉起瓶子,在胸前拜了三拜,便把里面的東西灑在了銅錢旁邊的地上。 我之前沒有聽過有這個講究,想來可能是他們門派的習慣。 老道士緊緊的盯著那三枚銅錢,扭頭瞬間,我倆的目光便對上了。 他只盯著我看了幾秒鐘就轉回了頭,我總覺得他的目光有些怪異。 也許我應該與他們分開,總覺得最近會有些不太平。 遠處的牧云飛從我醒來開始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既然這里沒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只能自己回去看看。 剛才的夢太過真實,我抬手摸摸后腦勺,我印象中的地方正腫著一個大包。 這樣想著,漸漸的困意襲來,我感覺腦袋一沉,進入了夢鄉。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幾個人都圍坐在火邊,火堆里是一些粗窄不一的木頭,有的明顯被東西劈過,露出發白的新面兒,紋理清晰。 牧云飛已經醒來,他的氣色似乎更差了。 頭頂的月光照下來,他的頭發有些反光,我努力辨認,才發現是絲絲白發,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記得之前他的白發只是在發間隱隱可見,可是現在…… 心臟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樣,喘不上來氣。 我忍住眼中的淚水朝他走去。 卻在走到他近前時候,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他頭頂的紅線更加明顯。 “你……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親……” “去你的男女授受不親!之前咱倆一起翻云覆雨的時候你怎么不提這件事兒!”我不想聽他說那些傷人的話,我只是想確定他的傷勢。 我雙手按著他的頭,撥開他的頭發,想看看紅線到底是去了哪里。 這一看讓我險些沒站穩,往后退了退。 啟天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不明。 牧云飛的紅線現在已經到了腦后風池xue,隱隱有與黑線相接的架勢。等我再想上前的時候,卻被茯苓阻攔住了。 “你還有完沒完!” 我看著她身后的牧云飛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拽著茯苓的胳膊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