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在室外吃冰激凌還是有點冷，姜瓷呵氣：“會啊?！?/br>
    鹿行雪：“也經常會走這條路回家?！?/br>
    姜瓷：“嗯?！?/br>
    進了小區，沿途經過兒童游樂場，小孩子們獨特的歡笑聲乘著夜色鉆進耳朵里。鹿行雪駐足，姜瓷便也跟著停步。

    “小時候會在這里玩嗎？”鹿行雪側頭。

    姜瓷：“小時候這里只有兩架滑滑梯?！也桓彝?，有時候爬上去，還會被比我大的小朋友兇?！?/br>
    鹿行雪：“溫念不幫你的？”

    姜瓷：“幫的?！?/br>
    看了會兒，鹿行雪繼續往前走：“是不是也會和溫念結伴一起上下學？”

    姜瓷略頓，點點頭。

    鹿行雪腳步漸慢。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長，鹿行雪發出一聲低嘆：“怎么辦，從看見照片就開始羨慕溫念，能那么早認識你?！?/br>
    鹿行雪停在姜瓷身前，眼眸微翕，她忽然抬手，從姜瓷唇角抹過：“沾到了?！?/br>
    不管是她說的話，還是做的動作，都讓姜瓷意外到腦袋空白：“……”

    鹿行雪：“冰激凌?！?/br>
    姜瓷：“……哦，哦?！?/br>
    姜瓷：“謝謝?！?/br>
    鹿行雪眼角眉梢都是笑，溫柔而靦腆：“你覺得冷嗎？”

    姜瓷穩住失控的心跳：“……還好?！?/br>
    “念念，念念？念念，今晚就住mama這里吧，我給你鋪床？”寧書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廚房里，窗戶下，溫念關上流水，低頭把手指擦干，靜了十來秒，笑著轉過身：“mama，我自己來?！?/br>
    又在寧書悅家坐了坐，姜琳帶著姜瓷和鹿行雪離開。

    她今天喝的盡興，微醺的狀態令她心情極為愉悅?？恐笞伪?，她拉住鹿行雪的手，翻來覆去感慨：“mama今天很開心，小白啊，你比阿瓷懂事，你們倆以后的孩子要是像你，我就真是心滿意足了?！?/br>
    正在開車的姜瓷：“…………”

    姜琳怎么能對督促她們生孩子這件事這么執著呢？

    姜瓷有點尷尬，忍不住出聲提醒：“mama，你休息會兒吧?！?/br>
    姜琳：“mama喝多了，說醉話呢，哈哈哈，不是催你們啊，小白，mama沒這意思?！?/br>
    鹿行雪只笑不語。

    第37章 37

    “什么??？你說你和鹿行雪是——”霍蓁蓁話說到一半, 急忙吞下, 以免惹來工作室里其他人側目。她掩了嘴, 難以置信地瞪著姜瓷，壓低聲線：“……合約婚姻？你沒開玩笑吧？”

    姜瓷：“把合約書給你看看？”

    霍蓁蓁：“……”

    霍蓁蓁站起來, 大步流星轉去自己的工作臺，撈了茶杯, 咕咚咕咚灌完里面的半杯涼白開后，重新坐回會客區的小沙發：“別的我不說了——五年，那不是還有一年多就到時間了？”

    姜瓷拿起自己面前的果汁杯。

    霍蓁蓁瞇眼打量著她, 良久：“阿瓷, 我說句題外話, 結婚這些年，你有沒有和鹿總睡過？”

    姜瓷差點被果汁嗆到, 霍蓁蓁不依不饒地掰過她的肩膀：“睡過？還是沒睡過？”

    姜瓷輕咳著拂開她：“睡，是睡過兩次……”

    霍蓁蓁的雙眼驟然點亮, 然后姜瓷補完下半句：“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睡?！?/br>
    霍蓁蓁茫然道：“不是我以為的……那是什么睡？蓋著棉被純聊天？”

    姜瓷：“啊?！?/br>
    霍蓁蓁沉默了大概有一個世紀那么久，拱手：“你可以的。作為一個身心都發育成熟的成年女性，在面對鹿總這種看著就可口的大美人時，竟然能心如止水，你真的可以的?！皇?，鹿總她和你一床躺著也沒點什么其他想法？……絕了, 我一時不知道你們誰的定力更勝一籌?！?/br>
    姜瓷想說些什么, 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鹿：我今天回家會有些晚, 你回得早的話, 記得幫我喂魚喔?！?/br>
    霍蓁蓁眼尖，已經看見信息內容，她支著脖子：“這不是對你挺有意思的嘛，晚回家還會報備?！?/br>
    “是讓我喂魚?！苯赡闷鹗謾C，點進信息回復。

    霍蓁蓁拍她：“死腦筋！喂魚難道不就是個借口？”

    姜瓷給鹿行雪發了個“OK”的表情，側過臉問霍蓁蓁：“是嗎？”

    “……鹿總是不是我不確定，阿瓷，你真舍得和鹿總離婚？”霍蓁蓁指著姜瓷的手機問。

    手機屏幕上是姜瓷和鹿行雪的聊天窗口，而聊天背景是鹿行雪的照片。

    照片里的鹿行雪披著墨綠色披肩，肌膚瓷白，眸光柔軟，整個人慵懶又嫵媚。

    那是鹿行雪淋雨生病那次，姜瓷給她拍了傳給姜琳的照片。當時姜瓷覺得好看，放在手機里一直沒刪，后來又鬼使神差的設成了兩人的聊天背景。

    霍蓁蓁：“特地把聊天背景設成她的照片，這種待遇你還給過誰呀？反正我沒有?！?/br>
    姜瓷：“我是喜歡她?！?/br>
    “……那——”霍蓁蓁被姜瓷的干脆噎住了，憋了幾秒，憋出一句：“那你倒是上??？”

    這話一出，霍蓁蓁的思路立刻活躍了，炯炯有神的眼睛鎖定著姜瓷：“既然喜歡她，怎么能放她逃出手掌心？以我的觀察，鹿總對你也不像沒有意思。你要不要采取行動？搞不好你們之間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姜瓷薄薄的眼皮垂下來，藏住琉璃般的漂亮眼珠：“我喜歡過溫念，兩個人看上去再情投意合，也可能只是我一廂情愿、自作多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