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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目光閃了閃,低頭去看。 “是不是、是不是?”隔著桌子,小陳已經眼巴巴地往手機屏幕上瞄。 姜瓷拿起手機,起身離座:“我mama?!?/br> 電話接通,姜琳說:“阿瓷,我和你寧阿姨這會兒在逛商場,你也來吧?!?/br> 姜瓷莫名其妙道:“現在?我還沒——” 她一句話都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換成了寧書悅:“阿瓷,是我啊,我和你mama一起逛街呢,都好久沒見你了,你現在工作結束了嗎?來陪阿姨聊聊天嘛,好吧?” 姜瓷:“……” 姜琳真是了解她,知道她會找理由拒絕,所以直接讓寧阿姨開口。 才吃了東西,姜瓷對著鏡子補妝。打開口紅蓋,旋轉出膏體要往嘴唇上涂抹時,她停住了。 小小的化妝鏡面里,清晰地印出她的雙唇。鏡面上移,姜瓷看著自己的眼睛。 ……這有什么可猶豫的?霍蓁蓁不也經常用她的新口紅試色?她從來也沒有介意過。 這么說服著自己,姜瓷卻抽了張紙巾,在口紅頂端、碰觸過鹿行雪嘴唇的部分上輕輕擦過。 那之后她回烤rou店里結了帳,和小陳他們解釋了幾句,先行離開。 她離那間商場不遠,地鐵過去五六站就到了。姜琳和寧書悅在逛嬰兒用品,姜瓷一出現,姜琳就拉著她往里面一排架子走。 “你從哪兒來?”姜琳抽了抽鼻子,嫌棄地說:“一股怪味兒?” 姜瓷身上確實沾了烤rou店里的氣味,但也不算夸張,姜琳愛數落,姜瓷任由她去。 站在架子前,姜琳拎起一雙小襪子:“看看,小寶寶的東西多精致?!?/br> “還有這個小帽子,哎喲好軟,這個得買,阿瓷,快挑挑,哪個顏色好看?” 姜瓷問她:“你要買給誰?” 姜琳往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還能買給誰?難道你懷孕了嗎?還是鹿行雪?” 如果這還不明白姜琳的用意,姜瓷真是白給她當了25年女兒。 索性裝聽不懂姜琳的弦外之音,姜瓷指著粉色繡著卡通胡蘿卜的那頂:“溫念可能會喜歡這頂?!?/br> “粉色?”姜琳搖了搖頭。 寧書悅選了幾件小嬰兒的連體衣,正往她們這邊來,姜琳提高音量:“念念生的肯定是個男寶,我們得挑藍色?!?/br> 姜瓷:“……” 寧書悅聽了一耳朵,滿臉都是笑:“還不知道呢,讓念念去檢查看看,她總是說忙?!⒋?,你最近見過念念嗎?” 姜瓷:“中秋那會兒見過?!?/br> 寧書悅說:“她瘦了吧?你也勸勸她——我每天變著法子研究菜式,想她能多吃幾口,可是她倒好,工作起來經常連飯都忘了吃?!?/br> 姜琳咂舌:“這可不行,工作再重要也不能跟她的身體相提并論呀!” 她挽住寧書悅的手,壓低聲音:“只要孩子落了地,林家的,溫家的,該她得的,還能自己長腿跑掉么?” 寧書悅搖頭:“唉,念念命不好,投到我肚子里,如果她是溫太太的孩子……” 姜琳皺眉,不贊成道:“打??!念念孝順,要是讓她知道你說這樣的話,不知道得怎么個傷心法,你千萬別說了!” 寧書悅:“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罷了?!?/br> 她們邊聊邊挑,又看中了幾套小寶寶的床上用品,暫時想不到還要準備些什么,姜瓷便讓柜姐把東西都包起來,正要結賬,寧書悅攔住她:“我們找你出來聊天的,可不是讓你買單的啊?!?/br> 姜琳把寧書悅拉去一邊:“行了,你哪來這么多意見?” 寧書悅:“這買的太多了……” 姜琳:“聽聽,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寧書悅說了幾句也就讓步了:“那行,阿瓷,回頭讓念念謝你?!?/br> 姜瓷沒應聲,姜琳道:“這要謝什么謝,你這人就愛瞎見外?!?/br> 拎著大包小包出來,姜琳要去洗手間,姜瓷和寧書悅坐在休息椅上等她。寧書悅看著剛買的小寶寶用品,感嘆道:“東西一點一點的置辦,才慢慢有了種真實感,我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長大了,要當mama了,我啊也要當外婆嘍?!?/br> 姜瓷不知該說什么。她是希望溫念幸福的,哪怕這個幸福不是自己給予的??蓽啬钣龅降牟⒉皇橇寂?,那些祝福的話,姜瓷說不出口。 “阿瓷,你mama說要當念念孩子的干外婆,說了好幾次了可把我笑得不行,她想當外婆還不容易嘛——阿瓷,你和寧阿姨說說,準備什么時候要個孩子?” 姜瓷:“……” 她就知道是這樣。 姜琳迂回暗示,寧阿姨則打起了直球,不愧是認識了二十年的姐妹,配合起來默契十足。 姜瓷:“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考慮?!?/br> 寧書悅抬高眉毛:“怎么會?鹿行雪今年29了吧?鹿家就她一棵獨苗,鹿老爺子年紀又大了,身體也不好,難道就不催她?” 催還是催的吧,姜瓷記得鹿行雪提過一次。不過她們是合約婚姻,這種事根本不在討論的范圍。 ……和鹿行雪生孩子,姜瓷打住這種聯想,搪塞道:“我們現在都太忙,不適合要孩子,等過幾年吧?!?/br> 溫念懷著孕還整天忙忙碌碌,寧書悅是知道其中的辛苦的,語氣不由軟了幾分:“那倒也是,你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