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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余廣如也是?!?/br> 余風易,“?” 妙寧補充,“對了,葉懷今在學校的時候也是風云人物?!?/br> 余風易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對葉懷今的事情不太感興趣。 “我更是?!泵顚幷f。 “哦?”余風易疑問。 “我是不良少女?!泵顚庉p飄飄的說,彎彎笑眼更像是在開玩笑。 余風易審視著面前穿莫蘭迪色系的谷妙寧,和他印象中抽煙燙頭穿皮短褲的小太妹不太一樣,他說,“你在開玩笑?” 妙寧眨眨眼,“猜?!?/br> “余先生,你是單身嗎?” 余風易把傘收了,確定沒 在下雨,“猜?” 妙寧禮貌性微笑,繼續向前走。 妙寧對兩性的直覺很敏銳。男人對女人天生就懷有好奇感,這是一種荷爾蒙作祟,無關情愛的動物本性。 教學樓的六層建筑是規規矩矩的黃白相間,目光越過走廊,教室里是穿著西式校服的學生。 和妙寧那時不一樣。 十年以前是藍白經典的肥大運動校服裝,一雙白球鞋或者回力鞋,一厘米的板寸和露出額頭高綁起來的馬尾。 沒有任何想象的空間。唯一能跳脫的是運動服背面留了很大一塊白,妙寧那時侯很迷犬夜叉,她埋頭設計好幾天,把殺生丸和玲的樣子臨摹下來畫在衣服背面上。 回頭率百分之百,不過招搖過市了半天就被請了家長。 最后葉懷今忍俊不禁,用漂白水把妙寧的衣服刷了又刷,黑色油墨刷干凈了還是很灰,妙寧非纏著葉懷今互相換了校服。 葉懷今摸摸妙寧溫熱的耳垂,“寧寧,你要聽老師的話啊,別耍小性子?!?/br> “啊,好懷念?!庇囡L易突然出聲。 妙寧被拉回了思緒,不遠處有一個大叔穿著老舊的校服騎著自行車駛來,路上有積水,大叔和善的眼神對上兩人,繞了很遠飛馳而過。 余風易說,“我家里還留有舊校服?!?/br> 一聲泉水叮咚作響。 妙寧的手機鈴聲起。 “不好意思?!泵顚幈荛_余風易,走到食堂旁的邊沿上接電話,“喂?” 電波那頭葉懷今慢條斯理,“妙寧,你見到余風易了嗎?” “見到了?!泵顚幯a充,“余先生很老,很矮,很黑,是個單眼皮,還色瞇瞇的?!?/br> 葉懷今啞言。 妙寧說的全是反話,她說,“葉懷今,我被綁架了?!?/br> “你快拿錢贖我,否則我要被撕票了?!?/br> 葉懷今沉思,抓住邏輯錯誤,“妙寧,我還沒說過余風易的外貌特征呢?!?/br> 葉懷今接著說,“你怎么篤定那不是?!?/br> 妙寧轉過頭看樹底下正在卷傘邊的余風易,“好吧,那你說說余廣如吧,我看倆表兄弟像不像?!?/br> 葉懷今拒絕回答,只說,“余風易給我發過微信了?!?/br> 妙寧蹭著鞋底的泥,“那你還打電話問我?” 葉懷今一下子語塞。 沒說再見,妙寧直接掛掉了電話,明明是她再一次斗嘴贏了葉懷今,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余先生,現在還能從cao場穿到學校后門嗎?”妙寧順好耳發。 “可以?!?/br> 下課鈴聲突然響起,十分鐘課間休息時間,學生們從教室魚躍而出,妙寧和余風易站在和雅廊避開峰流人群。 和雅廊是十米長的休息長廊,不到二十個的豎柱上噴印了名人名言,抬頭仰望有攀延的紫羅蘭藤蔓。 和雅廊回轉處的教學樓一層留有小小的校園播音室。有段時間葉懷今幫忙寫播音稿,每周五會準備好稿子和主持人核對修改,妙寧通常會在和雅廊里等葉懷今。 四月底的紫羅蘭開得正盛,朵朵鋪就時光長廊,妙寧還記得初中背的課文《紫藤蘿瀑布》: ‘我只是佇立凝望,覺得這一條紫藤蘿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緩緩流過。流著流著,它帶走了這些時直壓在我心上的焦慮和痛楚,那是關于生死謎、手足情的。我沉浸在這繁密的花朵的光輝中,別的一切暫時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寧靜和生的喜悅?!?/br> 紫羅蘭花語,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愛。 上課預備鈴聲響起,三分鐘之內喧囂到沉寂,各個樓層可瞻學生們飛馳的身影跑入教室,再規矩坐好。 妙寧走在最前面,當初的煤炭渣滓cao場已經不復存在,新鋪的橡膠跑道也有了舊的痕跡,想來改善很久了。 關于煤炭渣滓cao場,妙寧一想起來就有漫天撲鼻的窒息感。 高一軍訓的時候,妙寧計謀想辦法搞個‘骨折’的假證明。她身體本沒這么嬌弱,好賴不賴,那個夏天不知道接觸了什么物質,她突然過敏了。 軍訓被移在了下一年。 初三升高一,妙寧和葉懷今并不是同窗,高二秋季學期分文理科的時候,她們一起選擇了文科,再被分到了一個班,其中又有好多淵源。 余風易邊走邊說,“南城中學去年出了一個北大,兩個清華的?!?/br> 對于南城這樣的小城市可謂是轟動全城。 葉懷今當年高考完上了學校光榮榜,選了個985名校。妙寧成績不好勉勉強強上了個二本。 那年她們十八歲,正芳華。 余風易繼續說,“其中有兩個都是余家的后輩?!?/br>